“你活过了24小时！”
歌蒂莉娅从床上站起，按住夏亚的双手，激动而狂热地打量着夏亚的身体，似乎在寻找夏亚的特殊之处。
“奇迹，这是奇迹，哦，要是让我曾经的朋友们知道了，你肯定会被抓进实验室，好好解剖一遍。可你怎么做到的，我们曾经可没少从家族的典籍里偷资料，即使如此也没找到余烬的存活方法……那柄剑？”
夏亚明显感到歌蒂莉娅的手掌收缩了一下，她在紧张？
她还瞒着什么消息，且和【血肉的贪婪】有关。
“你说你和你曾经的朋友偷过资料，难道你们不知道梦到余烬的会遇到什么吗？”
夏亚将手抽出，拉着轮椅向后转了半圈。
“什么真理，不过是一群怪物罢了。”
“异种还是诡异？原来真的存在啊。”
歌蒂莉娅轻轻呢喃了一句，旋即半阖双眼，用更轻微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真想尝尝它们的味道。”
虽然没听清歌蒂莉娅说了什么，但看这个表情，大概是很危险的事情。
“……听你的意思，你们背后的家族有和神秘有关的资料，那不妨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
夏亚迎着歌蒂莉娅的目光，挤出一抹假笑。
“我给你和异种有关的消息，你给我你所谓的资料，这很公平，不是吗？更何况……”
我貌似知道所谓的资料在哪？
夏亚的目光越过歌蒂莉娅，望向墙上黑黢黢的暗门。
被灯光勉强照出的景色中，几阶腐朽的木台阶正向上爬升，正合夏亚在走廊上听到的声响。
有些时候隔音差也是件好事。
“你不怕我杀了你？亲爱的？”
“只此一个的孤本，你舍得吗？”
只要找准了自己的价值，就能寻到活下去的生机，虽然这是与虎谋皮的交易，但利益，才是这个世界在人际交往时最高的法则。
只要歌蒂莉娅不情绪上脑，夏亚就有把握对方不会杀他。
“呵呵，自然是舍不得的，谁让你是我亲爱的呢？”
纤细的手指从夏亚的胸口划过，很明显，歌蒂莉娅又开始把他的衣服当手巾用了。
“需要签契约吗？哈，算了，太累了，哈欠，跟上。”
歌蒂莉娅走到门边，示意夏亚跟上。
一息，两息，沉默在屋中沉淀，歌蒂莉娅扭过头，却看到夏亚无语地注视着她。
“怎么不上去？”
夏亚眉心跳了几下。
虽然很感谢歌蒂莉娅没有把他当成瘸子，但请问，没有扶手的楼梯，他一个断腿的人该怎么走。
爬上去吗！
……
“亲爱的，你该增重了，这么轻飘飘的，说不定哪天就病死了。”
“呵呵。”
随着吱呀吱呀的声响，夏亚与歌蒂莉娅的影子渐渐出现在暗室的墙上。
就是从影子上看，他们上来的这个动作有些不太雅观。
“还是你力气大，能一手扛着我，一手拉着轮椅。”
夏亚撇了眼不断与台阶接触的脚尖，突然觉得眉心又疼了几分。
明明可以选择背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抗，而且，175抗185，这个画风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吧。
“别在意那么多，亲爱的。”
夏亚被直接按在轮椅上。
“这不是上来了吗？我可是结果论者，只要结果对，过程什么的可一点都不重要。而且，孤男寡女还这么亲密的接触，要是我背着你，万一你色性大发把我扑倒了呢。”
歌蒂莉娅玩味地看了眼某处基于生理性而有了反应的器官，手掌在夏亚肩头轻轻拍了几下。
“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神经病啊。’
夏亚咬牙切齿地盯着歌蒂莉娅，只觉得对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他不过是为了求活暂时抛弃了一些杂念罢了，怎么天天被人嘲讽。
“放心，我选谁都不会选你。”
“亲爱的，这可真是让人伤心。”
他果然讨厌歌蒂莉娅。
‘不气不气，和个疯子置气只会让自己也变疯。’
夏亚深呼吸几次，开始打量这间暗室。
说是暗室，其实图书馆更适合符合这间房间的情况。
檀木制的书架上叠满书籍，夏亚随手抽出一本，看了眼书名，又将之塞回。
《论灵魂存在的可能性》
内容可能符合神秘学，但与其说是神秘学的书籍，倒不如说是研究论文。
《梦境与现实的关联》《社会规则与潜意识的形成》《天气与元素论》《蒸汽机的100种应用》……
书籍很多，但依旧很像研究论文，还满满的现代风格。
因此夏亚只是瞥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只是从书架边缘探出脑袋，衡量了一下屋子的大小。
屋子很大，大概是四对房间加过道的大小，其中约莫放着二十个这样的书架，其中15个是放满的，剩下5个最多的也才填满了一半。
即使如此，藏书量也足够惊人了，毕竟一个书架大概放着200本书。
就是这些书架可能没有被人整理过，至少在夏亚刚刚的浏览中，光和灵魂有关的书籍就分散在四个书架，即使是同一个书架的书籍，中间也隔着关于月份、历法与法律等等的讨论。
这不是一个一有肢体触碰就要拿衣服擦掉的人该有的表现。
但一想到旅社里和废墟没什么区别的其他房间，夏亚突然又觉得书架上的表现非常合理。
虽然他很看不惯就是了。
空气中有股潮湿的霉味，而在那股发霉的气味下，则是几乎不可闻的血腥气。
夏亚不自觉地攥紧扶手，用余光打量着屋子中可能被遗忘的角落。
从一开始他就很在意，那股血腥味到底是哪来的。
“欢迎来到的我的研究室。”
一股让人迷醉的气味从背后传来，夏亚扭过头，却看到歌蒂莉娅甩灭点燃的火柴，提起红烛，静静地看着他。
那股香味就是从蜡烛上传来的。
这间暗室还有秘密。
“别那么紧张亲爱的，这间屋子是我的研究室，最需要整洁和安静，所以这里不会有任何血腥与暴力存在，至于所谓的交易。”
歌蒂莉娅发出一声轻笑，将烛火怼到夏亚鼻尖。
迷香的味道越发浓郁，让夏亚突然觉得身体使不上劲，就连意识都开始迷离。
无法自由移动就是这样，连躲避这种只需后退一步就行的暗算都做不到。
“在做这笔交易之前，先做个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