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庚可不是一个喜欢在战斗中废话的人,既然都动了杀心,当然是全力以赴。
那传承自军中的刀法,在这种多人战斗中更是如鱼得水,刀刀都直指要害,一刀下去,就有一个阴兵倒地。
武判官回头看去,就看到三百多阴兵阴将中间,刀光如冷月,快速的朝着这边奔来。
那三百阴兵阴将,里面只能稍微阻拦一下刘庚的速度。
“这样下去不行啊。”
城隍不通兵事,他懂啊。现在这些阴兵阴将在城隍的威胁下,勇猛精进,一个个看上去奋不顾身。可这种奋勇只是一时的,一旦刘庚杀戮过多,杀破了这些阴兵鬼将的胆子,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再拦住刘庚了。
“大人,大人,用法器,快用法器。”
武判官扭头看了一眼越杀越猛的刘庚,对着城隍大声喊道。
“法器,对,法器,我还有法器。”
经这么一提醒,余杭城隍总算是记起了自己身上还有法器可以用。
“放我下来。”
有了底气,余杭城隍顿时变了语气,让鬼将将自己放下来,甩了甩宽大的衣袖,从衣袖里掏出来了一颗小小的石印。
法器,震灵印。
一印下去,即有万斤之重。凡人挨着就伤,碰着就死,如果命不好,正在这大印之下,立刻就能骨肉成泥,魂飞魄散。
正因为有这伤魂害魄的能力,所以才被称之为震灵印。
“这下子我看你怎么死。”
余杭城隍手握震灵印,念动咒文,一缕缕功德从他的身上冒出,涌入到了震灵印当中,倏忽之间,震灵印就变得普通房屋一般大,高悬空中。
“大人,不可啊大人。”文判官一看城隍竟然在这个时候祭出法器震灵印,急忙出声道:“那边还有我们的阴兵鬼将啊,大人。您这一印打下去,他们只怕接不下啊。”
余杭城隍满脸狰狞,道:“一群饭桶,吃香火的时候跑的比谁都都快,连区区一个凡人都拦不住,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震灵印,去!”
房屋大小的震灵印在余杭城隍的催动下,朝着刘庚那边落去。
“快撤!”
文判官还是咬牙喊出了那一声。
正在大杀特杀的刘庚突然觉得心中惊悸,一抬头就看到大印如屋朝着自己盖来。
一看他就明白了,这是那余杭城隍竟然拿法器对付自己了。
这不巧了吗?你有法器,我也有啊。
“三山戒尺,给我出!”
刘庚的唐刀在周身转了一圈,逼退了四周的阴兵,从腰间摘下三山戒尺,体内气息涌入,三山戒尺脱手而飞,撞向了半空中的大印。
轰!
三山戒尺和半空中的震灵印撞在一起,在余杭城隍那发呆的目光中,震灵印如同小土疙瘩一样,被撞飞,远远的抛了出去。
“好弱!”
“他这真的是法器吗?”
一经对撞,传来的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一度让刘庚自己是不是失手没挡住,可眼前那被抛飞半空中的大印,明晃晃的告诉他,不是他没挡住,实在是对方的法器太弱了。
要知道,三山戒尺,可是泰山娘娘赐下的法器,专门用来让教谕防身。可也不想想,能让泰山娘娘觉得需要防备的,能是普通的妖怪鬼物?
这戒尺蕴含三山之力,一经催动,三山之力迸发,管你什么刺头,什么妖怪,都要乖乖听话。
这样的法器,在法器之中,也可以称得上是上品了。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你怎么也会有法器,还比我的强!”
“震灵印,给我砸,快给我砸!”
余杭城隍急忙再度念动咒语,照着刘庚落去,可三山戒尺只是轻轻一撞,就将他那法器抛飞,完全让他使不出力气来。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眼看着刘庚越来越近,这下子余杭城隍终于急了,连滚带爬的,一步跳上了鬼将的背上,催促道:“快走,快走……”
那鬼将正要转身,就看到刘庚已经在眨眼之间突破了阴兵鬼将的包围,三步并作了两步,朝着这边赶来,速度之快,如同猛虎下山,威风凛凛,气势磅礴,一时之间,这鬼将竟被这气势夺了心神,久久不曾动弹。
等他反应过来时,只听到刷的一声,似乎有寒光在他眼前闪过,身后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刚才那话怎么说来着?”
刘庚提刀架在了余杭城隍的脖子上,想了一下,道:“对,你是这么说的,我就喜欢你这桀骜的样儿,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样。你刚才破我家大门的桀骜样子呢?来,恢复一下。”
“你……你……你不能杀我,我是城隍,我姐夫是府城隍,你杀了我会有大麻烦的。”余杭城隍哆哆嗦嗦,不断地往后缩着身子,想要离开那冰冷的刀锋。
“哎呀,真是好大的来历啊。”刘庚弯腰,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这里可是我家,你猜我把你们都杀干净了,谁还会知道你是城隍呢,你说是不是?”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饶了我。”余杭城隍如同被掐着脖子的小鸡仔,被一句恐吓吓的直接破防,痛哭流涕,不断地哀求着。
“就你这样,能有什么好东西?”刘庚撇嘴,道:“论法器,我的比你的厉害,论实力,你没实力,你能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停手的?”
“我有功德,我有香火,真的!”余杭城隍大哭道:“我有好多的功德,香火。”
“我又不和你一样,已经死掉了,你的香火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我总不能给自己整一个生庙吧?”
活人受祭,鬼神上身,都是邪门歪道,损阴福,破命运,不是必死之局,没人敢这么干。
刘庚用刀拍了拍这余杭城隍的脸,冷声道:“快点想,不然别怪我刀下不留情。”
“这……我还有法器,我把法器给你。”
“法器?我把你宰了,你的法器就是我的。听你的意思,是想拿我的法器来赎买你的命喽?”刘庚的刀微微下压,切在了这余杭城隍的脖子上。
“我……我……”余杭城隍崩溃了,他不是不富,不是没有财宝,只是他是阴神,他的东西大部分都对现在的刘庚无用,一时半会他愣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来你是没用了,那就去地府报到去吧。”
刘庚发狠,长刀高高举起,映照着月光,朝下挥动。
“且慢动手!”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震动着山村。
“这家伙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他真不会出面呢?”刘庚慢慢的收起刀,看向了来人:“哎呦,这不是城隍周老哥吗?怎么有空半夜到我这来溜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