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现场

三人走了不多远,不远处荒草中出现了几段坍塌的石墙,从石墙的高度和形状上来看,应该就是石门村的围墙。从围墙后茂密的杂树丛看去,隐约可以看到许多漆黑歪斜的房屋轮廓。

看着眼前的景像,于姗姗发现,宁昊然租的房子并没有在石门村,而是在村子的外面。

来到石墙外围,只见村口有一棵已经干枯死亡,需要几人才能抱完的古槐树,粗大的树干只剩半截,但还能看出槐树曾经的茂密。死去的树枝如同一枝巨大的手指,指向天空,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进入村子的唯一一条路是石板铺设的,虽然杂草丛生,但石板表面依然可以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因年代久远而变得滑不留脚,于姗姗感觉每一步都踩着村子的岁月。

此刻终于真切地目睹了石门村的真实面貌:只见村中树木葱郁,掩映着众多依山而建、早已坍塌倾颓的房屋。这些房屋曾经是村民们的家园,如今却已经破败不堪,在浓郁苍翠的植被衬托下,那些残破的、黑黝黝的缺口显得格外渗人。

在那些倒塌的屋舍内,一些碗口粗的山竹顽强地破土而出,在坍塌的墙壁与遍地碎石在杂草丛中交织出一片凄凉的景象。这些景象显得格外凄凉,令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苍凉之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与腐朽的气息,似乎每呼吸一口都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这股气息挥之不去,令人不由自主地蹙眉,甚至让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嗅觉。

三人没有说一句话,继续深入村子,走了不多远,路旁一口枯井映入眼帘,在旁边遗弃着一只破旧的木桶。这只木桶虽然破旧,但却散发着一种沧桑感,让人不禁想象出它曾经经历过的一些故事。

于姗姗环顾四周,心中确认这不过是一个久无人烟、荒废已久的村落,并未发现刘辉所描述的任何恐怖迹象。

和于姗姗的好奇、刘辉小心翼翼的不同,走在前面宁昊然却好像是来游玩,他的表情坦然又自在,又似乎是对这里环境莫不在意。

“刘辉,你确信你们老板对你说的是真的吗?在这里发现了失踪女孩优优的尸体。”于姗姗除了感觉石门村的凄凉外,并没有让人费解的神秘,也没有像出现命案的现场。

刘辉听着于姗姗的话,正想回答,抬眼看见宁昊然也在看着他,他说:“我们老板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从来没会乱讲话,这点宁哥也知道的。”

宁昊然目光从刘辉脸上离开,指着前面一丛茂密的竹林说:“快走吧,竹林后面就是祠堂了。”

几人踩着杂草丛生的石板路向前走去。

突然间,寂静的树林里传出几声奇怪的叫声,听着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于姗姗虽然也感到一些恐惧,但有宁昊然和刘辉在身边,她心里舒坦一些。

转过竹林,眼前出现了一座被无数大小树木环绕包裹的黑黝黝建筑,就像一块巨大且沉重的黑色巨石,伫立于姗姗眼前。

祠堂的墙体由青石砌成,完好的墙体布满了青黑色的苔藓,一层层累积叠加,使墙体就像穿了一件黑色的棉袄。墙体石缝间青苔与藤蔓交织缠绕,看上去就像被一只从地下生长的巨手给抓住一般。

“这就是石门村的祠堂啊,发现尸体的现场?”于姗姗抬头打量着,她目光落在祠堂前草地上的一些白色物体上,那是被用过的白色手套。

于姗姗上前蹲下身子看了一下,手套被卷成一团,确实像是从手上摘下来的形状,手套表面看来很还没有被周围的杂物垃圾给污染,确实是刚使用不久。

于姗妯又蹲下在草地上四下看着,却什么也没找到。

看见于姗姗认真的样子,宁昊然笑了:“于大侦探,你找到什么了吗?”

于姗姗没好气的抬头:“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不觉得应该严肃一点吗?”

“你又不是警察这么认真干嘛,我是提醒你不要浪费时间。”

刘辉站一直看着祠堂,他看着看着,面部突然出现惊恐的神色,他说:“你们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没等于姗姗和宁昊然反应过来,刘辉转身就跑。

宁昊然:“唉,这家伙这么胆小,姗姗,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也走吧。”

看到宁昊然也转身走,于姗姗瞬间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感从祠堂里飘出来,让她浑身不适,于是跟着宁昊然快步向原路返回。

回到宁昊然“别墅”的刘辉气喘吁吁,宁昊然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笑:“刘辉,没想到你这么胆小。”

刘辉深吸着气说,:“什么胆小,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见刘辉认真的样子,于姗姗觉得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便问:“你看到了什么。”

“你们只顾看地上的手套,可我抬头看向祠堂的大门,那破烂虚掩的大门里,我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刘辉语气很认真。

“人影?”于姗姗有些不相信,刚才她虽然只顾着查看地上的手套,但周围发生的任何响动她都听得清楚,人在紧张时的神经是很敏感的,如果除了他们三人说还有其他人在现场,不可能发现不了。

“是男人还是女人呀,我看你是钻进自己讲的故事里去了吧。”宁昊然笑了。

也许是看到于姗姗和宁昊然都对自己说的话不相信,刘辉摇了摇头:“算了,你们不信也罢,反正我是真的看到有人,是一个女人。”

有时候,人会不自觉的钻到自己讲的故事里去,尤其是让神经敏感的情节,大脑会深刻的记下你描绘的场景,在一些特定的时间把画面释放延展开来。

可能刘辉确实是因为听了石门村的离奇故事,这些离奇的场景在他脑海里已经形成永远的记忆,加上他自己的相象,当处在真实的场景时,这些画面就会刺激敏感的神经,所看到的一切都会向离奇恐怖的故事靠近,编织出令人惊悚的画面。

于姗这样想着,她虽然有些不相信刘辉说的看有人,但又发现他不像是在说谎,难道他真的看见了什么?

刘辉的说的话,于姗姗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她现在最关心时的还是失踪女孩的问题。现场的白手套验证了刘辉没有说谎,可奇怪的是,为什么现场只有几双白手套,没发现其他什么东西,草地上也没有被人踩踏的痕迹,按理说人命现场不应该这么草率的处理呀。

可能是看出于姗姗心里所想的问题,宁昊然看着她说:“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现场如此的简单平静对吧。”

于姗姗有些吃惊宁昊然看出她的想法,她笑着说:“怎么,你想告诉我答案?”

宁昊然也笑了:“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你想什么我还看不出来吗?我给你分析一下吧,丽城是一个旅游之城,每天都有无数的游客,如果游客听到出现失踪命案,这影响多大,为了不引起慌张,才没有大张旗鼓的处理,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听了宁昊然的话,刘辉恍然大悟的说:“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大街小巷都知道了,我们酒吧的生意也肯定会大受影响,酒吧没有生意,我们有可能也就下课了。”

于姗姗觉得宁昊然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他又问:“那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把这些女孩画下来,你和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宁昊然清了一下嗓子,说:“优优和丝丝我都是在酒吧认识的,只是认识优优在前,还是给你说的,我看他们身材相貌都非常好,有模特的潜质,于是就找她们合作,当然她们也愿意,毕竟有钱拿嘛,所以我就画了她们。”

没等于姗姗说话,刘辉突然说:“宁哥,有一次我听你们聊天说一个绘画团社,这个优优还说怎么才能加入,是不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