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的主业

李安追上公交巴士。

从车窗欣赏着过去只能在屏幕上看到的异国风情。

正值夏季，天空湛蓝如洗，云朵如同白帆。大厦鳞次栉比，幕墙玻璃反射明媚光线，各种建筑风格迥异的商铺琳琅满目，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文融合在一起，呈现一种多元化的文化和色彩。

白的，黑的，黄的，棕的，红的，尽管路人肤色和五官各不相同，却总有一道曼妙身姿令人心动。

妖娆的身姿，火辣的身材，一张张充满异域风情的精致五官。

既令人赏心悦目，又叫人内心澎湃。

然而当巴士来到居住的社区，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国度。

矮小的房屋紧紧相邻，就连管线在这里似乎都变得黑暗，随处可见衣衫破旧的流浪汉，还有不少黑人坐在栏杆上无所事事，目光盯着周围路过的人们虎视眈眈。

隐约间，枪声和凄厉的警笛声远远传来。

仿佛在提醒李安，这里是快乐每一天的圣地——美利坚。

拿出钥匙，回到租住的单身公寓。

房间大约五百多英尺，地板老旧，家具简单，充满洛杉矶廉价老公寓常有的潮湿发霉气味扑面而来。

看着自己住的破地方，李安不得不考虑，怎么才能在美利坚这个邪恶国度当人上人。

可惜警察收入并不高，基本收入八百，加上拼命业绩也就一千二。

最新款保时捷要两万五，大别墅一平方英尺得上百块，他现在只有六千块，这点钱什么都买不起，更别说豪车别墅，搂着几个胸怀四海的美女谈感情。

“看来，得找个主业工作才行啊！”

第二天。

李安早早醒来，先给金发护士小姐凯瑟琳·奈特莉打个电话联络感情，然后来到都会区的日落大道。

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到处可见娱乐场所和酒店等广告牌，除了这些还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型金融机构，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投资公司。

这里是洛杉矶金融区。

当然，这只是好听点的说法，真以为这里的公司和影视剧那样看起来多有逼格就错了。

和几十年后的国内一样，那些看起来气势恢宏的高楼大厦，遍布信用卡，高利贷，催收，电销，保险，基金，信托，金融投资等公司。

这些公司百分之九十都是靠坑蒙拐骗为生。

可以说九成都是人渣和骗子。

沿着商业街走上一段，凭着记忆对这个城市的了解，李安选中一家名为潘玮柏的证券投资公司。

主管是一个白人胖子，约莫四十多岁，得知李安要面试经纪人工作，开门见山让他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我毕业于加州大学，曾在......”

“加州大学？年轻人，你可能没搞清楚自己在应聘什么工作。恕我直言，就算是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在这里也是狗屎，你想要应聘经纪人职位，必须能够说服我。”

主管傲慢打断李安自我介绍，神色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李安一脸疑惑：“说服？举个例子。”

“这几年的股市你应该看过新闻，简直糟糕透了，如果我是投资人，你怎么说服我进行交易。”

“先生，现在股市行情你也知道，简直比罗斯福那混蛋在位时还要糟糕，股票肯定还会继续跌，这时候你应该卖掉所有股票来及时止损。”

白人主管来了一些兴趣，坐直身体，盯着李安又说了一句：

“抱歉，我并没有投资股票。”

“喔，先生你真是太幸运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现在股票已经跌成白菜价，很多公司都处在破产边缘，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政府一定会稳定股市，就像罗斯福新政那样。

千万不要错过发财机会，现在股市就像婴儿一样有很大成长空间，

记住，婴儿底一定要抱紧紧。”

婴儿底？

主管明显懵了下。

金融行业职员流动性很大，主管面试过无数新人，从未见过有谁能这么厚颜无耻。

“你以前做过经纪人工作？”

“没有，我是一名警察，现役警察。”

“靠...我还以为你他妈的天生就是个人渣……”

主管如释重负，又带着一丝抱怨，显然对警察这个职业充满怨念。

李安并不在乎对方骂娘的语气：“这么说，我被录用了？”

“当然，我们这行就需要你这种人渣，在这里道德一文不值，与其考虑那些不如怎么忽悠更多客户投资。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做过警察。”

主管一脸赞赏之色，犹如欣赏一块瑰宝，随后他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侮辱性补救了一句：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主要你太他妈的适合干这行了，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新人。很多笨蛋，不管怎么教都放不下可笑的道德。”

“多谢夸奖，不过，我并不打算放弃现在的工作。”

李安很清楚这个年代美国什么情况。

种族歧视虽然不合法，但非常符合丛林法。

白皮歧视黑皮，黑皮歧视黄皮，互相倾轧，层层欺压，到处霸凌，学校，职场，社会，几乎到处都是种族矛盾。

就像前身，穿着便衣执勤都能被抢劫，无非是因为华裔面孔，太容易被人欺负。

没钱的时候被黑人抢。

有钱，那抢的可就是法律了。

警察收入虽然不怎么样，身份倒是一个不错的保险伞。

白胖子主管丝毫不惊讶李安的要求，加州法律并不禁止公务员从事第二职业，甚至是开公司。

“这是你的问题跟我没关系，毕竟经纪人又没有底薪，收入只看佣金，而我，只在乎你能为公司创造多少利润。”

“那我现在可以上班了？”

“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