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人闹事

才到飞舟起航不久的下午,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开始搞破坏了。

两人在屋里,一个修炼,一个半躺着琢磨着手里的才有个人形的木偶,听见了人的敲门声,灵识扫过去,不是侍者,侍者都统一个衣裳,这人,是来找茬的。

高五烦躁地直接拍起了门,这门什么时候这么结实了,不用灵力直接攻击他都拍不开,但听说里头的人应该是这批人里修为最高的,也就派他来了。

“甲等房中的上等房门上之前被人下了个基础的防御法阵,受攻击就会显现,你看,这就是最基本的防御法阵,一个字就够了。”宋安给叶知寒现场讲解起了阵法学,“构建阵法就是先简后繁再简,学到那个地步人血然也就悟了。”

“那它是怎么布出来的呢?”叶知寒看着那个‘御’字问。

“寻常修士中,有符修底子的用注入自己灵力的笔墨,没有的就是用灵石了,再用自己灵识把灵石的灵气汇到一块。大多数人布阵都是要媒芥的,因为大多人没法随心去掌握天地中飘荡的灵气,所以一定落到实处,才能发挥效果。”

“另外,万事从不绝对,总有生灵可以违备所谓的束缚着大多数生灵的基本规则,从而重新制定自己想要的规则。”

叶知寒默然。

宋安从不打算以平常修士的认知与方式去教导引导他们,毕竟,自他们在这个世界睁眼那一刻,他们就已不寻常了。

王五直接上手灵力,想法门轰开,却被一阵威压直接压跪在地上。耳边响起宋安的声音,“你在找死。”淡漠肃然。

王五就差吓尿了,可一想到他要真敢那房里那人怕是会面宰了他,又是忍住,“大人饶命,我这就走。”边说着边摸爬起来跑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他吗?”宋安随妄问。

“除去不想牵连上过多麻烦外,你还不想洗门或者换房间。”血直接会溅门上,可宋安很讨厌血,在他毁了‘霓裳羽衣’受伤后,血也染到了宋安身上,昏过去前宋安直接是看向自身被染上血的地方满是嫌恶,估计是和宋家村被灭村有关。

“不错,在灵界生存,不只靠实力,还有脑子,不然被人怎么阴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如今是在平常对话中一步步坦诚相待自己的内心,虽仍有地方对对方设防,但也无关大雅。

“那里头的人至少是筑基后期,你们怎么安排的,让我直接去找死吗?”高五揪着人的衣领骂道。

“这么高修为?”高四也是震惊,还以为是个筑基初期。

“不然呢,老子差点交代在那了。”

“别吵了,我问了二少爷,别管那个,剩下的按计划进行。”高六走了过来冷声道。

低阶的修士被人直接从房里打得半死拖了出来,漂亮的女修更是衣发凌乱被拉出来,连同着侍者也一块儿拖到甲板上。

“先杀几个,有点样子。”高四说。

“纪鸢手下那几个人不知道哪去了,找不到。”高九赶来汇报。

“不用管,只要这批人消失了,纪鸢不但坐不稳那个位置,连性命也难保。”

“是吗?”一个人从人堆里站起,“洛明轩,起耒干活了。”踹了旁边人一脚,“我们是仙盟的人,你倒是让我们消失一个看看。”筑基中期修为放开。

“真觉得得仙盟判罪麻烦,留影石徐记录下所有给过才可以直接定罪。”洛明轩边吐槽边爬起来。

两个筑基中期,高家这边主要是高四高五高九,两个初期一个中期。可这不是1+1=2,两个初期真不一定打得过中期。

“看来那高家老二也是个笨的,这两个人出现在这就是大麻烦。仙盟里分三派,一派是寻找并收集灵界风向时事,一派负责整理来往于灵界的消息,一派里是负责解决修士之间的琐事。这三派分别称为观风殿,听雨殿,拨雾殿,修士就叫风雨雾三殿了,不过更高阶位灵界的仙盟还不止分了三派。不过仙盟算是来自凡间又没有太高天赋修士的好去处,功法丹药灵石少但也能靠干活去挣得到。”

“那他们要是被人害死在外面?”

“宗门是点普通魂灯,能用千年,仙盟是用命牌,能用百年,但便宜,作用的话没差太多,人死牌碎,传回人死亡的地点,魂灯是再能录一下死前看到的场景。一但人死了,仙盟那会发布相关任务,又是拿一笔灵石,何乐而不为呢?如果对方是其他大势力就算了,至于其他…不会这么想死的。”

“那等我们到了…”

“别去任何势力,你这种资质,大概率会被那些势力抓了把你的天赋转移到自家子嗣身上。”叶知寒几人的资质已经不是以天才二字可概括,而是在小灵界人眼里怪物的存在。“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你们或许不只一条命,可不要去赌,太危险了。”

“知道了。”

“至少等我们去了更高阶的灵界,至少不会太突出。”

“好。”

王四的脸阴沉下来,强笑道:“这是我们主子的私事,还请二位大德不要插手,我们都能先商量一番。”身侧人皆是戒备,他们自是都听过了仙盟的规矩的。

“刚刚你的话可还不是这样啊,”洛明轩笑道,“我们雇主有令,飞舟上动了手的高家人,都杀了。”

话音未落,另一人直接从芥子带中取出武器一下砍下了王四的头,大刀上并来沾血,看得出材质不错。“真啰嗦。”

“我这不是按规办事吗?这里头有一半是还没开始修仙的,都算凡人,嗯,按仙盟律法修士对凡人动手,全部先行废除修为进行关押,若有反抗者就地革杀。”洛明轩背着仙盟律法,看向王五和王九,“你们,还要动手吗?”

王五和王九都不敢动了,眼里满是恐惧,任由被别人拍了一掌废了修为,至少还能活还有重新修炼的机会,不是吗?

“对,每个势力里都有数不清的规矩,我见过最少的也要上百,但这玩意儿看看就好了,就算他是你爹,只要你比他强,不爽了一巴掌上去。如果有人想用什么规矩,先衡量一下你和他的差距,能动手解决的事千万别动嘴,动嘴容易心烦,滋生心魔,有碍你的道。”

这边楼上两人靠着栏杆,边看戏边聊天,另一边楼下缩着一群鹌鹑以及捂着自己受那一掌倚在一边的高家的人都是老实着,两个仙盟的人则在商讨着,“雇主还说要什么来着?”

“没了,说剩下的她自己会有人来处理,我们只需要让这艘飞舟连人顺利抵达灵界就行,回屋。”

“多谢,方才处理了些事。”甲板上第一层的房间被推开了门,走出来一女子,玉簪绾发,金凤上红裙,明艳肆意。

“叮——检测到宿主薄凉烟。”系统提示在五人耳边同时响起。

“哪里,有灵石都好说。”洛明轩回笑。

“那待这飞舟到地方,后面的灵石自是有的。”薄凉烟面上挂笑不变。

“那我等便先行告退了。”这女人修为绝对在他之上,眼底是忌禅。

叶青钱三人的房间被宋安下了个隔音阵,先前的打斗自是一点没听见,如今的系统提示音却是听得真真切切。两人停下了手里的事,出了门。

“薄凉烟?”

“对她什么评价?”他记不清是哪个了,一个个干得都皮包骨,差不多。

“和许明光相比有点像,但行事上利益至上,原则在下,很骄傲。”

“为什么不说是傲气?”

“不一样,因为她只愿靠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去挺直脊骨,这应该叫傲骨,而不是虚的傲气。”叶知寒摇头。

“都回屋吧,药师随后会来。”薄凉烟凛声道,“至于你们,那几个侍者找几根绳子把这几个捆了押床底舱里关着。”

随后转身,看向靠着栏杆看戏的四个人,“你们好,我是城主纪鸢。”

随后简单一跨步,出现在几身边。

几人打量着她,挺像的,活似前世长大后该有的样子,“你们好像见到我,似乎都很惊呀!”

“初次见面,城主美若天仙,怎不让人心中讶然。”宋安微微一笑回道。

“这位小友,你该知道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可就暴露了太多事了。”薄凉烟仍保持着她那意味不明的笑说着,“你们很熟悉我?”疑问句是生生问成了肯定句。

叶青钱的眼里是震惊,不可思议,欣喜,好似看见一个本应久别此生不见的故人回来了。

“还请阁下让我们去一处清净地再谈。”叶知寒提议。

“怕什么?怕这天?”薄烟凉微眯起了眼,“走吧。”

几人进了宋安和叶知寒的房间,薄凉烟并不在意自己身分,随忘挑了一处坐下。“说吧,你们知道的。”

“你还记得薄凉烟这个名字吗?”宋安看着她问。

“我和她很像?”薄烟凉有些好笑,“我不认识也没见过这个各字的人。”

“不,你见过,因为那是你的名字,只是你忘了。”宋安也不恼。

“除了这张脸呢?”

“脾气,习惯,说话语气。”叶青钱一溜串地说出来,“你是个爆脾气,或许面上能克制住,但你转身就可以把屋里东西全砸了。你喜欢两腿交差坐,两手齐放腿上,直视对方说话。你说话永远不会对别人客气,只做自己对的事。相较甜,你喜欢吃苦的东西,因为你觉得那可以时刻铭记你的遭遇,让自己坚持向上爬。”

“哦?”薄凉烟脸上笑意更浓了,“你们不是此方天地之人,不怕我告诉天道么?”

“那有没有可能你与我们认识就是因为你也是我们这群人里的一员。”殷紫月提醒。

“那我为什么会不记得呢?”威压逐渐压下。

“因为你不久前又死了一回。”宋安为几人挡下威压回答。

“好,我相信你们。”威压一瞬撤去,薄凉烟收起了笑,“但我还是觉得我是纪鸢,而不只是你们口里的人。”

“你也认出了我们?”叶知寒问。

“只是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因为一次天劫就变聪明了,那个纪鸢太傻了,可我又不想这个各字彻底死在这个世上。”薄凉烟感概,“一个临死念着娘的姑娘。”

她记得那是个很明媚的天气,可她醒来的洞符上头却方才散去阴云,开始什么也记不得,不知己何名,不知处何地,不知何处来,亦不知何处去。

她就那么痴痴坐着,没有人来,直至入梦,梦见了她如今这具身体的一生以及最后的愿望,回家去见娘。

她叫纪鸢,鸢飞唳天者的纪鸢,可她不愿望峰息心,本来就是被欠的那个,这群人又凭什么呢。

自那日后,她用了纪鸢的姓名,承担起她的一切。纪鸢非她所害,若不是她来了,这具身体甚至只能化作无名土攘滋那无名野花身长,被所有人遗忘,消失。

她认为自己不是夺舍或是得到一份无各馈赠,她选择将纪鸢临死前的心愿认定为她们的交易,她为纪鸢去拼得对方应得的一切,弥补其未完成的一切遗憾,而纪鸢的身体修为以及遗物归她,她将作为唯一一个知道纪鸢已死的人永远记得纪鸢这个人。

“你们也都做了梦吗?”叶知寒看向自己另三个人。

“太模糊,看不清什么,醒了后就更记不清了。”叶青钱回答。

“有部分基本的感觉。”殷紫月说。

“我和他差不多。”许明光回复。

“所以只有和我一样再死一次才能彻底看清那个人的记忆?”薄凉烟挑眉。

“那我就是那个还没死那一遭却又和那个人的感观连通得最彻底的?”叶知寒困惑。

“也有可能是他们的梦里人还是活的,而你那个已经死了。”宋安提出一种没想,这边薄凉烟也是人死了才过去。

“那哥你在梦里?”叶青钱有些担心,“有没有受什么影响?”

“还好,醒了就没什么了。”抽筋,剔骨,换血,那疼影响并不是身体,而是自己的灵魂。哪里是说没就没的呢?“还有身体状况,也会和梦里的一样。”

他刚好看完那三步,那天身子的残缺让他把剩下的丹药全塞嘴里了,还有,他现在身上都很冰,所幸于平时行动无影确,也还好他一直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其他人还没发现。

“我身上的魔血,右手现在也用得很不顺畅。”

“眼睛很疼。”

“我,我,”吞吐着,叶青钱埋下头,“我现在见到男人就头晕,无力,还有犯恶心。”脸有些白。

“没事。”许明光在识诲里摸摸叶青钱的脑袋安抚,难怪现在一直没去专门找叶知寒。

“魔族人?”薄凉烟现在对殷紫月感兴趣上了,“纯种的?”

“不知。”

“瞧你的发眸颜色,应该不是,但我觉得你还是旱就回魔域去,去了其他有点名气的灵界,大概都会派人追杀你。”薄凉烟笑道。

“这么去猜,此时连通你们感观的另一具身体就足在其他角阶位灵界了。”宋安插了一句。

“那你又是谁?”一个魂修,这种修法如今可少见。是后来转修的,但寿龄又不大,才几百岁。

“崇阳旧人。”

“崇阳?你曾是那方小灵界里崇阳本来预定下的圣子?倒是和现在那个不一样。”

“崇阳名头特别大吗?”许明光问。

“这足自然,我本体所处那方灵界称灵界星域出名的人族势力为‘一盟一山一院,两教两楼五宗’,主要是这十二个。”

“而其中的两教就是崇阳和拜月,另外,你的魂魄上已经被打下了拜月特有的标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