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史进被擒

史进是个比较单纯而又任性的武痴。

陈达的速败,让史进直以为他是个没本事的草包,故不曾将其放在心上。

所以当杨春杀过来时,史进便是有机会砍杀了陈达,却也不屑于去做。

史进只拢了拢坐骑,然后提刀朝着杀来的杨春迎了过去。

两人都是使得大刀,待得战马交错之际,却都使得平生本事挥刀对砍,只听得“噹”一声兵器撞击,竟落得个平分秋色。

当然,实际上这次硬碰硬的对砍,杨春却是有些吃亏的。

原因很简单,史进作为梁山一百单八将中的天微星,比地隐星杨春的先天天赋更强,气力更大。

杨春一边舒缓着被震得发麻的手臂,一边绰刀回马。

那边史进早勒马回转,高举大刀大笑道:“兀那厮,端的是好气力!且来见个输赢!”

杨春一舞刀花,却叫道:“怕你不成!怯战的不是好汉!”

两厢再次杀将在一起。

史进早年学得江湖打把势的花架子,近些年来才得王进悉心指点,练得上乘武艺,刀法既重且急,深得器械之三味,只基础不甚牢靠。

而杨春却自幼习练家传武艺,底子打得极厚,近月来又得陈通点拨,总算厚积薄发,武艺水平突兀大涨。

如此二人放对,史进虽得稍占上风,杨春却也能谨守门户,维持不败。

两人就这般酣战了三十余合,杨春却开始气力不济,渐渐难以遮架史进的攻势。

史进厮杀的十分尽兴,眼见杨春已然不支,却道:“兀那汉子,汝既有这般好武艺,屈身落草玷污清白岂不可惜?!莫若投身军中,讨个出身光宗耀祖。”

杨春心中颇不以为然,只战不过史进,却是无力反驳。

却说杨春、史进厮杀之时,落马的陈达稳定了些心神后,却自取回了压在马尸下的点钢枪,持枪立在道旁,观看二者大战。

只看了一阵子,陈达就发现杨春的武艺长进不少,心中便不由起了嘀咕。

二毛那厮端的是好手段,只月余功夫便点拨得杨春颇有进益,若得这般下去,只恐杨春彻底变了心,对二毛死心塌地的了。

不行!俺须得做些手段,以镇杨春那厮的妄心,免得他不知亲疏。

这陈达却是有些奇葩脑回路,他认为只要让杨春认清现实,如他陈达手段强于杨春,这厮就不敢变心。

至于如何显示手段?

眼前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所以陈达眼看着杨春彻底不敌史进,却才提着点钢枪喝道:“杨春且先退下,看我擒拿史家小儿!”

早累得得手脚酥软的杨春奋力逼开史进,圈马回头怒道:“陈达!俺好心来救汝!你却这般闲看作耍子!端的是狭气!若得二郎知晓你误了大事,定不饶你!”

陈达作色道:“哪个怕他!俺可是他兄长!”

杨春讥笑道:“哼!来日吃老拳时,且不要告饶便好!”

陈达大怒,却对史进骂道:“史家小儿!都是你这厮不讲礼数!却来偷袭!更杀俺坐骑!若不给你吃个教训,只怕你小看了俺!来来来!且与俺来放对!”

史进因着先前一刀砍了陈达坐骑,只道这厮是个草包,却轻蔑道:“无知草寇!本事不大,口气不小!只却不知死也!”

史进恼怒陈达“狂妄”,却提马来劈杀他。

只不曾想陈达只一枪便挑开了史进的大刀,接着枪杆一扫,便把过于轻敌的史进从马背上扫了下来。

扑倒在尘埃里的史进却是摔得一阵懵逼。

我是谁?

我这是在哪里?

很快史进就清醒了些,他却才想起自己被人从马背上打落。

史进猛然一个翻身,从地上跳将起来,拣了丢弃的大刀,却冲着好整以暇的等待他的陈达怒道:“直娘贼!你这厮使得甚妖法,却害俺落马!”

陈达冷笑道:“妖法?泼厮!就你这点武艺,也配得耶耶使妖法?!”

史进有些不信道:“不可能!汝连俺一刀就接不住!如何敢口出狂言!”

陈达怒道:“直娘贼!若非你这厮突然偷袭!俺一时又失了防备,你岂能得手!早被俺一枪刺死矣!”

史进亦怒道:“俺不信!”

史进提刀跳将来战陈达,陈达把点钢枪使开,只几合便杀的史进左支右拙,难以遮架。

史进连连失利,心中却是惊怕不已。

史进自习武以来,虽得不曾见得几多高手,但是在陈达身上却看到了师傅王进的影子。

史进知道自己此番怕是下场堪忧。

果不其然,只三五合,他便被陈达挑飞了大刀。

待要一枪结果了这厮,旁边杨春却叫道:“哥哥枪下留人!二郎须得史家大郎做些事,若得误了二郎筹划,仔细二郎不饶你!”

陈达闻言,却是不由自主的慢了枪路,只在史进肩头刺了个口子,然后一杆将其拍翻在地。

车队中有史家庄的庄户,他等见得史进被打伤,却都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伏地求饶道:“大王且息怒!史太公乃仁善长者,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得坏了他,只恐有损好汉的名声!且饶恕他则个!”

陈达冷笑一声,道:“俺素知史太公仁善之名!倒也颇为佩服!只她这儿子不知进退,却撞在俺的手里!俺也不为己甚,且唤史太公来,若不曾抵消俺怒气,只恐他老来丧子也!”

言罢,陈达却点了两个庄户,让他等去史家庄给史太公捎信儿。

待得两个庄户去了,运送战利品的车队很快也继续上路了,只不过车队里却多了史进这个俘虏。

那史太公得了庄户的传信,却是忧惧交加,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老太公稳定了些心神后,却是丝毫不敢耽搁,当即着人去库房取了一箱金银,并几匹绸缎,然后用马车拉着,由那两个送信儿的庄户引着,直往陈达等去处赶去。

当他等追上陈达等人的车队时,却已经是黄昏时分。

史太公此时早已心力憔悴,若得无有这一遭变故,他本应在近些时日便因病去世的。

如今儿子受难,他却不得不强撑衰体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