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见异象(一)

“母亲,母亲……你快回来,不要再往前走了……”大雨淅淅哗哗地下着,冲刷着周围的泥土,泥浆带着杂草附着在吕舍的脸颊,她眼角含泪,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母亲走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吕舍嘶吼着,嗓音逐渐沙哑,可是母亲却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自顾自得往黑暗处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突然,山石松动,吕舍明显感觉到山体的剧烈晃动,有石块滚落在眼前,妈妈那本来就模糊的脸庞连同身体,渐渐地被滚落下来的石块遮盖。

轰——一块巨石掉落下来。

吕舍猛然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过来。又是这个梦,吕舍喘着大气,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做过的第几次噩梦了,自从18岁成人礼之后,吕舍就经常梦到山中的这个场景。仿佛这个场景是真实发生的,真实的雨滴落在草叶上的声音,真实的泥浆冲刷在脸颊上的触感。

小时候和妈妈相处的经历在记忆中越来越远,她已经完全记不起妈妈的模样了,可是最近,她越来越频繁的梦到这个场景,仿佛有什么在召唤她一般。

“小舍,起床了吗?”伴随着敲门声,爸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抚慰了吕舍焦灼的心。吕舍这才发现太阳已经爬上竿头,夏日来临,天气炎热,吕舍赖在凉爽的卧室中越发不想行动。

“起来了,起来了!”吕舍赶紧穿上衣服,用毛巾胡乱地擦拭了几下脸。透过镜子,吕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此时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个梦中,明明是独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肆意,但此时吕舍的脸上似乎却有抹不开的阴翳。于是吕舍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态,将齐肩的碎发随意抓起挽成一个马尾,对着镜子将嘴角的弧度尽可能地扯开成开朗的模样。

果然,一份丰盛的早餐已经摆放在餐桌上。一颗煎得半熟相间的温泉蛋,还有爸爸野钓带回来的胜利品熬成的鱼汤,奶白奶白的,汤面上漂洒着点点葱绿。爸爸永远会在早上为吕舍准备好营养丰盛并且美味的早餐。

“谢谢爸爸!”吕舍给予了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一手夹起温泉蛋,一边将奶白奶白的鱼汤送入嘴边。

“咳咳。”吕舍呛了一大口,“爸爸,鱼汤里放了什么呀?”鱼汤里奇怪的味道让吕舍皱起了眉头。吕缉熙闻声而来,抿了抿鱼汤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味。吕舍又闻了闻,那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更加浓烈了。

“是大风草!”吕舍瞥见了厨房中菜篮里那一抹绿色。

“应该是买菜时李阿姨送的,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吕缉熙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没想到是放在了小葱下面的袋子里,这都被你闻出来了。”

“要不说我鼻子灵呢!”吕舍放下鱼汤,吃起了温泉蛋。从小到大,吕舍就十分抗拒这类有着浓烈气味的植物的味道。

吃罢,吕舍便出门了。今天是吕舍假期的第一天,她早早约好了发小文晓维。

而望着吕舍青春阳光的背影,吕辑熙脸上的忧虑越来越深。

吕辑熙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18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