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209
听他说到这儿,右排中间上铺的一个哥们儿,瘦高个儿,头发染了一点黄颜色,他是学校形象设计班儿的,叫韩旭,不过他说话一点也不含蓄,声音有点细儿,又沾点儿幽默,典型的BJ口音,就听他说:“嘿,哥几个,我这还真有一个关于部队的故事,这事儿可有年头了……”大家这时候都静下来了,准备聆听他的故事。
80年代初的时候,当时在河北张家口有个部队。有一年,部队来了新兵,每个班连同部队派下来的班长和副班长和咱们这宿舍人数一样,也是11个。他们这批新兵宿舍也是二层楼,每一层都有两排,阳面10间屋子是宿舍,阴面的一些屋子除了水房、厕所之外,其他都是储藏室,嗨,就和咱们这楼情况一模一样。这群住在二层的新兵被安排好宿舍之后没几天,就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阳面这排由外往里宿舍的编号依次是201、202、203......一直到210,除了靠近走廊里面的209之外,每个屋子都住满了新兵。而209这个屋子却成天锁着,奇怪的是门上还贴了封条,上面的日期也大半年了。可阴面的一间屋子,却被安排给了另一个班作为宿舍。大家知不知道,部队宿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阴面从来都不住人,可部队宁可把另外一个班的新兵安排在阴面的一间屋子,也没把这间阳面的209打开给新兵住。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有人说,这估计是部队放的什么物品在这个屋子,作为临时仓库?可这个说法儿根本站不住脚,既然这样,还干嘛让另一个班住阴面啊,直接把209屋子的东西放到对面不就行了吗?还有的人说,估计是209的东西怕潮,所以才放在阳面;更有说209估计是危房,有安全隐患,说什么的都有……就连这一排的所有班长、班副都闹不清怎么回事。虽然是在部队呆了2年的老兵,可之前他们住别的楼,这栋楼压根儿就没进来过,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有那好奇的几个新兵,跑到209门口,隔着老式的木门缝往里看,虽然木板之间缝隙不大,但还是能看到屋里的大概情况,结果除了和他们宿舍一样床铺的布局外,什么也没有,新兵蛋子们更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屋子干嘛不让人住啊?
说来也巧,住在209隔壁的207、208、210这3个班的排长,就曾经在这楼里住过,这还是几个班长后来想起来的,后来在部队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新兵和排长也混熟了。这排长也比较亲民,爱聊天。有一次营地训练,正好排长也在,休息闲谈的时候,这三个班一个的班长比较好事儿,就问排长:“排长,问您个事啊,我们那层的209干嘛一直锁着呀?您不是之前在那住过吗?当时也是一直锁着吗?”本来开始还谈笑风生的排长,听班长这么一问就一愣,不过他似乎也能想到将来会有人问这个事儿,所以像是提前准备好了说词一样。排长说:“哦,那个呀,没啥,就是你们新兵这次没招够,少一个班,所以多出间空屋。”排长说的很随意,但善于察言观色班长包括几个新兵在一瞬间,发现排长脸色有了些微妙变化,他显然是在说谎,明明把一个班安排在了阴面屋子,他们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不过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转眼就到了这一年的八月十五,部队怕这群新兵蛋子想家,于是白天在部队礼堂给战士们放了两部电影,除了战备的士兵,其他人都观看了电影。新兵回到宿舍还沉浸在的喜悦中。晚上10点,熄灯号都响了,整个楼瞬间一片黑暗,很多战士们还久久不能入睡,或许还是免不了思乡之愁。而就在210宿舍战士要睡没睡的时间,忽然听隔壁209房间有动静,像是起床下地紧急集合一样,还隐约听到有人喊口令:“稍息,立正,报数,1、2、3、4、5......”紧接着就像急行军一样急促的脚步声。声音虽然不大,但作为在隔壁的210没睡的战士,全都能听见。
班长班副毕竟是老兵,警觉性比较高,腾楞一下坐起来了,叫着其他人:“嗨嗨,你们听,隔壁的声音!”这时战士们全精神起来了,本来也没睡着,“嗳?奇怪了,隔壁没人呐,哪来的声音?会不会听错了,是不是别的房间传出来的?”“不可能,就算有什么任务,或者紧急拉练咱们也会参加,至少也应该知道,可提前一点儿信息都没有。”有个新兵坐起来,班排宿舍是不允许有手电筒的,他摸着黑穿上衣服,小心的开开门往走廊里看,结果走廊黑洞洞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吓得他赶紧缩回来,结结巴巴的对屋子里其他战士说:“没...没人呐,怎么回事儿?”旁边一个说:“不会吧,嗨,你再去隔壁门口看看,那门开着没有。”“去你大爷的,我他妈可不敢,要不你们谁跟我看看去?”“我去!”班长披上衣服蹦出来,俩人算是凑了凑胆。屋里的战友们这时候都精神起来了,有的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身子,有的坐起来,还有的干脆下地蹬上鞋,大家都伸直脖子瞪着眼等着,他们又好奇又觉得不可思议……
俩人轻轻拉开门,慢慢来到楼道,楼道依然是漆黑一片。他俩蹑足潜踪,几乎是并排着,就来到了209的房门前。刚到门口,208以及离209比较近的几个宿舍的门一动,也闪出几个黑影。原来他们也听到了这微弱的奇怪声音,至于离得较远的宿舍,或许声音太小听不见的缘故,故此没什么反应。这回人多,胆子也上来了,他们兵合一处,几个人来到209的门口,借着及其微弱的一点光线看去,209的房门依然锁着,且封条仍完好无损的贴着,可屋里依稀传出口令集合的声音。几个人吓后脊背发凉,大气儿都没敢出,各自跑回宿舍,把结果都告诉了其他战友,这些人也是吓得够呛。这一晚,209的声音时断时续,大家再也睡不着了,商量着第二天要找排长问个清楚,要是排长还是不说实情,那么就向部队连长反映。就这样,大家在恐惧疑惑中艰难的度过了一宿。
第二天早操完毕,209傍边3个宿舍的班长、班副找到排长,把昨晚发生的事对排长说了,只见排长脸色似乎很平静,没有惊讶的表情,但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伤。“其实,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们,就怕引起恐慌,看来今天得说了!”大家聚精会神,听着眼前这位排长讲出了209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