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我来吧

温玉林跳下葫芦,稳稳落地。

桑绣儿和两个童子乖乖走到了他的身后,都是低着脑袋。

桑绣儿见师傅并没有责怪自己,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梁棋,刚才那名炼体士向自己冲来时,梁棋将自己护在身后,安全感爆棚。

“温丹师,我心里绝不存在任何对你爱徒有害的想法。我们钱家若不是因为温丹师你的帮助,我们哪有可能发展到如今地步。更何况小敏还是在你的推荐下才决定入门清虚宗,刚才是手下的人没听清楚我的命令,我是让他们将这个顶替的下人处理掉,哪成想他们意会错了意思。”

钱丰翰一巴掌拍在钱瑞忠的书童脑袋上,他还好心用袖袍遮挡住,让飞溅的肉块不要沾惹到温玉林身上。

“还不赶紧给温丹师的爱徒道歉!”钱丰翰扫了一眼那几个出手的人。

“请仙子恕罪!我等无礼,惊吓到仙子,望仙子海涵!”

“望仙子恕罪!”

“……”

那五名根本没来得及动手便被梁棋踹到地上的人,纷纷跪了下来。

钱丰翰身后被钱初一称作“钱四叔”的男子,脸上虽有些不情不愿,但看到自家大哥递给自己的眼神,也立马跪了下来。

梁棋看得清楚,钱丰翰的一巴掌便把书童脑袋拍碎,可见此人也是一名炼体士,却一直深藏不露,指挥着别人出手。

温玉林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不加任何理会。

钱丰翰见状,躬身道:“我愿献给温丹师一株冰山雪莲,再外加五头一级中阶妖兽的肉身,恳求温丹师能原谅我府上的人的过错。”

“钱家主客气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温玉林慢吞吞道。

出了钱府院门,温玉林带着桑绣儿和两个童子坐上葫芦就飞走了。

梁棋能察觉到温玉林对自己的怨气,毕竟是自己将桑绣儿带到了如此危险的地方。

一顿烧烤,便想要人家陪着你玩命,换做是梁棋自己,也会感到冒犯。

钱初一和秦威一左一右押着钱瑞忠,赵捕头走在后面忧心忡忡。

“严力士,此番多亏有你,否则……”钱初一看了一眼前面被押着的钱瑞忠,“后续我会亲自上门拜谢,至于先前承诺好的——”

“不急,我随你一同前往,毕竟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炼体士,谁知道他中途会不会突然暴起反抗呢?毕竟他爹可是打算在府里将我们做掉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得不防。”梁棋道。

钱瑞忠扭过头看了一眼,先前嚣张的样子早已不见,之前梁棋突发的手段让他直至现在仍然感到胆寒。

因为,梁棋是真打算将他杀掉的。

到了县衙,两边站岗的衙役见到抓捕的人是钱瑞忠,眼中均是震惊之色。

进了里面,县令是一名穿着道袍的胖子,肚子压得腿都快看不见了,面容倒是极为和蔼,完全没有展现出任何的威严。

“初一,抓到人了?不错不错!”他坐在旁边的靠背椅上夸赞道。

待到钱瑞忠抬起头露出整张面孔时,胖子县令才收起微笑的表情,严肃道:“他就是那个采花贼?”

“是的,大人,他亲口承认的,从他书童的房间里搜到了与现场留下的同样样式的手帕。”钱初一道。

“嗯,那就杖责四十,公示就别贴了。”胖子县令道。

“大人!这怎么行?不把他是采花贼的结果公示出去,恐怕难以服众啊!”

“就按我说的办。”胖子县令看向梁棋,“他是谁?”

“你的娘子若是以后也被他欺辱了,是不是也得瞒着所有人啊?”梁棋笑着问道。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在县衙里大放厥词!”胖子县令一下子从椅子上扑腾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梁棋。

“你这个处理结果要不要去问一下温玉林?他当时也在场。不然怎能将这个败类从钱府带出来呢。”梁棋心底不爽,难不成这个钱家真就能手底通天?连县衙都是他的人?

梁棋记得之前李福林告诉过他,天聚城的诸多官员便是直接由清虚宗派遣,这些人大多都是资质低下修为浅薄的弟子,主要是维持天聚城以及附近村镇的稳定,为清虚宗持久提供具有灵根的人才。

“温丹师也在?”胖子县令听后将钱初一拉到一旁,仔细盘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初一一一道出。

胖子县令听后,沉吟半刻,道:“杖责四十,将公示随后粘贴出去,让城中妇女不再担忧。”

胖子县令不傻,他听钱初一说完后立马就意识到经此一事温玉林和钱家产生隔阂,温玉林可是亲自出手杀了钱丰翰的亲弟弟,一点没手下留情。

可见,那名女弟子绝对对温玉林极其重要。

钱丰翰这个老狐狸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实在让人费解。

纵然钱家之前给自己提供了诸多金银和药材,但胖子县令可不会在关键事情上犯迷糊,他始终以清虚宗为主。

胖子县令转身,似乎忘却了询问梁棋身份的事,洒脱走掉。

到了责罚犯人的房间,两名衙役迟迟不敢下手。

钱初一伸手要过棒子便要亲自出手,望着钱瑞忠的身躯,脑海里自然联想到一些极其愤怒的画面。

“我来吧,你没什么力量。”梁棋伸手。

钱初一胸膛起伏,摇了摇头。

他猛地将水火棍砸在钱瑞忠的背上,却招来了钱瑞忠的嘲笑。

钱瑞忠只笑了一下,便立马不笑了,主要是看到梁棋也在对他笑。

钱初一求救似地望向梁棋,刚才他的一棒别说对钱瑞忠造成伤害,连皮都没有划破,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对钱瑞忠造成任何伤害的。

炼体士的皮肤坚韧程度,远不是凡人能轻易撼动的。

“他不能挥棒,他不是县衙里的人,他没有这个资格。”钱瑞忠急道。

眼见着钱瑞忠便要翻身而起,梁棋猛地一脚踩下,竟是直接将钱瑞忠身体下面用来放置犯人的长方体木块瞬间四分五裂。

旁边两个觉得钱瑞忠说的有道理的衙役被震住,默默退出了房间。

独留下钱初一、秦威、赵捕头和梁棋四人以及被踩在脚下的钱瑞忠,任由他们处理吧,反正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事。

梁棋接过上黑下红的水火棍,双手握住猛然砸下。

咔嚓!

水火棍顿时断成两节,梁棋将手里握着的半截棍子直接插到钱瑞忠的背上。

棍子被梁棋压成粉碎,但钱瑞忠的背部丝毫无恙。

不过疼痛还是有的,钱瑞忠咬着牙齿,眼含恨意。

他已经在心里默默发誓,等他返回府里,定要叫人将梁棋碎尸万段。

梁棋见木棍没用,索性从腰间拿出匕首。

钱初一三人均是一怔,望着梁棋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不能杀我!”钱瑞忠着急了,开始疯狂翻动,然而梁棋的一只脚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背上,让他根本没法挣脱。

梁棋狠狠拍下。

“啊!”钱瑞忠大叫一声。

背上留下一道血痕,隐隐渗出血来。

原来梁棋竟是横握着玄铁匕首,用刀背拍击在钱瑞忠背上,锋利的刀刃那一侧直接割破了钱瑞忠的皮肉。

再一次拍了下去。

兴许是这次的力度过大,竟是直接在钱瑞忠背上划出了半个指关节深的创伤,血液横流。

“啊!”钱瑞忠再次大叫。

梁棋没有犹豫,连续拍打下去。

长呼出一口气,梁棋望着钱瑞忠鲜血横流的背部,上面布满了道道弧形的伤痕,其中有几道一直汩汩向外流着鲜血。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拍了多少下,管他四十还是五十呢,梁棋见被自己踩在下面的钱瑞忠彻底晕死过去,方才停手。

梁棋直接把他的裤子扯下在他的背上打了一个蝴蝶结,算是对他背部的伤口包扎,拍拍手,笑道:“大功告成!”

钱初一上前紧紧握住了梁棋的手,道了一声“多谢”。

“人就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刚好回去,顺便把他带过去就行。”梁棋道。

“这……”钱初一有些犹豫,秦威和赵捕头均是不语。

毕竟人被折磨成这样,他们还真不敢亲自将人送回钱府。

“行了,就这样。我打的我负责,你们之后小心点,若是真出事了来找我。”梁棋说完,拖着晕死过去的钱瑞忠的一条腿走出了房门。

县衙里的衙役都跑出来看热闹,有些人则是暗暗摇头,觉得梁棋此举是在找死。

一路拖到了钱府门前,梁棋像踢足球一样直接将钱瑞忠踹向了钱府紧闭的院门。

这种败类居然还能存活,真是让梁棋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