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梁棋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昨日自从验证成功泡浴妖血能提升自身境界后,梁棋就马不停蹄直接开始了通宵泡澡。
在气血恢复得差不多后,往里倒土龙妖兽的妖血,再用刀在胸膛上划几道伤口,吸收,出浴,恢复气血,倒妖血……
如此反复,最让梁棋享受的并不是境界的缓慢提升。
而是他发现哪怕桶里的是冷水,只要运行《凡人锻体功》,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热乎乎酥酥麻麻的,让他寻到了前世泡温泉的奢侈体验。
提升不提升境界不重要,重要的是想泡温泉。
而且通过自身产生的温泉,既享受又有境界提升的满足感,何乐而不为呢?
【境界:炼体五层(99/100)】
望着面板上的数值,梁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终于体会到了何为“一步之遥”。
之前境界的突破梁棋仗着天赋一路势如破竹,没有感受到任何阻碍,破境犹如喝水般轻松。如今却是无论怎么吸收妖血,所有的努力都石沉大海。
那个小小的“一”如同一道天堑挡在面前,怎么也跨不过去。
梁棋已经意识到炼体绝不是单单吸收妖血这么简单,破境绝对需要点别的特殊的东西。
若是能得到一本武功秘籍就好了……
“老爷,外面有人要见您。”院门外传来严忠的声音。
“是谁?”
“是城里的钱捕头,老爷。”
捕头?
难不成是黄大龙的事吗?
梁棋微微摇头,黄大龙已经牵扯到灵矿,现在负责追查的应该是清虚宗,毕竟他们可想要追回那几大院子的灵石。
城里的捕头只负责城中的案件,黄石村距离天聚城甚远,他们就算过去也顶多是走个过场。
拿定主意,梁棋打开院门。
经过两个院子,下人们纷纷亲切叫喊着“老爷”,语气不似先前那般生硬。
到了门口,一名身着黑色便装腰间佩戴腰牌和宝刀的年轻男子在反复踱步,脸上神情焦急,时不时朝着里面瞅一眼。
一见到梁棋,他便立马上前,拱手问道:“公子可是武馆十亲传严潜力士?”
梁棋点点头。
他方才看到了这名捕头拱手时小臂下侧露出的铁尺,形似叉状,似剑非剑,两侧有向上旁枝。
左右小臂各藏有一把。
在前世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梁棋特想穿越到古代当捕快。觉得捕快威风霸气,既能秉公执法还能受到人们的尊敬。
后来,打灰多了,梁棋早就忘了捕快,眼里只有水泥和钢筋,还有歌厅里的公主。
“你找我何事?”
“是想麻烦严力士帮我们抓捕一名罪犯,此人罪大恶极欺侮妇女,还自称‘采花大侠’。前日在城里发现了他的踪迹,奈何他武功高强,我们擒拿不下他,特来寻求你的帮助。”姓钱的捕头一股脑将事情说了出来。
梁棋听得莫名其妙。
“怎么会突然找到我这里来了?我与你们素不相识吧?”
“是这样的,早在在数日前贵馆九亲传赵大友力士答应了帮助我们抓捕,可没想到赵力士竟被歹人杀害,我只能寻求其他力士帮忙,然而其他亲传均是要么在外杀妖要么有其他事务脱不开身,我寻到贵馆六亲传白恭力士府上,他说可来你这儿一试。我才寻到这里来的,还请严力士仗义出手,还被欺侮妇女们一个公道。”
钱捕头埋着头,向着梁棋躬身道。
“行吧,我应下了。”
抓捕一个凡人而已,梁棋对这个世界抓捕罪犯的捕快也很感兴趣,毕竟那也是曾经的梦,更何况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钱捕头抬起头来,十分激动,再次向梁棋拱手示意。
“你叫什么名字?”
“是我孟浪了,竟忘了自报家门。我是天聚县衙的捕快钱初一,是城里钱家的旁系族人。”
“哦。”梁棋不懂钱初一为什么要刻意强调自己是钱家的人。
钱初一似想到什么猛地拍了下脑袋,道:“严力士大可放心,事后我们会奉上二十两银子的酬金,此外我听白力士说你对尘俗武功秘籍感兴趣,我这里恰好有一本。事后,均是一并奉上。”
“是关于什么的武功秘籍?”梁棋不由好奇。
还真是想要吃饼,立马就有人出现喂饼了,这兴许就是所谓的天道酬勤吧,我真是太努力了。梁棋暗暗心忖着。
钱初一笑道:“还望严力士不要见怪,容钱某卖个关子,等事成后送给你再研习不迟。”
“好吧,那现在就出发吧。”梁棋说道。
他猜测到钱初一提供的武功秘籍应该多半是一门难学的武功,提前告知给自己,钱初一怕自己不想要从而拒绝他。
但梁棋实际上并未存着想要索取任何财物的想法,他完全是可以不计报酬也会出手相助,毕竟做好事从来不需要理由,当然有报酬也不错。
更何况对于梁棋而言,武功秘籍的难易对于自己来说有差别吗?
不都是两个字的事,在梁棋这样的天才面前根本不存在难的秘籍,只会存在“充值余额不足”。
“现在就走吗?”钱初一有些惊讶。
以往都是他来提前联系好这些炼体士,然后在确认了罪犯的确切位置后,他再派人来通知,从而出手解决罪犯。
还从未有炼体士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办案的,毕竟那样耗时耗力。
“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去抓捕罪犯吗?”
“哦,是的。可是昨日我们的人跟丢了,现在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钱初一有些尴尬。
“没事儿,我反正在府里待着也是待着,和你们一起看看吧。”
“好,多谢严力士了。”
望着钱初一的真诚的目光,梁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怎么还感动他了?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到了城北一户房屋前,梁棋扫到了房屋后面房屋立着的大块牌匾:中尙馆。
里面传来阵阵脚步踏地的声音,极其闹人。
“这是被欺侮妇女的家?”梁棋问道。
“是的,是一名叫做曹秀云的卖花女,她的父亲去年去世,之后就一直独自一人居住在这里。”钱初一眼中隐约泛起了泪花,他与曹秀云已经约好明年成亲,没成想自己心爱的姑娘竟然惨遭横祸。
去年钱初一就已经知晓城里有一名采花贼盯着独居女子祸害,他没当回事,毕竟案件太多了,他根本忙不过来,再加上被祸害的妇女又不是城里四大家族的人,根本没人在意那些没权势的平民妇女。
不过他还是劝告了曹秀云,让他搬到自己家里,虽然钱初一只是钱家的旁系,但他的“钱”是天聚城四大家族“赵钱孙李”的“钱”。
可曹秀云拒绝了他的提议,说自己与他尚未完婚便提前住进他的家里会遭受别人的耻笑,再加上她居住的位置背靠武馆,不会出什么事。
然而……
钱初一抬起头怒目瞪着后面的中尙馆,心底凄凄。
“这是什么?”梁棋找到了一块红色艳丽的花巾,上面刺着一个“俠”字。
“这是那名采花贼的标志物什,他每犯一起案子便留下一块这样的手帕,还好意思称‘俠’,真是个败类。”钱初一唾骂道。
“这名卖花女现在何处?”梁棋问道。
钱初一吸了下鼻子,低声道:“她被欺侮后,投湖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