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也睁不开,眼皮上像是挂着千斤重的石头一样。
“不行,我去找大夫,麻烦你热点水,然后看着他就成!”司御说完就跑了。
他之所以没有麻烦她,是自知他欠她的很多了,让她帮忙照顾姐姐,她同意了,这就是天大的恩惠,他不能不记得,转而要求她做更多的。
江青眉眼睁睁看着他跑了,‘诶’字噎在喉咙里,最终叹了口气。
等屋内再次陷入寂静的时候,她才大着胆子去看床上的人。
他身上全是血,让她忍不住猜疑,这该不会是把全部的血都给流干了吧!
事实上,她也动手摸了摸他的血管,发现不像是瘪着的,心里松了口气,没流干就好。
至于别的,她完全不敢再动了,因为他身上的血多,证明伤口也很狰狞,所以她不敢碰。
怕他的伤口裂开,也怕他身上的伤吓人。
她胆小,这是不可不承认的事实,当如果事到临头,也可以做好全部的时宜,在等待司御回来的时候,她就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天蒙蒙亮的时候,司御终于抓着大夫来了,是村里的蹩脚大夫,治疗跌打损伤不成问题,但这人明显不是他能处理的范围。
“他怎么样了?”司御看见她站在门口,急忙去询问她。
江青眉皱皱眉,欲言又止大半天,终究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就是之前的样子,求生欲很强,但只吊着一口气了。”
屋里的男子能挺到现在,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
“大夫,这里请!”他说完,不顾君子之礼,直接拉着大夫就进去了。
可怜大夫一把年纪,还要跟上他的速度,真的很不容易了。
屋内,大夫只是看了一眼,就连连摇头。
“你们可不要害老夫,这人伤成这样,已经没救了,”他说着就要跑。
江青眉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之所以不说,就是不想打击司御的期待,所以提前就在门口等着了。
“大夫,不求你救活他,只要能给一副吊命的药方就行,无论多久,尽力就行,”这类大夫,虽然治不好严重的疾病,但是手里捏着续命的药方,虽然不是很好,但能争取时间就已经很好了。
“这……行,老夫给你们一副药,但只能拖延两天的时间,”大夫见她拦着,知道今天不解决这个问题,是不可能走掉的,最终留下来一副药,匆匆忙忙就走了。
见他走远,江青眉的视线才落到司御的身上的他果然皱着眉头,一副很是不能接受的模样。
她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她虽然也是第一次接触,但也知道每一个人的能力界限在哪儿?这种伤,就连镇上的大夫都不能治,更别说村里的了。
“你先去煎药,等他喝下了,再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大夫,叫来心许能治好也不一定。”
说完这些,她转身就走了,完全不理会现下的情况是如何的。
司御不曾祈求她能为他做些什么?见她走了,心底也毫无波澜,只是忧心梁柏晨的情况,他这一次该不会把他给害死了吧!
江青眉离开家里,直接去山上了,她记前世见过一副治疗刀伤很好的药方,但只记得几个药材的模样,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成功了呢?
进入山里,危险被成倍的增加,她心中很忐忑,但也大着胆子进了深处,希望能找到救命的药草。
与此同时,司御也没有闲着,把药煎好给梁柏晨喂下之后,在屋外找了一圈江青眉,但是没找着。
思来想去,他决定去镇上,至于梁柏晨,她回来之后知道怎么做的。
两个人都在为梁柏晨的伤势奔波着,黑夜逐渐降临,三人在屋外会面。
“你才回来吗?”司御见她一副狼狈的模样,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不待她回答,直冲冲朝屋内去。
屋内还是早上他离开时的样子,而梁柏晨进气没多少了。
这时江青眉和他找大夫的大夫走了进来,对上他惨白的面色,皆是一怔,难道人已经死了不成?
“他怎么样了?”江青眉刚刚已经想明白了他在门口问那句话的突兀性是为什么?所以心里很忐忑。
她也没有想到他会真的离开去找大夫,而且还没交代别人找个这个伤患。
也不能完全怪她呀,她从早上就没有吃饭,一直在山里找药。
司御没有说话,更没有责怪谁,他只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
大夫眼见着屋内的气氛凝固,面不改色去诊断梁柏晨的病情。
“两位,这位公子伤的很重,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你们给他喂过药了,这药虽然能吊命,但再多喂一顿就害人命了!”
大夫诊断之后,又闻了闻药碗,闻出药材比例放多了,终究得出这番结论。
“那他还有治吗?”司御迫不及待的问他。
“可是可以,但药材找不到,老夫需要到三七近期刚好缺货,还有冰里子这种生长肌理的药物都没有!”
他从京城刚刚回来的第一个病人就是床上这个人,所以很想救活他,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大夫,你看看是不是我找的这些?”江青眉眼前一亮,急忙把背篓放下来,她今天收货的里面好像就有这两样。
大夫闻言,急忙上前查看,发现真的是他要的,面露喜色。
“这下好了,他有治了,等药喝完之后,还要守着他不能发烧了,今晚老夫借住,明天再查看他的情况。”
江青眉和司御都是欣喜若狂,把大夫的住处安排好后,轮流照顾梁柏晨到天明。
大夫第二天一早早早的就起来了,给梁柏晨诊脉之后,明显的吐了一口浊气。
“基本稳定了,照着老夫的药方再吃几日就没问题了,他接下来需要休养,可得好好照顾着。”
大夫交代完,拿着诊费匆匆离开。
司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江青眉也有所改观,这一次真的多亏了她的相助,不然结果如何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