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腹大患

此时,陆琛只当是看不见,轻描淡写的抬手示意着助理将就灌下去。

巨大的压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压迫上来,三个医生的心理防备彻底崩塌了。

“陆少!”为首的医生扫了一眼水晶杯里随时都要满溢出来的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垮着脸的深叹了一声,似是认命的道:“我们自告奋勇的跳出来要当秦医生的助理,这是顾南宁授意的。”

说到这里,他小心地觑了一眼陆琛的脸色,一字不落的将顾南宁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闻言,陆琛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沙发的扶手上叩击着:“除此之外,顾南宁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没有了!”为首的医生诚惶诚恐的摇着手。

想了想,他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她还有没有其他的计划,我们不知道。不过她找我们的时候,只交代了这些事情。”

眼前的这位陆少果然是难侍候的主。

不过他年纪轻轻就坐稳了今天的位置,绝对不止荫蔽陆家那么简单。

他们在顾南宁的金钱诱惑下做出这样的决定,根本就是在自找死路。

思绪至此,他顿时有了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在面对陆琛的时候,他抽搐着嘴角,强行挤出了一抹讨好的笑:“陆少,我们不给秦医生当助手了,求您高抬贵手的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学医之路漫漫,他们几个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

要是因为一笔钱葬送了大好前途,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最为重要的是,要是陆氏集团真的对他们下了封杀令,那他们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是重新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了,能不能继续留在江市,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你们可是秦医生亲自选定的助理,哪有说换就换的道理?”陆琛朝他冷笑。

随后目光又徐徐扫过另外两个人,扬唇反问了一句:“不过你们听好了,要是明天的手术出了什么差错,我第一个找你们算账。”

话音未落,闭着眼睛倚在沙发里的男人又一次开口了:“另外,手术完成之后,你们要怎么跟顾南宁交代,我想应该不用我再交代了吧。”

几个医生也不敢多想,下意识得答道:“是是是,我们知道要怎么做了。”

……

手术被安排在上午十点。

秦臻是顾南宁的心腹大患。

为了保证事情进行得万无一失,手术之前,她特意背着人将三个医生叫到了天台上,重新将计划细致的交代了一遍。

早就已经被策反的三个医生屏息凝神的不敢露出丝毫马脚,连声的答应了下来。

手术中的灯亮起的时候,自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顾南宁在手术室的门口转了一圈,直接回办公室闭目养神了。

只要一切能够顺利进行,那手术结束之时就是秦臻被赶走之日。

说起来,三年前的她实在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要是三年前她能够再加一把劲的废了秦臻做手术的巧手,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好在,现在也不算太迟。

这一次,她一定要将秦臻像是丧家之犬一般的离开江市!

永远……永远不再回来!

眼部的手术是最为精细的,术前,秦臻已经做过风险评估了。

但手术真正实行起来的时候,还是遇上了一点棘手的小麻烦。

手术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的事情,距离预定的完成时间超出了将近一个小时。

一直都等在办公室假寐的顾南宁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有些暗自窃喜。

不过手术室那边还没有传来确切的消息,她不敢将情绪外露得太过明显。

下班的时候,顾南宁走向停车场的时候,手机里跳出了一条消息,里面说秦臻在动手术的时候不慎触及了陆老先生手术位置的神经。

顾南宁睁着眼睛,足足盯着手机上的短信看了一分钟。

“yes!”得意忘形的她见四下无人,高兴地原地起跳了。

秦臻回来之前,他们会诊的专家团队早就已经研究过了,陆老爷子手术位置的神经一旦被伤害,那伤害将是不可逆转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都不敢冒险的接下这个手术。

毕竟陆老爷子不是常人,一旦手术出现了后遗症,责任是他们承担不起的。

这一次,秦臻这位以精湛的手术技艺闻名的眼外科医生终于惨遭滑铁卢了。

等陆老爷子麻药退去的时候,还不知道要究竟怎么迁怒秦臻!

她,还真是很期待呢!

眉飞色舞的顾南宁扬着唇,嘴角的弧度渐深了。

顿觉得扬眉吐气的她想了想,直接约了几个闺中密友出去狂欢了……

顾南宁整整在酒吧里放纵了一个晚上,只要一想到秦臻吃瘪的画面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第二天,她匆匆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就回医院上班。

经过护士台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个护士说起秦臻的手术出了意外,陆琛不眠不休的在病房外守了一个晚上的事情。

顾南宁大喜过望,拼命压着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转身就朝着陆老爷子的病房赶去。

陆老爷子是重要病人,为了能让老爷子安心静养,整层楼的病人都被分散的安排到了另外的住院楼去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陆琛坐在长椅上,双手抵在眉心之间,看上去有一种形单影只的落寞感。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顾南宁脚下一顿。

她眨了眨眼睛,迅速调整着情绪,一脸抱歉的站定在男人的面前:“陆琛,手术出问题的事情,我听其他人说了。”

陆琛维持着双手抵额的动作,纹丝未动。

见状,顾南宁不动声色地看向了陆琛阴鸷的脸,声声叹息着,自顾自的道:“一开始说让秦臻回来的时候,我就说她未必能够胜任这么重要的手术。”

“她在乡镇的医院里呆了三年,哪里有接触眼部手术的机会?不管三年前的究竟有多优秀,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