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山上未来听到夕日红的提问，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

“查克拉的总量是无限的没错，但正如我之前说的，问题不在于查克拉的数量，而在于人心和规则——

生产关系必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

当一个体系的规则无法管理或制衡日益复杂的社会需求时，就会引发矛盾。

六道仙人的查克拉共享体系本质上没有约束机制，仅靠无条件的信任来维系，显然是脆弱的。”

他看向日向铁，“你刚才提到宗家与分家的矛盾，其实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资源和权力分配的不平衡必然导致不满，最终撕裂原本的心理连结。

忍宗也是如此。当六道仙人选择阿修罗继承忍宗，等于在共享体系中引入了不平等——

阿修罗是首领，而因陀罗则沦为辅佐者。这种权力不对等，加上个人欲望和理念的冲突，导致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

野原琳若有所思，轻声问道：“那如果当时六道仙人不选择首领，而是让所有人平等地管理忍宗，是不是就能避免这种分裂？”

山上未来摇了摇头：“很遗憾，未必能行。

即使六道仙人让所有人平等管理，社会分工的出现依然不可避免。不同的人在查克拉运用、战斗能力和决策能力上的差异会自然形成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

这种关系本身并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处理这种关系。

没有制度约束和明确的分工，仅靠个人意志和道德是无法持久的。”

惠比寿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说，忍宗分裂的本质是权力机制的失败，而不是单纯的信任问题？”

山上未来点点头：“没错，惠比寿。信任是基础，但制度才是保障。六道仙人的体系无法应对权力分配带来的矛盾，因而注定会走向瓦解。

公社的解体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结果。而忍宗的分裂，不过是这一规律的体现罢了。”

宇智波带土皱眉道：

“听你这么说，难道所有的心与心连结最终都会失败吗？那我们实验还有什么意义？”

山上未来微微一笑，语气平静：“不，心与心连结不会必然失败。

失败的不是连结的羁绊本身，而是支撑连结的体系。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找到一种新的可能性，一种能够同时实现个人自由和集体和谐的体系。”

野原琳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被未来的信念所感染：“未来，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夕日红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也相信你。”

山上未来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心里却暗暗叹息。他低头夹起盘中的五花肉，默默吃了一口，表面平静如水。

日向铁沉默了一会儿，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表情带着几分苦涩。他抬头看着山上未来，语气低沉地说道：

“未来，你说得没错。信任的基础确实是体系，可是，体系的建立又离不开人心。我出身日向家，从小就被教导要无条件服从宗家的命令，因为我们分家肩负着保护宗家的责任。

可是在这种所谓的羁绊下，我们分家的命运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的目光变得锋利，声音也带着些许压抑的愤怒：

“我们日向家族的‘笼中鸟’咒印，就是最好的例子。宗家与分家之间哪里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只是靠绝对的强制维持表面的和平罢了。你说六道仙人的原始公社失败了，那我看，日向家的制度比起六道仙人的忍宗，只会更糟糕！”

野原琳被日向铁的情绪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铁君……你为什么这么想？”

日向铁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因为日向家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宗家享受一切好处，分家拼死效忠，到头来我们得到的只有咒印和枷锁。

哪怕有查克拉的连结又能如何？它并不能改变我们分家注定牺牲的命运！”

山上未来看着日向铁，端起旁边的饮料杯递给日向铁，缓缓开口：

“铁，你果汁喝多了。”

惠比寿一边嚼着嘴里的烤肉，一边连忙跟着笑了两声：

“对啊对啊，铁，别光顾着抱怨，还是吃肉吧。话说回来，这家的调料味道确实不错，要不咱们试试再点一盘五花肉？”

日向铁意识到自己失言，沉默了一会儿，接过饮料杯喝了一口，低声说道：

“抱歉，我只是有点烦。”

野原琳小心翼翼地插话：“铁君，没关系啦，大家有时候都会这样。既然来吃烤肉了，还是放松一点吧。”

她试图缓和气氛，迅速给日向铁夹了一块刚烤好的肉放进他的盘子里，努力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夕日红则悄悄瞥了山上未来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松了口气。她清楚山上未来一向谨慎，这种场合下不可能让话题继续深入。

于是她岔开话题：

“未来，刚刚说的查克拉连结实验，是不是有什么更有趣的地方可以讲讲？带土刚才听得挺入迷的。”

宇智波带土闻言立刻接话：

“对对对！未来，快点详细说说，那查克拉连结还能不能更强一点？像我这种天才，是不是可以用查克拉连结把整个忍村团结起来？”

山上未来勾起一抹笑意，用筷子指了指带土的盘子：

“带土，先把你的肉吃了，别总想着天才的事。查克拉连结可不是万能的，它也只是让人心相同而已。”

带土撇撇嘴，虽然不太满意，但还是乖乖夹起了一块肉。

惠比寿看着气氛逐渐缓和，推了推眼镜，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

“未来，不愧是我们常识社的社长，话说得真有道理。来，为我们的社长干杯——不对，是为他的查克拉连结的发现干杯！”

山上未来轻轻敲了敲杯子：“干杯！”

众人都笑着举起杯子，连日向铁也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加入了这场看似轻松的烤肉聚会。

而烤肉店某个角落的戴面具的，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