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密信/体虚
- 主母操劳而死,换亲后宠夫摆烂了
- 稀粥末年
- 2146字
- 2025-01-19 09:23:08
景仁帝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怒火,目光凝重地落在眼前的奏折上,良久不动。
此时,宫廷大总管赢公公微微俯身而入,手中捧着两只密封的竹筒,说道:“陛下,伏剑司最新的密报到了。”
景仁帝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投向他,“拿上来。”
接过密封的竹筒,景仁帝小心地拆开,细致地阅读其中的内容。
他紧蹙的眉头逐渐放松,展开。
原来,靖安侯府的沈钧钰并无真正的反叛之意,他只是对那些皇亲国戚的胡作非为感到愤慨。
如果他有多余的儿子,他定会立刻斩杀那个梁国舅!
他已年至不惑,膝下有位太子,年仅十七岁。
为了培养太子成为一位英明的君主,他特意召集了众多贤臣与大儒来教导,成果颇为显著。
令人欣慰的是,沈钧钰与魏奉晖还牢记着四位被贬的同僚,尤其是沈钧钰,他对每位同僚的关照都细致入微,所赠之物各具特色。
即便是对于体弱多病的俞成恭幼子,沈钧钰也考虑周全,特意准备了大量的奶糕以补其身体,这份细心远胜于魏奉晖单纯的银两。
然而,当景仁帝阅读第二封密信时,他的眉头再次紧锁。
他原本认为纪胤礼是个果断勇敢、武艺超群、具有军事才能的人。
然而,他既投身于国舅门下,又向俞成恭赠送程仪,这种无私交的赠送,显然是别有用心。
尽管景仁帝已将这四位年轻官员贬出京城,但他并未真正剥夺他们的官职,而是将他们分别派遣到东南西北各地,深入民间,体验民情,以锻炼他们的才能。
身为朝廷重臣,尤其是那些接近天子的近臣,哪怕是在同等品级的官员中,一旦被调离京城,这在众人眼中,无疑等同于遭受贬谪。
国舅固然有过失,但同样不乏功绩。
若非如此,汴梁不仅会遭受灾难,更有可能引发叛乱之患。
届时,影响的将不仅仅是汴梁一城,而是周边三州百姓遭受苦难,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位纪胤礼,心怀勃勃野心,其心虽不至于被诛,但为人狡猾,诡计百出。
相较之下,景仁帝愈发觉得沈钧钰心思纯净,初衷不改,始终以国家和民众的利益为重。
“赢朔,你认为沈钧钰是否堪当大任?”景仁帝将密信收入袖中,严肃的目光落在自己最为信赖的内臣身上。
赢公公恭敬地弯腰回答:“陛下,朝廷选用人才,臣子岂敢妄加评论。陛下智慧卓越,善于知人善任。”
“若沈钧钰可用,陛下自然会重用;若不堪用,陛下自然不会予以重用。”
听到这话,景仁帝不禁笑出声来,“滑头的东西,你我主仆相伴三十载,还敢在朕面前玩弄辞令,看朕不打你屁股。”
想当年,景仁帝随母妃居于冷宫,唯有赢朔这位小太监陪伴左右。
食不果腹,赢朔甚至曾冒险攀爬桃园,摘取桃子,以供两人果腹。
在那段艰难岁月,他还不惜以身挡刀挡箭,是景仁帝最可信赖的亲信之一。
赢朔哪敢造次,讪讪一笑,“臣子确实不敢妄评朝廷官员,但臣子确有一则趣闻,愿意献给陛下以解闷。”
“哦?”景仁帝兴趣盎然,“你又从哪里听到了这则趣事?”
平日里,景仁帝在宫中,即使有从宫外传入的信件,也都是密信,鲜少有能带来欢乐的趣事。
赢朔便将那日沈钧钰新婚妻子晏菡茱在宫门前策划的一场“劫走”沈钧钰的戏码讲述了一遍,这场戏码巧妙地让沈钧钰“逃过一劫”,为陛下带来了一丝欢愉。
景仁帝双目圆睁,轻轻抚摸着修剪得体的长须,略一沉吟,不禁感叹:“这晏氏女子,确实机智过人。”
在那些高居庙堂之上的人眼中,巧合不过是掩饰真相的薄纱。
赢朔微微一笑,语带戏谑地说:“沈大人能迎娶如此颖悟的佳人,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只要在沈大人诗情勃发之际,适时加以制止,沈大人必然能够官途坦荡,平步青云。”
幸好在那个夜晚,沈钧钰并未在场,否则以他的文学造诣,所撰写的揭发奸邪的檄文,其影响力定会更为深远。
闻言,景仁帝放声大笑,愉悦之情溢于言表,“沈钧钰的确有此习惯,而且他的文采斐然,所拟写的奏折,连朕都为之赞叹。”
笑声过后,景仁帝继续审阅堆积如山的奏折,赢朔则在旁恭候,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不敢触怒权势滔天的梁国舅,也不敢开罪皇后和太子。然而,他也深知陛下对有才华的臣子关爱有加,特别是那些心系百姓的官员。因此,他只能以诙谐幽默的方式,让陛下心情愉悦。
此外,赢朔出身贫寒,内心渴望有更多为民请命的好官出现。
此刻的沈钧钰,因晏菡茱的行为而夜不能寐,却全然不知,正是晏菡茱的机智,使得陛下对他刮目相看。
次日拂晓,当晏菡茱与沈钧钰向父母和祖母请安时,一个是容光焕发、娇俏可人,另一个却是眼圈泛黑、神情疲惫。
靖安侯一见此状,心中不禁一沉,儿子竟如此虚弱?
难道仅仅是新婚之夜的疲惫?
他年轻时,那可是精力充沛得很呢。
沈文渊借机找沈钧钰谈话,父子二人走进书房。
沈钧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上前询问:“父亲大人,您召见我有何指教?”
沈文渊眉头微蹙,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钧钰,莫非你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
“没有啊。”沈钧钰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困惑。
在这个当口,沈钧钰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那双深邃而狭长的眼眸中,闪现出几分水光潋滟,疲惫之色显露无遗。
沈文渊目睹此景,心中千言万语难以言表,沉声劝慰道:“钧钰,不可因小疾而忽视治疗。”
沈钧钰一头雾水,满脸茫然,“父亲,我并未患病,何来忌医之理?”
沈文渊见儿子坚持不认,决定直言不讳。
毕竟,靖安侯府至今尚无子嗣承欢膝下,若是沈钧钰已有了子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多此一举。
“你正值新婚燕尔,欢愉之事难免。精神不振,体力不济,自当求医问药,不可讳疾忌医,否则,若影响到子嗣绵延,我靖安侯府的子嗣如何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