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形课

“帕金森小姐，很高兴能送你礼物。”

达米利嘴角微翘，颇有风度。

“谢谢你，达米利，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棒的绅士！”

潘西带上项链，掏出随身小镜子，满意地照来照去。

照顾女士——这不过是达米利上辈子刻在骨子里的修养使然。

当然，这个“女士”所涵盖的范畴，不包括犯罪分子，以及想要伤害他的女人。

达米利打开另一本厚重到能文能武的《高级变形术指南》，使用潘西的木块，尝试一些更为复杂高级的变形术，比如把这个木块变成松鼠。

一只橘猫正在变形教室中，威风凛凛地巡逻。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橘猫眼角的花纹，酷似麦格教授的方格眼镜。

橘猫时不时跳上学生的课桌视察，学生们笨拙地挥动魔杖手势令橘猫摇头叹气，不时伸出爪子纠正他们的姿势。

“好了同学们，让我来验收一下成果。”

那只橘猫结束巡查，跳回讲台，变成了一位绿披肩，方眼镜的女巫——米勒娃·麦格，正是他们的变形课教授。

潘西和大部分人一样，在麦格教授面前铆足了劲，却只能抹平木块棱角。

还有一些天赋不太出众的，甚至无法让木块发生任何变化。

麦格教授摇摇头，没有过多为难这些孩子，仔细给他们每人纠正了一些错误。

当麦格教授走到达米利身边时，达米利轻挥一次魔杖，木块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达米利轻挥二次魔杖，水晶球变成了一朵冰清玉洁的水晶玫瑰。

达米利轻挥三次魔杖，水晶玫瑰的花心染上热烈的艳红色。

达米利将玫瑰递给麦格教授：

“送给你，麦格教授，很高兴能有您这样了不起的女巫来指导我的变形课。”

麦格教授接过玫瑰，脸上的皱纹瞬间绽放：“谢谢你，达米利，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那么，麦格教授，我可以请你给我指导一些变形术上的问题吗？”

达米利拿出那本他正自学的《高级变形术指南》。

“当然可以，这是我作为你的变形课教授职责所在——梅林在上，你竟然已经自学这么多了？”

麦格教授不可思议地看着达米利问出的变换公式。

同组的潘西伸长了脖子，当看到那本《高级变形术指南》上，满满一页晦涩难懂的运算，她立刻缩回了脖子，乖巧如鹌鹑。

“这些公式涉及活物变形活物，有几个重要数值你需要注意一下……”

麦格教授给达米利圈了重点后，放下书宣布道：

“达米利·托马斯完成任务优秀，且提前学习，斯莱特林加十分！”

麦格教授继续检查其他人完成情况。

可惜剩下的人都大差不差，稍好一点的马尔福，让木块有了和水晶一样的光滑冰凉触感，和他同组的一个银发长辫女生，来自赫奇帕奇，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

她成功让木块变成了一个八面鼓鼓的水晶块。

“变出水晶又怎么了？德妮丝·卡特，你能变出黄金吗？”

马尔福恶意嘲笑道：

“噢！你显然不能！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里面还穿着妈妈的旧衣服！

但是补补衣服吧卡特，再不补衣服，你的衬衫就要裂成两半了！”

德妮丝拉了拉袍子，将里面拼接的衬衫紧紧裹住，低着头默不作声。

达米利眯起湛蓝的眼睛，显然对马尔福欺凌贫穷女生的做法极为不满。

“四分五裂！”

他挥动魔杖，小声道。

马尔福的巫师袍子应声而碎，与之同时被撕成两半的，还有马尔福里面的衬衫。

马尔福白花花的腰部暴露在空气中，他又气又羞，四处寻找始作俑者，最终注意到，达米利冲他轻蔑笑了笑，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后，拉了拉自己袍子，认下了这个恶作剧。

“教授，有人对我恶意施咒！”

马尔福厉声叫喊，麦格教授却推了推眼镜，头也不回。她又不聋，马尔福的恶语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德拉科，我认为与其怀疑有人恶意施咒，你或许应该去摩金夫人长袍店订做一件质量更好的衣服，不是吗？

——同学们，下课！”

“米勒娃·麦格，我要让爸爸联系魔法部把你解雇了！”

马尔福恶狠狠瞪了眼麦格教授，借来克拉布的袍子，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将自己裹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那位被欺负的赫奇帕奇女生，德妮丝·卡特，在变形课结束后，低垂地脑袋蹭到达米利身边：

“那个……你好，我注意到了，是你施的咒吧……那个，真是谢谢你了……”

德妮丝要把开线的衣角彻底捏碎了。

“卡特小姐，你不要脑补太多！”一旁的潘西尖声叫道，“托马斯刚送了我一条水晶项链，他怎么可能对你这一身破烂的女生感兴趣呢？”

“够了，帕金森小姐，你还没资格代我发表意见！”

达米利声音中染上一丝愠色，他对女生一向宽容，但并不意味着他会无底线包容某些女生的做作。

“对不起，我只是……”潘西后悔，想要争辩两句，达米利却直接离开了教室。

离开之前，达米利还不忘将送给潘西的水晶项链重新变回木块。

德妮丝见达米利离开，急忙跟了出去。

“谢谢你帮我……两次了。”

德妮丝亦步亦趋地跟在达米利身旁，宛若一只乖巧小猫。

达米利停下脚步，叹气道：

“怎么了，找我还有事？”

达米利仔细打量眼前银发长辫的少女，适才发觉她的容貌十分出挑，一双紫色眼眸，润红的樱桃小嘴，洁白的肌肤宛若凝脂，只是她一直低着头，不引人注意而已。

“我，我可以邀请您和我一起吃午饭吗？从登上霍格沃兹特快列车，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可以他们都觉得我太掉价了吧……”

德妮丝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就挤满了眼眶。

“当然没问题，卡特小姐！”达米利冲她弯了弯眼角，拉起她的袖子，魔杖轻点几下，“崭新如初！”

德妮丝满是线头的皱巴巴衣服，瞬间变得平整，所有缝补用的线头消失不见，转为了布料的一部分。

“这是我改造的修复咒，可以让旧衣服变得新一点——因为我以前也经常穿妈妈的旧衣服。”

达米利解释道。

“哇！”

德妮丝欣喜地查看衣服，除了尺码略大，仍显得有些陈旧外，此刻的这身衣服正常太多了！

“卡特小姐，不要总是低着脑袋噢！你那么漂亮，不展示出来真是太可惜了！”

去礼堂用餐的路上，达米利委婉地提醒她道。

“我很漂亮？真的吗？”

惊讶在德妮丝精致的面孔上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刻入五官轮廓的自卑与忧伤：

“爸爸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贱货，看到你的脸我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