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那么代价是什么？

一路上，迪兰一直想问维斯怎么救下克劳德的，老萨克则一句话不说，显得有些沉默。

维斯岔开话题，没有回答迪兰的问题，刻意回避。

开回到萨克家的时候，天已经泛白，老萨克让迪兰先下车，留下了维斯。

“维斯先生，请您不要瞒着我，克劳德的事……还是跟我说一说吧！”老萨克叹气道。

维斯知道时机成熟，缓缓开口道：“萨克先生，救下克劳德先生的事比较复杂，您还是不过问的好。”

“我知道，维斯先生，我知道……”老萨克深呼吸之后，语气诚挚道：“但希望您能告诉我真相，如果有任何的损失，我会替他偿还您！克劳德是我弟弟，维斯先生，您不该承担一切……”

维斯听完故作悲伤，闭着眼睛似不愿回忆，犹豫许久后低声道：“通过朋友我认识了一个警局的高层，救下克劳德的代价……是帮他们“赚钱”。”

“赚钱？”老萨克眉毛一挑，有些疑惑。

维斯双手捂着头，沉声道：“他们知道我打算开烟草店，要我帮他们走私外国烟草……如果不做的话，克劳德先生犯下的罪行，会被长期监禁，他们还会加重对克劳德先生的处理。

上帝保佑！我没有办法，萨克先生……我……我没有办法！”

“我只是想救下克劳德……”

维斯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老萨克听完沉默起来。

他能够感同身受，维斯这么“虔诚”的信徒，让维斯去做违法乱纪的事，会对维斯的精神造成多么大的冲击！

但自己的弟弟……能不救吗？

虽然是表兄弟，但克劳德对萨克来说，是休斯家族的一员，是为数不多的亲人。

他毫不怀疑维斯的动机，心中除了亏欠，对维斯只有感激，甚至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程度。

他觉得维斯真的是“天使”，竟然为了自己的弟弟，付出这么大的牺牲，牺牲自己的信仰！

车内的气氛变得压抑，两人都没说话，又像是都在犹豫着什么。

过了许久，老萨克带着某种决心，开口道：“维斯先生，您具体要做什么呢？”

维斯心里知道老萨克已经上钩，低下头开口道：“他们希望我找一条稳定的运输渠道，可以规避掉ATF和FDA（注1）的搜查，这些“走私烟”不会走奥克兰港，而是从国际码头那里运进来。

我打算去国际码头碰碰机会，看看有什么载体能运送这些烟………如果没有进展，他们随时会带走克劳德先生。”

老萨克双手合拢，没有再思考，直接开口道：“从国际码头把“走私烟”运进来吗？”

“是的，这是他们的要求！只要定期运送，他们会保证克劳德的自由。”维斯叹气道。

老萨克解开安全带，扭动身子看向维斯，严肃道：“维斯先生！您之前问我为了救出克劳德，愿意付出什么代价，现在就是我出力的时候了！”

维斯表面一脸疑惑，心里对着老萨克那一栏打了个勾。

他对话时一直在引导老萨克，总算是让对方主动提出了想法。

“您应该知道我在哪工作，”萨克注视着维斯继续道：““Pepboys”定期会从国际码头运进来一些二手车，我想这应该就是您能用得上的“运输载体”。”

维斯摇着头拒绝道：“不行！我不能让您做这种事，我不能让您跟我一样良心上受到谴责……”

老萨克感激的看了眼维斯，肃穆道：“维斯先生，感谢您的善意！但请务必让我来陪您分担，这是我该尽的义务和责任，克劳德毕竟是我的弟弟……”

维斯显得特别犹豫，还想说些什么，老萨克直接打断道：“请务必答应我维斯先生，并且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萨克看向家门口，忧心忡忡道：“答应我维斯先生！这件事不要告诉迪兰，也不要让迪兰接触这些，他还是个孩子。”

明明维斯比迪兰大不了几岁，在老萨克眼里，却不想让迪兰接触这些“阴暗面”的事情。

“唉……我答应您萨克先生！迪兰只会接触到合法的营生，以维斯·马萨尔的名义发誓，我会照顾好迪兰的。”维斯沉声道。

老萨克有些失神，过了一会才喃喃道：“谢谢您维斯先生！请原谅我的自私。”

“不！萨克先生，您让我看到了作为父亲，作为兄长的高尚品格，还有男人的担当！”维斯摇头道。

两人随后简单聊了几句，老萨克也言明维斯这边确定好运输的“时间地点方式”，他会全力配合。

两人下车后，维斯跟着萨克回家，迪兰坐在客厅。

珍妮已经睡下，老萨克和迪兰也没有告诉珍妮他们出去的事。

迪兰能看出自己父亲和维斯大哥回来的时候，神情都很沉重。

他没有再嘻嘻哈哈，甚至在老萨克坐在沙发上之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背。

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都没有交谈，也没有动作，宁静的有些诡异。

维斯面色平静，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路“演”下来，他心里丝毫没有负罪感。

他绝对会是“诚信”的人，他答应老萨克的事也都会做到……

但通过“手段”利用老萨克，甚至是利用任何人，他都不会自责也不会内疚。

一名“掮客”，不需要良心也不需要道德感，只需要“诚信交易”和“不择手段”。

天亮之后，维斯拿出手机给索罗去了一通短信，确认克劳德的事。

索罗很快就回复了准确时间，早上8：00，直接过来接人就行。

他比维斯更急，急于得到那一车“货”。

维斯看了眼时间，已经6点多，萨克家离索罗的警局也很近，他打破宁静开口道：“萨克先生，8点钟去接克劳德先生……”

老萨克有些昏昏沉沉，抬头看了眼维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起身就要去开车。

迪兰看着老萨克疲惫的身影，想说由他来开车，被维斯按在沙发上。

“你在家等着吧，珍妮夫人醒了你告诉她一声。”维斯说道。

见维斯发话，迪兰说了句“OK”，看向维斯认真道：“谢谢你！维斯大哥！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完成你交代的事，绝不让你失望！”

维斯勉励的笑了笑，拍了拍迪兰的肩膀走出屋子。

他出门的时候老萨克已经停在了门口，维斯主动说道：“我来开车吧，萨克先生！您太疲惫了。”

老萨克没有拒绝，拔下车钥匙递给维斯，上了副驾驶。

他已经五十多快六十岁了，家族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确实太累。

身体累，心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