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夜探突厥大营

李元芳走到狄仁杰身边，小声道：“大人，刚才我听得很清楚，那些人说的是突厥话。”

“原来如此！””狄仁杰一脸恍然：“我就说他们说的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虽然他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但以前听过突厥人讲话，自然会感觉有些耳熟。

随之，狄仁杰瞟向对方远去的身影，抬手指了指：“老乡，他们往东边走的，那边是什么地方？”

“哦，那边是青石谷，还是契丹的地盘。”

一听此话，狄仁杰不由心里一动，冲着李元芳道：“看来，我们要跑一趟青石谷了。”

李元芳想了想，回道：“大人，要不让卑职去吧，你先回崇州镇守，也免得出什么乱子。”

“嗯，也好，这样，你带张环、李朗一同前去，一定要打探清楚。”

“大人放心！”

“这个戒指你拿着……”

狄仁杰从腰间取出一个戒指递给了李元芳。

这个戒指，正是吉利可汗当初送给狄仁杰的戒指，乃是他的信物。

等到李元芳接过戒指之后，狄仁杰下意识瞟了如燕一眼，笑道：“要不这样，元芳啊，你将如燕也带上。”

“是！”

李元芳应了一声。

“太好了，多谢叔父！”如燕一脸欢喜。

不久后，李元芳便领着张环、李朗、如燕一起沿着山谷中的道路向东而行。

如燕忍不住问了一句：“元芳，咱们到底要去探什么呀？”

李元芳笑了笑：“探一探那些骑兵的老底。”

如燕一脸疑惑道：“他们真的是突厥人？”

“我完全可以肯定。”

“会不会是他们有意讲突厥话，让人误以为他们是突厥人？”

“不，如燕，契丹虽然依附于突厥，但他们是相对独立的，双方的风俗、语言都不想同。

契丹人会说突厥话的不是没有，但绝不会多，正如中原百姓很少会说其它族的语言是一个道理。

之前我听到他们好几个人都在说话，说的都是突厥语，这是其一。

其二，我们提前就躲了起来，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山上藏着人，而故意说突厥话给我们听？

其三，如果他们要让人以为他们是突厥人，又何必多此一举穿上契丹人的衣服？”

张环笑道：“没错，李将军分析得很有道理。”

“当然……”李元芳话锋一转：“也不排除一些特殊的情况，这也正是我们要去探一探他们底细的原因。”

如燕忍不住道：“元芳，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我叔父了？”

“哦？我怎么就像你叔父了？”

“嘻嘻，我可没说你长得像我叔父，是说你动不动就分析，推断，像极了我叔父。”

李元芳笑道：“那是，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对吗，如燕？”

“你李大将军说的当然对。”

“好啦，咱们得加快速度，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青石谷。”

四人快马加鞭，终于，在日落时分抵达了目的地。

不过，李元芳并未贸然闯入，而是先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将马拴好，一行四人一起爬到山上俯视下方。

“嘶……”张环吸了口气，一脸震惊：“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契丹人的大军？”

李朗也一脸惊讶：“对啊，契丹主力不是驻扎在崇州附近吗？这下面的营地，怕是有数万人的规模。”

李元芳摇了摇头：“他们并不是契丹人的主力军，而是突厥主力军。”

“啊？突厥主力军？”

“不对吧李将军，这里可是契丹人的地界，怎么会有突厥人的主力军扎营？”

李元芳笑了笑道：“咱们下去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张环大吃一惊：“李将军，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进他们的大营？”

“不错！”李元芳点了点头：“不过，要等天黑之后。”

夜深人静时。

李元芳一行从山上攀爬，悄然潜入了对方的大营。

过了小半个时辰，却又出现在对方的大营外，不过这时候四人已经换上了契丹人的装束。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一开始，果然是突厥话。

李元芳用突厥语问道：“我是大汗派来的亲使！”

说话间，亮出了吉利可汗的信物。

对方脸色惊变，赶紧单膝跪下行礼：“迎接可汗！”

这戒指的作用等同于尚方宝剑一般，见信物如见可汗，故而，对方才会行此大礼。

“去，叫你们的主将出来！”

“是！”

守卫飞快地跑进大营。

李元芳冲着张环、李朗、如燕小声道：“记住，你们切切不要说话，不管问什么，由我来回答。”

毕竟，他们三个不会说突厥话，一开口便会露馅。

过了一会，对方的主将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迎了出来。

李元芳又一次亮出戒指。

对方主将赶紧单膝下跪见礼：“末将乌奇施恭迎尊使！”

李元芳脸色一变，怒声道：“大胆！鹰师主将乃是哈日勒，他怎么没有出来？”

乌奇施吓了一跳，赶紧回道：“回禀尊使，大将军今日上午率人回归突厥，目前营中末将军阶最高。”

“你们在此驻扎多久了？”

“回尊使，差不多一个月。”

“乌奇施，你可知罪？”

“啊？”乌奇施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末将……末将……”

“我问你，你们私自调动鹰师在此扎营，可汗知道吗？”

“这……”乌奇施忍不住抬手抹着头上的冷汗：“尊使明鉴，这都是哈日勒大将军听信了太子默啜的话，这才私自出兵来到契丹境内，末将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李元芳冷冷道：“奉命化装成契丹军队，在契丹境内伏击大周军队？”

乌奇施大吃一惊：“啊？这……这个可汗也知道？”

“可汗现在非常生气！你知道的，可汗曾与大周签下和平之约，你们身为三大虎师，竟然私自出兵伏击大周军队。

我看，你们是忘了当年莫度是怎么死的……”

“啊？”

乌奇施惊出一身冷汗，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当年莫度叛乱，吉利可汗在平息叛乱之后，将莫度麾下的军队全部活埋。

故而，李元芳一提此事，乌奇施怎能不惊？

“尊使，尊使，求求你，在大汗面前替末将求情，末将真的不想这么做，但将命难违，末将也是迫不得已……”

此时，乌奇施已经惊吓得全然乱了方寸。

这，也正是李元芳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