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肆意燃烧在尘世的体表,它的身躯在火焰中崩溃,胡乱的向着四周发射羽赫,四周的地面被砸的坑坑洼洼。但这丝毫没有作用,它的碎肉逐渐掉落到地上,迷雾似乎也在此刻变得稀薄起来,似乎象征着巨兽的死亡。
然而红染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笑意逐渐消失,在迷雾之外,他看不到尘世的血条。尽管炸弹的威力的确恐怖,数量也相当之多,还针对了尘世体温过高的弱点,但……
他就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而那感觉正随着火焰的燃烧正逐步增加。随着迷雾的消散,他反而愈加看不透那火焰中燃烧的残躯了。
他没有感受到巨兽死亡的气息,反而感到一股更为危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那火中燃烧着的巨兽残躯似乎变得愈发强大,危险如潮水般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没过多犹豫,他打算亲自查看尘世的状况。
“大喰,跟我过来,熔莲,回去吧,我的仆人会带你走的。”红染从宴会中倾倒出一个人影,它背着熔莲迅速向着远方逃去。
红染和大喰则朝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处前进,确认尘世的状态。
而就在这时,乐园的提示出现。
【你已触发霸主战,霸主级生物·尘世即将苏醒,请做好战斗准备】
“啊?”红染不祥的预感成真了……之前可没有这种提示,可以说,尘世似乎在这场火焰中得到了什么,让他变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霸主生物。
“霸主级生物到底是什么?”红染心底泛起一丝寒意,越是靠近,他越能感受到尘世的状态,尽管受伤极为严重,但他没有死去,反而借此发生了某种蜕变,变得更为可怕。
“危机中重生?你是小说主角吗?”红染咬牙,心中嘀咕了一句,面前就是熔莲的火焰。显然并非凡物,借由这庞大的身躯熊熊燃烧着,红染的生命值开始下滑。
【你已受到熔世莲火种的影响,每秒受到11点火焰伤害,继续靠近伤害会增加。】
这火焰的伤害十分恐怖,红染也撑不了多久。
但还好他有所准备,看到珍稀的血液,他绝对会抽取。付出几瓶药剂的代价,熔莲的血液也被他抽了不少,此刻环绕于红染和大喰周身,他们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受到的伤害变成每小时2点,红染可以撑上很久。
他脚下一动,穿越火焰在尘世的身躯上狂奔。他要找到威胁的来源,不能再让这个庞然大物继续蜕变下去。
烈焰翻腾,空气灼热得让人窒息,尘世的身体如同一座燃烧着的活火山,炽热的血肉发出嗤嗤声响。红染虽然免受了大部分的伤害,但却无法免受这种炽热的感觉。
“为什么我总是要遭遇这种事情啊……”
终于,他在尘世胸口处停下了脚步——那里被爆炸撕开的巨大坑洞中,涌动着猩红的如同花瓣一般的火焰和浓烈的生命气息。在那坑洞底部炽热的血肉和火焰在这里翻滚交织,形成了一个包裹着的血红色茧,仿佛心脏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红染看着那茧,眼神微微一凝:“找到你了……”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冲入了那深坑之中,准备面对尘世重生的核心。
红染挥舞着银剑,呈十字型划开了血红色的茧,迷雾从中喷涌而出,原来迷雾没有消散,而是汇聚到了这里。
红染一剑刺向那迷雾,剑尖刺入的瞬间,瞬间发出刺耳的“嗤嗤”声。他皱起眉头,嗅到一股刺鼻的怪味,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剑正在迅速被融化,金属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焦黑的液体滴落。
这还是第一次银质被摧毁。可见这温度之高。
就在此时,茧内突然传来一阵破裂声。一只修长的手臂破茧而出,紧接着整个身躯随之显露。他的身体裹挟着炽烈的火焰,轮廓显得模糊不清。
唯一清晰的是那颗俊美无比的头颅,五官中性得近乎妖异,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美感。
他没有开口,精神却直接传达到红染的脑海中,自动转化成了红染能理解的词语,声音冷淡而平静:
“虽然你想杀我,但也解放了我,让我拥有了现在的形态。看在这份功劳上,我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命。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红染冷哼一声,银质再度析出,剑刃在手中翻转,向他斩去,声音中满是冷嘲:“才刚诞生多久,就已经学会了人类的欺诈,真是令人作呕。你想杀我是瞒不过我的,你还没有适应那火焰,需要时间缓解这虚弱状态,这也瞒不过我的。”
“你不过是胆小怕死,想暂时摆脱我这个威胁罢了。”
红染感觉头颅一阵疼痛,体内的银质飞速消耗,刚才的话语都不是单纯的沟通,而是带着强烈的洗脑效果。
话音未落,剑光再度落下。他的攻击又快又狠,每一剑都直取要害。
但那人的身体竟坚韧得不可思议,剑刃每次只刺入皮肤浅浅一分,连鲜血都少得可怜,剑刃上还残留着难以挥去的高温灼痕。尘世不为所动,似乎对红染的攻势毫无感觉,只是用一双冷漠的眼睛盯着他。
“没用的,我……就是在这个世界应允下,顺应命运而诞生的神明,凡人是伤不到我的。”尘世张开双臂,头颅微微仰起,望向天空。
他不仅皮肤防御力惊人,身体素质更是远超红染,力量、速度、体力,甚至是生命力,都完全压制了他。仿佛这新生的尘世人形,不仅继承了尘世的强大,还拥有着超越人类的灵性与智慧。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霸主级单位,整个世界的最强生物。
若不是这火焰还在燃烧着他的躯体,若不是此刻他舍弃了大部分肉体,现在极度虚弱。若不是眼前这个生物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威胁感,他绝对不会和红染废话一句,直接就将其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