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摇曳的光影在萧瑾身后拉长,他走出洞穴,赵三一伙人已被衙役五花大绑。
回到书院,众人早已等候多时,见萧瑾手中抱着账册和一些金银珠宝,立刻围了上来,议论纷纷。
孔夫子捋着胡须,眼神中带着探究。
李杂役躲在人群后面,偷偷打量着萧瑾,神色复杂。
孙书生则紧紧抓着衣角,身子微微颤抖。
萧瑾没有理会周围的喧闹,他将手中的物品放在桌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的沉默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萧瑾,你这是何意?这些金银珠宝从何而来?莫非是你…”孟夫子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疑,他斜睨着萧瑾,眼中闪烁着不信任的光芒。
“莫非是你监守自盗,栽赃陷害?”
“孟夫子慎言!”孔夫子轻斥一声,虽然他对萧瑾也抱有疑虑,但孟夫子如此武断,让他有些不悦。
“萧瑾,你且说说,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瑾依旧没有开口,他拿起一本账册,缓缓翻开,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手指在其中一页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这些账册,记录了城外聚宝斋的交易情况,”萧瑾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而聚宝斋的主人,正是城中恶霸赵三。”他抬头看向众人,目光锐利,“我想,诸位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赵三?他与书院何干?”一位年轻的夫子不解地问道。
“林学生,”萧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人群中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学生,“你与赵三是什么关系?”
林学生脸色骤变,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闪烁,不敢与萧瑾对视。
“呵,”孟夫子冷笑一声,“萧瑾,你莫不是想说,林学生与赵三勾结,扰乱书院?”
萧瑾没有理会孟夫子的讥讽,他将手中的账册扔到桌上,“这些账册上,清楚地记录了赵三与林学生之间的交易往来,以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以及他们扰乱书院,制造怪异事件的计划。”
“一派胡言!”林学生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你…你这是污蔑!”
萧瑾没有理会林学生的辩解,他拿起一块金元宝,在手中掂了掂,“这些金银珠宝,正是赵三用来收买林学生,以及…”他再次停顿,目光落在李杂役身上,“以及其他人的证据。”
李杂役脸色煞白,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李杂役,”萧瑾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杂役嘴唇嗫嚅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萧瑾缓缓站起身,走到李杂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萧瑾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真相,我可以向孔夫子求情,从轻发落。”
李杂役浑身一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我…我说…”他哆嗦着指向林学生,“是…是林学生指使我…让我在书院散布谣言,制造恐慌…”
“林学生为何要这么做?”孔夫子厉声问道。
林学生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萧瑾走到桌前,拿起账册,指着其中一页说道:“这里清楚地记载了,赵三承诺事成之后,会资助林学生去京城赶考,并为他谋取官职。”
“荒唐!”林学生无力地辩解,“这…这是诬陷!”
“诬陷?”萧瑾冷笑一声,拿起一个精致的玉佩,“这块玉佩,正是赵三之物,我亲眼看到他佩戴在身上。而这玉佩上的划痕…”他指着玉佩上细微的划痕,“与洞穴中岩石上的划痕完全吻合。”
众人哗然。
萧瑾又拿起几件金银珠宝,分别指出了它们与书院怪异事件的关联。
他清晰地解释了赵三是如何利用林学生和李杂役,一步步制造恐慌,最终达到他们的目的。
“孟夫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萧瑾的目光转向孟夫子。
孟夫子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他原本想借此机会扳倒萧瑾,没想到反而被萧瑾将了一军。
“孔夫子,”萧瑾转向孔夫子,拱手说道,“如今真相大白,还请孔夫子主持公道,严惩凶手,还书院一个安宁。”
孔夫子面色凝重,缓缓点头。
“萧瑾,你做得很好。”他转向衙役,“将林学生、李杂役和赵三一伙人全部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衙役上前,将林学生和李杂役等人押了下去。书院的众人渐渐散去,只剩下萧瑾和孔夫子。
“萧瑾,”孔夫子看着萧瑾,眼中带着赞赏,“你年纪轻轻,却如此聪慧敏锐,实乃难得之才。”
萧瑾谦逊地笑了笑。“孔夫子谬赞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书院的宁静。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啦!赵…赵三的人…他们…”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书院大门方向,“赵…赵三的人…他们…他们杀过来了!”话音未落,一群凶悍的打手,手里提着刀棍,气势汹汹地冲进书院,为首的正是满脸横肉的赵打手。
他一眼就锁定了萧瑾,眼中凶光毕露,“小子,你坏了我的好事,今天我要你命!”
孔夫子惊怒交加,挡在萧瑾面前,“你们胆敢在圣贤之地行凶?!”赵打手不屑地冷笑,“老夫子,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收拾!”他一挥手,身后的打手们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萧瑾一把将孔夫子拉到身后,“孔夫子,您先退后,我来对付他们。”他赤手空拳,面对着凶神恶煞的打手,眼神却异常冷静。
赵打手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朝着萧瑾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
萧瑾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刀锋贴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小子,身手还不错嘛,”赵打手狞笑着,“不过,你今天插翅难飞!”他再次挥刀,刀势更加凶猛,招招致命。
萧瑾且战且退,在狭小的空间里灵活地躲避着赵打手的攻击。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赤手空拳,绝非赵打手的对手。
他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躲过一记狠辣的横扫,萧瑾一个踉跄,撞翻了身后的书架。
书架上的书籍散落一地,其中一本厚重的《春秋》正落在他的脚边。
萧瑾的目光落在那本《春秋》上,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弯腰捡起书,猛地朝赵打手砸了过去。
赵打手猝不及防,被书砸了个正着,踉跄后退了几步。
趁此机会,萧瑾大喊道:“孙书生!李杂役!你们还在等什么?!”
喊声一出,原本畏缩在角落的孙书生和李杂役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们知道,萧瑾是在给他们机会,也是在给他们选择。
李杂役率先冲出,抄起一根扁担,狠狠地砸向一个打手。
孙书生也鼓起勇气,抱起一摞书,朝赵打手砸去。
其他学生见状,也纷纷加入战斗,抄起手边能用的东西,与打手们扭打在一起。
孔夫子虽然年迈,却也抄起一根戒尺,加入了战局。
萧瑾趁乱,将先前发现的,拌了麻药的线香点燃,扔到了赵打手脚下。
赵打手吸入烟雾后,只觉得头晕目眩,手脚无力,手中的钢刀也掉落在地。
萧瑾眼疾手快,一脚踢开钢刀,然后将赵打手按倒在地。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你们的最终计划是什么?”萧瑾厉声喝道。
赵打手起初嘴硬,不肯透露半句。
但萧瑾略施小计,便让他交代了一切。
原来,指使他们的是城外一家赌坊的老板,他看中了书院的地,想将书院拆了建赌场。
而他们的最终计划,是在书院制造混乱,败坏书院名声,最终逼迫书院搬迁。
得知真相后,萧瑾立刻带人捣毁了赌坊,并将赌坊老板和赵打手一并扭送官府。书院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书院的屋檐上,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
萧瑾在书院中踱步,思考如何让书院不再遭受类似的危机,他的表情十分凝重。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