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暗子

听到张燕的名字裴元绍也是心中一动。

黑山军张燕绝对是个传奇人物，印象中张燕是为数不多以山贼身份入仕封候拜将，关键是一直手握重兵有实权。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跟张燕扯上关系肯定会成为袁军的打击目标。高干的部队很可能会全部调转枪头先攻荡阴。

况且也不能保证张燕一定愿意跟山城结盟。

此刻山城更需要平稳，而不是急着找盟友。

“此事暂且不提。”

“最后一个问题，高家兄弟为何会帮你攻打荡阴？”

眭固老实回答说：“之前白绕的手下经常到朝歌城外袭扰抢夺，高干是担心其弟无法应付，万一被贼军截断了冀州通往司隶的路线，高家兄弟在袁绍那边就会功劳变过错。”

“也就是说高干并非真要对荡阴用兵，只是为了保证朝歌城的安全。”

“原本高干是这个意思，后来被我说服才制定了攻占山城的计划。”

眭固的回答跟裴元绍之前推测的一样。

高家兄弟只在乎朝歌那边的安全，对攻占荡阴兴趣不大。

毕竟小小的山城还没有朝歌城一半大，又处在深山之中对于家大业大的袁氏集团来说没啥价值。

如果山城没了威胁，高家兄弟也不会主动派兵去攻，至少目前来说高干没有多余的兵马派到这边开战。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我放你回朝歌并保证高柔会收留你。第二送你回怀县，同样也能保证你在张扬那里继续当副将。你要选择哪一个？”

“此言当真！”

眭固大为惊喜，“裴县尉莫要欺我，如果我选第一个，你有什么办法让高柔收留我？”

“很简单，只需我书信一份告知高家兄弟，山城兵马以后只会在荡阴境内活动保卫山城百姓，而且如果朝歌出现急情，我也会出兵援救不求报酬。”

“恐怕高家兄弟不会信。”

“有冀州郑县令坐镇荡阴，而且我也会送去山城特产给那高柔，再加上你被释放，高柔定能看出山城守军跟白绕贼兵有着本质不同。你送信有功而他也乐意与山城和睦相处。”

“那……我若选第二个，裴县尉又用何等办法不叫太守张扬治罪与我？”

“第二条路需要你帮我引荐加入张扬麾下，让他承认我这个个县尉，并且保留人马允许山城自治。”

“这这……不可能！”眭固连连摇头，“裴县尉若是真心想投太守张扬，我可以冒死给你引荐，但是你要求保留人马山城自治，肯定不可能同意。”

眭固白高兴一场。

还以为裴元绍真想投效张扬，那样的话他作为引荐人不但不会因为兵败而被治罪，还会因为替张扬招揽到五千人马而被褒奖。

可惜裴元绍是不会把手下人马和山城全部交给张扬的。

“若是只带少量人马前去投效，张扬是否会重用与我？”

眭固衡量片刻，叹气道：“想当年我领兵五千去投，最后只混了一个千人不到的校官统领，咱们这样的出身不可能得到重用的。”

最终眭固选择了第一条路。

裴元绍也不墨迹，当即写了封书信并叫郑治前来加盖了印绶。

眭固没想到真的如此轻易就被释放了，心中不由对裴元绍有了几分敬佩。

“大哥就这样放他走了？俺的意思是为何不叫他顺便跟高柔谈一下买粮之事。”

“是啊大哥。刚才眭固不是说过朝歌城里的粮草很是充足，而他也说有办法说动高柔卖些粮食给咱们。

“二位贤弟可听过怀璧其罪？山城不会成为高柔的威胁，却也不能让他知晓这里有源源不断的盐产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跟高柔买粮。”

周廖二人听后恍然大悟，都夸大哥考虑的周祥。

裴元绍还说：“眭固在高柔那里不可能如意，他迟早还会来找我，到时候我会逼他选择第二条路。”

周仓不解，“大哥还是打算投张扬？”

廖化也说，“就算投张扬，也无需眭固当引荐人啊，咱们现在实力可不弱了。”

“二位贤弟稍安勿躁，过几日你们便知我为何要这样做了。”

为了来年能顺利带兵到安邑营救天子，裴元绍必须两手准备。

投张扬一同前去最为稳妥，因为书上记载张扬就干过这事，但前提不能把山城和兵马都交出去。

如果无法得到张扬信任，就只能一路杀过去。

而眭固则会成为对付张扬的一枚重要棋子。

第二天下午眭固就带着高柔的回信返回了山城。

对方同意了和睦相处，并且还送了些回礼指名点姓给郑治。

原来郑家在河间郡是大族，刚好最近袁绍跟公孙瓒交战就在他老家附近，郑家给袁军提供了不少物资帮助，为此袁绍亲自上门拜谢。

所以当高柔知道山城黑山贼败亡，郑治重新当上了县令，便决定给足面子。

就这样山城和最近的邻居由敌对转为了和睦。

紧接着好消息，郭大联系上了一个有粮大户愿意以粮换盐。

山城里民心所向，军心稳定，周边和睦，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裴元绍不知道是，一个多月前就在他准备对荡阴动手的时候，云顶山差点遭到毁灭之灾。

那日司马家举族迁到了成牟。

等司马朗把家人安顿妥当便把二弟司马懿叫到了房间。

曹济死了，死在护送司马家卖粮的路上。

这件事非同小可，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被曹家和夏侯家记恨。

但是司马懿却叫兄长不用过分担心，他说曹操现在处于低谷期，徐州没有攻下来还丢了兖州大部分的地盘。所以曹操绝不会对新投靠的世家治罪。

反倒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让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世家大族看到曹操是多么的有胸怀，为了迎接支持者甘愿赔上亲侄子。

但是曹德那边还需好好解释一番毕竟丧子之痛。

果然没过多久在兖州和豫州一带开始传播曹操礼贤下士，善待世家大族的事迹。

司马朗知道后大赞二弟料事如神，并决定亲自去找曹德负荆请罪，可到了开封才知曹德为了给儿子报仇雪恨带兵去了共县山区。

返回成牟司马朗派探子也去共县山区之中刺探情况。

十几日后探子带回消息，曹德踏平了十里坡之后带兵撤回了开封，但是没有找到仇家裴元绍。

倒是司马朗的探子在回来的路上打探到有个跟裴元绍同姓的人叫裴泽占了云顶山。

司马朗感觉裴泽可能就是裴元绍。

他找到二弟司马懿让其帮忙分析。

司马懿知道后一口咬定裴泽肯定就是裴元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