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冲撞了公主的男宠而遭受鞭打时,她坐在轿子里倚着男宠经过。
眼见我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她拦住假意想来扶我的男宠,冷哼一声:“随他去,死不了!”
接着信步离去。
当日夜里,我的床榻上多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男子小褂。
于是我毅然写下了一封回信:
“将军,吾已考虑妥当,愿随军前往北境。”
……
下人正收好信笺退出房间,公主萧乐瑶便步伐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哼着欢快的小调,身上还带着陌生的香味,在铜镜面前摆弄着头上的发簪。
以往夜里她都会早早地回房。
最近却总是要到子夜时分才回来。
“这么晚了,你吩咐下人做什么?”
问我话的时候,萧乐瑶的目光,也依旧停留在她额前的那缕秀发上。
我如实告知她刚给文将军回了信。
她也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果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在乎我到底说了什么。
但我,终于不似从前那般,妄图她会关心我一心半点。
我默默地翻阅着书桌上的公文。
当萧乐瑶端起玉碗,却没能喝到我每天都亲手给她熬制的燕窝羹时,
她好似终于想起了什么,将目光施舍一般转向我:
“我今日已经问过太医了,他说你受的只是点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只需好好静养。”
我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嗯,我会好好休养。”
今日午后,我因没跟刚睡醒的裴慕风打招呼,被他告状说我没将他放在眼里。
萧乐瑶因此赏了我二十鞭子。
不仅皮开肉绽,而且因为天气炎热引发严重的皮肤溃烂,终身都会留下满背伤疤。
为我抹药的老大夫遗憾地摇头,如果我能早些敷上金创药,也许还能补救。
见我态度异常冷淡,萧乐瑶微微蹙眉,正想要开口再问我些什么。
她的贴身婢女突然在门外轻敲。
她即刻碎步轻摇,径直走出了卧房。
我跟随着她的脚步,来到裴慕风的别苑内。
只见窗户上映照着两个摇曳的人影。
房间内还不时传来阵阵愉悦的浅笑声。
我自嘲地攒紧了手心,越发坚定了随军的决心。
次日清早,萧乐瑶罕见地吩咐婢女去买来了城东老店的蟹黄汤包和珍珠烧麦。
眼见我正要打开珍珠烧麦的食盒,萧乐瑶马上紧紧合上盖子。
“你不是喜欢吃汤包吗?蟹黄汤包才是特地给你买的。”
我手停在半空,立马意识到,珍珠烧麦是特地买给裴慕风的。
我微微自嘲地看着萧乐瑶。
“公主,我们相识相知五年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对螃蟹过敏吗?”
萧乐瑶脸色一变,猛地起身,微怒道:
“好好好,是我不够关心你好吧?
堂堂一个八尺男儿这么小肚鸡肠。你爱吃不吃!”
眼见萧乐瑶拿起珍珠烧麦的食盒准备出门,我从房内拿出一个布包。
“等会儿见到裴慕风,麻烦公主将这个交还给他。”
看到里面的男子小褂,萧乐瑶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她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但是见我好像丝毫没有要和她争吵的意思,她又恢复了公主的骄傲,下巴微抬。
“好,我会叮嘱裴慕风,让他以后做事谨慎些。”
“谢公主。”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冷淡,萧乐瑶居然邀我和她一起去集市逛逛。
相知五年,不论任何大小节庆,身为公主的她,也从未与我一同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裴慕风入公主府的第一天,便开始享受和乐瑶公主同坐一顶轿子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