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上京,秋意渐浓。天辰帝起身看着宫里四方的宫墙,却看不到半点秋意,问身边的太监顾海道:“这天下是不是也如这皇宫,朕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朕看到的。”这话顾海可不敢接,帝王的心思你就是懂也得装作不懂。
天辰帝突然就很想去看看他的皇后,不知道这场热闹是否有她的一份功劳。景仁宫里,皇后煮着茶,玉叶小声的跟皇后讲着李萧的病情。
玉叶小声道:“长公主今天喝了点粥,就再没吃东西了,胃口不佳。太医说好生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长公主怕把病气传给您,让您不必挂心,她好了会来给您请安。”
宫人报皇上驾到,一众人都跪下行礼。天辰帝亲自搀扶萧皇后起来,起身的时候看到了玉叶,玉叶又把刚刚的话讲了一遍。天辰帝嘱咐玉叶好生照顾长公主,就让她下去了。
玉叶走了以后,天辰帝屏退了所有人,拉着皇后的手道:“当晚的刺客是死士,当场就服毒自尽了。是一个新来的宫女不小心把小七推到水里的,礼部尚书家那边问了,什么也没问出来。何书是个纨绔,禁不住几板子的,可见说的是实话,他说他只是想下水救小七。朕甚是宠爱小七,如今的流言确实很让人难受。等春闱放榜,就让小七自己挑个驸马。”
皇后用丝帕压了压眼角的泪,点了点头。末了又小声说道:“小七惯来懂事,会明白皇上的苦心的。”
天辰帝仔细观察萧皇后的一举一动,大概在分辨她是否是真心的。他试探道:“子玉是个好的,若是给他跟小七赐婚……”
“皇上,子玉跟小七五年未见,如今因为这件事赐婚,只怕成为一对怨偶,皇上如此宠爱小七,不愿见她一辈子都生活在别人的怨恨当中吧?”萧皇后打断天辰帝的话,天辰帝也不恼,认真思索着萧皇后的话。
过了好一会才道:“婉之,你知道的,杨家功不可没,如果流言太盛,我不得不赐婚,把小七嫁给子玉,你不会恼我吧?”这会倒是真的像正常夫妻拉家常,天辰帝唤了萧皇后的小字,甚至称自己为我,好像是一个不得已的帝王。
萧皇后又用丝帕压了压眼角的泪,开口道:“皇上,臣妾从没怨过您,您身在高位,不得已的事情很多。”天辰帝揽过萧皇后的肩,抚着她的背,像少时一样夫妻情深。
世人只知他宠爱宋贵妃,没有人知道,只有萧皇后跟她是少时情分,她知冷知热。虽然以前对他宠爱宋贵妃稍有颇辞,但是生了李萧以后,他们又回到了以前。
第二天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萧皇后很平静,脸上没什么表情。李萧吓了一跳,又羞愧难当,杨朔救了她,她倒是恩将仇报,居然要嫁给他,不知道他接了旨,是不是也在内心里怨恨她。
接了圣旨,杨悦也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看着杨朔,想着哪怕他骂她一句也好,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有杨老将军眉头紧皱,也许这就是天命吧!这次班师回朝,得了不少赏赐,这赐婚也算是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