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夫一事传出,京城世家之间瞬间炸开了锅,成了无数人口中的茶后谈资,说书人一天编的故事能花样百出,绝不重样。
陆游川听了谢舒月的话,只当我是赌气来撒泼,过了这事我还是会回到陆家云云,陆游川是个没脑子的,陆老夫人是个重利的,谢舒月的姨娘现在隐隐有抬做平妻的架势,一来一去,我这休夫一事竟然无比的顺畅。
谢家。
我举着荆条跪在祠堂里,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围着我团团转,“你这是做什么?来威胁列祖列宗?”
“女儿不孝,给家族蒙羞了。”
“你是不孝!这么大的事,你一声不吭就做了,你置谢家于何地?你置阿舒的脸面于何地?”
“谢锦月,平时读的女戒女德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敢休夫,你看看,哪家贵女像你这般行事?”
“你不是负荆请罪吗?今日,我就替列祖列宗,好好教训你个不孝女!”
荆条抽在我身上,我一声不吭,脸上划过两行清泪,不是痛,是我识人不清,自食恶果。
我躺在出阁前的院子里,母亲风风火火的带着一堆人进来,“阿锦,你怎么样了?”
“这天杀的老匹夫,竟趁着我去礼佛,就敢打你!看我不撕烂他这脸!”
母亲是将军之女,素来有大将风范,做事风风火火,性子也是直爽。
“那还是女儿没挑对日子了。”
“你啊你!”
母亲心疼的看着我这满背的伤痕,“阿锦痛不痛?”
“痛,心更痛。”
我做事做的决绝,回谢家两三日,嫁妆已经悉数从陆家搬出,陆游川急了,在门外想见我,谢舒月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现在谢家要嫁女,嫁妆已经开始筹备了。
陆家这才消停下去,准备嫁娶之事。
“阿锦,为娘觉得你做得好!做得对!就算你父亲指责你,你别管他,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脑子早就拐不过弯来了。”
“若是为娘,当初也像你这般决绝,该多好。”
母亲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当初父亲母亲恩爱不已,是京城人人称赞的典范。
可惜父亲随圣上下江南巡视,带回来一个江南女子,小意温柔,说话哝声哝语,父亲习惯了母亲的大大咧咧,得了新鲜人,一宠就是十余年。
母亲为了两家的脸面,忍着将人抬了进来,没想到……
我覆上母亲的手,“有母亲为我撑腰,阿锦才敢如此大胆行事,这是母亲给的底气。”
“好阿锦,天下男子多的是,母亲再给你挑选就是了。咱不伤心那个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