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过往

这是一个夏天,夜晚的风透过头发亲吻脸颊,知了在演奏青蛙在歌唱给这个夏天添加了不一样的色彩,夏天的夜晚总是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晚风吹乱了头发也吹走了生活的烦躁和迷茫。

故事的开始是在一个小县城,小县城很小,小到一个小时就可以把它逛完,小县城很小小到容不下小小的她。

大家好我叫林瑶,我出生在一个小县城里,名字是我爷爷给我取的,这一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我很庆幸我的爷爷奶奶很喜欢我,不幸的是我是家里的老大,在我们那里大的必须让这小的,大几天大几个月也是一样的,小时候我总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让这弟弟妹妹,明明只相差几个月几天,因此那个时候的我很讨厌弟弟妹妹爷爷奶奶,一切偏向他们的人,直到长大后回想那些过往,其实我已经得到过很多很多的爱。

小的时候我很调皮,每次一闯祸我就会跑到爷爷怀里,这样奶奶就不会打我了,我的爷爷每次出门去县城里面卖鸭子回来,每次都会给我带糖包,其实我不喜欢吃糖包,但是我知道那是爷爷仅限的能力范围之内给我最好的,这是爷爷的爱,后来爷爷疯了,糖包没有了,就是这样我的爷爷还是爱着我,有的时候想吃糖果就会问爷爷要,他每次都会给,因为在他心里我是他最爱的孙女。

我记得小的时候爸妈离婚,谁都不要我,是爷爷把我带回了家,后来有一天爷爷突然把我藏起来不让我出来,那个时候的我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就偷偷的跑了出来,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爸,爷爷看到了我就把我藏到了后面。

我的爷爷很好,但那只是对我们好,我知道我的爷爷为什么会疯,我爸是个赌鬼无业游民,我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靠我爷爷养的鸭子,鸭子养大了爷爷就会拿到小县城去卖掉,把鸭子卖完出去了,他就会跟他的朋友去那种理发店找小姐姐,你肯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在我爷爷出事之后的一天。

那天爷爷不见了,在家里怎么找都找不到,当时我还在读书,爷爷疯了以后我就跟我爸住在小县城的出租屋,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奶奶,他对奶奶不是打就是骂,后面家里人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对待奶奶,就让小姑把奶奶接去了珠海,而我被我爸接走了,爷爷就由大伯照顾,爷爷疯了以后很喜欢乱跑,这次也不例外,大家在小县城里面找了一天一夜,还报警了,最后是警察在一个镇上找到的,警察告诉大伯爷爷在一个理发店,让我们自己过去,因为很不光彩我的爷爷是党员,小县城很小小到大家都认识。

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没有疯,因为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奶奶,也不只是因为这个,有很多原因,每天晚上他都会跑来找奶奶,白天有人说话时谈吐清晰有理有据,你肯定在想你为什么不跟那些大人说,在这种思想被禁锢的小县城谁会相信一个小孩说的话,更不会在意她的想法,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尽管事情真相不是如此,谁又会在意真相呢?

后来发生了一件让我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后来爷爷疯的越来越厉害,大伯受不了了,就让奶奶回来照顾爷爷,而我也跟着回去了,因为我的爸爸是赌徒,每天除了打牌就是打牌,他根本就不想管我,甚至不想给我多花一分钱,把我送回去了就不用花精力花时间和金钱去管我,爷爷还是像从前一样对待奶奶不是打就是骂,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星期天的晚上爷爷像往常一样坐在摇椅上谩骂着奶奶,骂的实在太难听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拿起凳子砸向了他,还好没有砸到,我受不了奶奶受这样的委屈,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只会感受她忍一忍就好了,就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生,因为他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的,即使他自己认清了,那又怎么样呢,大家只会指责她,因为她伤害的是大家的利益,即使是母亲那又怎么样。

在我用凳子砸向他的那天晚上凌晨,爷爷出事了,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曾经那个爱我护着我给我零花钱的爷爷了,我真的特别恨自己,为什么要用凳子砸向他,直到现在也没原谅自己,在灵堂的时候我没有哭,我哥问我为什么不哭,爷爷生前最疼爱的就是你,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那个时候白天的我根本就不相信他已经走了,直到晚上才清醒过来,人总是在出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错误,但那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