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干脆?
其实答案很简单。
她不会输。
从贪婪看到手牌开始,祂就进入了鸡毛菜的圈套。
而这次的加注,也就意味着最后的收网。
鸡毛菜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下来,一团泛着淡白光晕的光团从体内分割出来,飞向了赌桌上空。
与此同时,贪婪也将藏在身上的灵魂全部拿了出来,它们交织着汇入奖池,散发出的光芒几乎要与太阳无异。
赌局继续。
贪婪拿取了一枚纯白点。
祂攒够了十枚,下一回合,就能够消灭鸡毛菜的一张手牌。
再次轮到鸡毛菜。
“我这张是暴食。”
一张卡牌被她推了出来。
见鸡毛菜终于露出了破绽,贪婪的气息也开始变得急促。
呵……
还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你的手牌,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祂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我质疑。”
沉闷的声音紧接着从贪婪的体内传出。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来吧,让我亲眼看看,那副惊愕的表情吧。
伴随着质疑声响起,那张卡牌也顺势翻转。
悬浮在牌桌上的光团从没如此浓郁过,它们向下洒落着纯白的光。
繁密的花纹被一副图案代替。
那是一座庞大的肉山,无数食物被摆放在了山顶,两侧插着惨白的骨刺。
是暴食牌。
砰!
一双大手奋力地砸在了赌桌上,扬起的灰尘几乎要将整张桌子笼罩。
“怎么可能!你作弊!”
贪婪目眦欲裂地瞪着赌桌对面的鸡毛菜,祂的眼睛从未像此刻张得那么大。
祂亲眼看见了!
祂明明亲眼看见了鸡毛菜的手牌!
分明是两张色欲和一张傲慢!
怎么可能变出来一张暴食!
鸡毛菜有些得意扬起了头颅,两条绿色的马尾也在光芒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有证据吗?”
当然,贪婪不可能将自己已经知道鸡毛菜的手牌这件事说出来。
纯白的光芒开始在悬浮在祂面前的卡牌上闪烁,催促着贪婪快点弃牌。
一张暴食进入了弃牌堆,化作无数漆黑的碎片。
至于那张被翻开的暴食,则是重新回到牌库下方,一张崭新的卡牌再度来到了鸡毛菜的面前。
一张贪婪。
鸡毛菜收进了手中。
只要她想,这张贪婪就可以化作任意一张她曾摸到过的卡牌。
鸡毛菜的视线中,浮现出了一副粘贴板,上面记录着傲慢,暴食,以及色欲三张卡牌。
哦对了,现在又多了一张贪婪。
复制粘贴大法,依旧是那么的好用。
回合再度来到了贪婪手中。
身前的十枚纯白点被祂推了出来。
一瞬间,十道白色的丝线开始显现在了赌桌上方,它们向内不断收拢着,很快汇聚成一柄纯白的长枪。
贪婪只是轻轻一点,这柄长枪就在瞬间贯穿了鸡毛菜的一张手牌。
纯白的光芒开始沿着缺口蔓延,很快,整张牌都被涂上了一抹白色。
和弃牌不同,被十枚纯白点摧毁后,卡牌就直接化作了流沙,从鸡毛菜的指尖滑落。
贪婪并不能看到牌面上的图案。
现在,双方的手牌重新来到了二对二。
鸡毛菜的优势,正在逐渐增大。
她的回合。
“我这张是暴食。”
鸡毛菜玩味地看着对面的贪婪,仿佛在说:“接着质疑啊?”
贪婪很明显地察觉到了鸡毛菜的顶撞之举,但先前的质疑失败已经令祂有些怀疑人生了,在没搞清楚状况前,祂怎么敢轻易质疑?
摇了摇头,表示不再质疑。
三枚纯白点就这么被鸡毛菜从池子里捞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两轮里,贪婪每轮只敢拿取一枚纯白点,而鸡毛菜则是每轮都拿取三枚。
很快,她手中的纯白点数就来到了十一枚。
在赌局中,双方的纯白点持有数是可以超过十枚的,但一旦超过十枚,下一回合就只能进行一项行为——
使用纯白点数,消灭对方的卡牌。
看着鸡毛菜身前的那一摞纯白点,危机感瞬间在贪婪的全身蔓延。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这时的贪婪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质疑了,在祂回合的开始,就从两张手牌中挑选了一张。
“我这张是色欲,偷取你两枚纯白点。”
这样一来,对方想要攒够十枚,就是下一轮的事情了。
“哎……负隅顽抗罢了,拿吧拿吧。”
鸡毛菜挥了挥手,满不在意地将两枚纯白点丢了过去。
就像是在逗弄家中的小狗。
她的手中,实打实有着一张色欲。
但鸡毛菜并不想让赌局这么快结束,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眼底浮现出一抹贪婪的光。
她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当两枚纯白点进入贪婪的手中时,一抹不自然的微笑出现在了祂那满是赘肉的脸上。
在下个回合,鸡毛菜依旧拿取了三枚纯白点。
在轮到贪婪后,祂微微张嘴,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样,将一张牌重重地推了出去。
“我使用愤怒,摧毁你刚刚的那张暴食。”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鸡毛菜微微挑眉,看向对面的贪婪。
她的手牌里确实没有懒惰,而且粘贴板里也没有。
按理来说,这下是完蛋了。
但道理在她手上。
“我质疑。”
“哈哈!终于上当了!”
贪婪兴奋地站起身来,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
祂急忙翻开那张背面朝上的卡牌,像是赌徒一般死死盯着对面的鸡毛菜。
我要亲眼看着你的手牌被摧毁!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张翻开来的卡牌上,并不是祂刚刚见到的火山与岩浆——
而是一座肉山。
又是暴食。
鸡毛菜,质疑成功。
“怎么可能!”
就在刚刚,祂亲手将这张愤怒卡牌推了出去,怎么可能在翻开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暴食!
“你!你肯定作弊了!”
贪婪发狂般的将凳子高高举起,对准赌桌对面的鸡毛菜,眼神中满是憎恶。
那把华丽的凳子就这么被举过了头顶,遮天蔽日的阴影已经将地面上的林悠等人笼罩。
但最后,贪婪还是没能将椅子砸出去。
在赌场规则的约束下,即便是祂,也无法扰乱赌局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