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宝马名为【的卢】,就有妨主之名。
这种御马可以拿来显摆,以后到了北境,还是要换乘战马才行。
大周朝养马之地十分有限,导致骑兵不力,无法与大雍在野战中相持,只能凭借强弓劲弩防守。
骑兵不力,战阵之上自然十分被动。
今日试马又多出一层心思。
要想得到良驹,必要开辟河湟之地!
塞北太遥远了,而河湟,则与大周西境相邻。
大周积弱,也只有欺负一下茜香这样的女儿国,让人家上贡一些汗巾。
龙山攻略作引,民族大融合势在必行!
依照戴相的之意选好踏雪,大家满意,内侍们立即按照钦赐御马的规格把踏雪打扮出来。
披上锦帔,头上簪上红花,又配上一副御用的八宝鞍辔,端是雄健非常。
“璘哥儿,如此好马,却是无人欣赏,可谓锦衣夜行。”
离了宫门,冯紫英恢复了变色龙的身份,出言打趣道。
“冯兄,马是好马,不过是不是良驹还得在战阵之上检验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是有的。”
“喔,璘哥儿心思已经飞到北境去了么?”
“那不会,至少也要等到冯陵伤好,咱哥儿一同前去,那才痛快。”
见贾璘不思回家得瑟一番,却跟自己往神武将军府行去,冯紫英奇道。
“这么晚了,我府上可没饭吃。”
“饿一顿也没撒,回京多日,还未曾拜访冯老,很是失礼。”
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要住下,不请自来,还赶不走了。
冯紫英无奈,“贾府那里,派谁去照应一下?”
“无妨。”
说这话的时侯,贾璘眼神亮了一下,嘴角轻扬,“只需让人传个话,说我有事,近日不能回府。”
“可是为了金雕令?怕池门失火,殃及池鱼?”
贾璘摇头,“宫卫司,金雕令,能奈我何?此举,不足为外人道也!”
……
“大娘,气死我了!”
林氏正在做针线,眼眶还有些微红。
儿子回来之后,一切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十数年娘俩相依为命,生活虽然朴素,却也能活。
熟悉的生活节奏完全消失,现在的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洒肆没了,进了荣国府,老太太,太太陪着自己闲话,十分的体贴。
这是为什么?自己不甚明白。
有人底下说,是璘哥儿出息,得贾母看重,所以不一样了。
这本是好事,但是天天吃酒喝茶,什么事也不做,着实闲得难受,身边又没个体已之人。
想和儿子聊聊,三天两头见不到人,这些时日,连十句正经话都没有。
昨日半夜天子口谕,还不知是凶是吉,胡思乱想了大半夜,也没个着落。
却待想问,又不该去问谁,出了如此大事,圔府都忙慌不堪,自己也只能忍着,在心底为儿子祈福。
儿子到底怎么样了?想想都心疼的紧,从北境服衙前役回来,都没正经休息过。
天冷了,自己已经给他做了一件棉袍,闲来无事,那就再做一双布靴吧。
听门外小红的声音,林氏心中一紧,针尖不小心刺破指头,一阵疼痛传来。
她立即将手放进嘴里吮了几下,慢慢的不再出血。
这边一位丫鬟卷起门帘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穿着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倒是一头黑鬒鬒的好头发,容长脸面,细巧身材,却十分俏丽干净,原有三分容貌,生的倒也细巧干净。
这是凤姐身边的丫鬟,叫小红,主动要求过来伺候自己这把老骨头,着实令人感动。
十七八岁的年纪,本是个稳重的性子,不知今天为何这般生气。
“如何了?”
小红眼泪都流了出来,向林氏哭诉道:“大娘,库房里的那帮妇人太不像话,我去要些银霜炭说没有,等宝二爷的丫鬟晴雯来要时,立即都端上许多,我找她们理论,都没好话。”
林氏听罢,却也没什么情绪,只说:“到是委屈你了,我们家原也没那么金贵,这天冷,没好炭,用些褐煤也就是了。”
小红听罢眼泪更多了,“我也是这般想的,不料那些人说褐煤也是没有,就不肯从指缝里流出一点来。”
“这是……”
林氏虽然没甚文化,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自己儿子看来是真出事了,府里有些人很快就变了嘴脸。
她放下针钱站了起来,走到小红面前,拿出香帕替她擦擦脸,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愧疚。
“小红,不如你还是回凤姐那里去,在这,只怕委屈了。”
“那不能,既作了决定,自然不会更改,最多就陪着大娘受几日苦,待璘哥儿回来,再找他们说话。”
“小红,你知我儿现在怎样了?我这心里不得劲,越发不敢问了。”
小红听说,也是迟疑了一下,轻声道:“我去打听,没听到有甚真实的消息,只是一园子的人乱传,说什么的都有,不着数的。”
听小红一说,林氏便知都不是什么好话,越发的心灰意懒。
“林大娘。”
随着声音,又一位丫鬟掀帘走了进来,却是紫鹃。
“紫鹃姐姐,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哎呀呀。”
紫鹃与小红比较熟悉,当初小红在怡红院当差时,宝黛经常见面,这两人有着不少交集。
“我来不对么?”
紫鹃进屋,先问了林氏的好,然后说道:“我家小姐当日吃了璘哥儿的鹿肉,觉得十分的好,今儿天冷,便让我着人送来二十斤银霜炭,让哥儿回来后再烤一些送来。”
“紫鹃姐姐,那真是太好了。”
小红正愁着没物生火,欢喜非常,却听紫鹃继续说道:“小姐还叮嘱过,璘哥儿不在,屋里短了什么只管开口,但凡有的,就送来。”
林氏虽见过黛玉几面,却不认得,听说这位在府里珍贵异常,是老太太心中的宝,这巴巴的送东西过来,也不知是甚意思,嘴里只管推辞。
“大娘,拿着吧,璘哥儿和小姐……”
紫鹃停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言语,说道:“他们可是诗友,这些东西值撒,待璘哥儿回来,小姐还问他要诗呢。”
这屋里的人都不懂诗,只知道那是才学,见紫鹃这样说,林氏才点头同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