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还是太年轻

“好！”周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答应地这么快，周淼反倒感觉不对劲，可话都说出去了，只能赶鸭子上架。

“第一，我要指挥权！”

周晖摇头，道：“此事并非我说了算，众兄弟信任我才听我的。”

周淼皱眉，认为这就是周晖的托词。

“这样吧。”谁知周晖建议道：“如今淼弟威望不够，就由我做传声筒，代为发号施令如何？”

周淼皱眉，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能点头同意。

“第二，我要立军规，今后都要军法从事。”

周晖再次摇头，道：“恐怕不妥，我等以义相结，如此行事反倒会逆反。”

不等周淼说话，周晖提议道：“这样吧，我麾下有百余精锐听命，淼弟先操练这部分如何？”

玛德！又来这一套！

一百人够干什么？

周淼果断拒绝：“我要五百人！”

经过两人商量，最终周晖同意去劝说族人，保底三百人。

周淼很不爽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是周晖态度强硬，三百就三百，够用了。

“第三，所有甲胄、刀兵全都集中在我麾下。”

这次，周晖愉快地答应了。

“第四，粮草辎重不能有丝毫短缺。”

“第五，我需要十天时间整训队伍。”

对于这两点，周晖告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车队剩下的粮草只够十天日常，要是战时，连五天都撑不住。

玛德！

周淼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可话都说出口了，他还拉不下脸反悔。

最后，周淼预留三天足够战时使用量的粮草，并要在轘辕关外操练四天。

还有一些条件周淼没想好，便向周晖多要了三个空白条件，事后再补。

周晖又爽快答应地了。

有问题！

非常有问题！

周淼感觉上了贼船，周氏真这么穷？没有够千人的粮草怎么养得起这么多人？

周晖并没有给周淼更多思考的时间，只用半天时间就选出三百人。

效率十分高，让周淼心中更加肯定这老小子有阴谋。

然而，真正开始操练时，周淼就没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实在是三百人里的刺头太多了！

真正算起来，周淼这个二十岁刚刚及冠的小子，在周家子弟中年龄最小不说，辈分也不高。

三百人中共有十五名周氏族人，其中五人是周晖迷弟很听话，另外十人则是其余四十余名周氏子弟中最听话的人了。

就算这样，每当周淼说一句，下面人就顶两句。

没办法之下，周淼又请周晖来镇场子，这次效果拔群，军规迅速立起来。

这回真不用猜，周淼已经察觉到周晖的意图，却没什么能反制的办法，只怪自己太年轻。

东汉的军规太过残酷，动不动就斩斩斩，周淼看不过眼，就把训练时的惩罚改了改，其他不变。

每天的训练很简单，按照后世军训那样，队列、齐步走、转方向等。

不得不说，周氏族兵素质真的高，仅仅三天时间就达成基本目标，每个口令都能完成，就是队列整齐程度差强人意。

瑕不掩瑜。

按照周晖的说法，他麾下那百人可是训练了三年才懂鼓声、旗号，而周淼仅用三天就让其余二百人有精锐的雏形。

很了不起！

对于这样的夸奖，周淼丝毫不为所动，只想快点结束这一趟冒险之旅，早点回到庐江发展。

周淼知道自己的斤两，他不认为几天训练就能让这些兵上战场作战。

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预防突发情况。

这几天，周晖给周淼灌输了一些军事常识，一般来说，古代精锐部队能坚持到20%战损，普通部队则在10%左右。

也就是说，董卓想要全歼这一千多号人，按照一比一来算，至少要派五千多精锐或者一万以上才行。

击溃或追杀是不可能全歼的，如果只死了周晖几人，那周瑜就不会还没完成学业就被逼得出师主持大局。

而大规模调动部队，历史上不会没有记载。

因此，周淼猜测，董卓很可能派部队发动偷袭，这才是周晖全军覆没的主要原因。

既然上了贼船，那就先渡过眼前难关。

十一月初五。

今天是第四天训练，明天就要出发，周淼并没有进行高强度训练，简单练操一遍就结束了。

反正这些人不可能真正听他的，废那么多心思干嘛。

这天下午。

周淼倒是遇见一位有趣的人。

徐州东海郡麋竺！

应陶谦的差遣，麋竺前往洛阳给四世三公的袁氏送些珍贵皮草。

正好麋竺率领五百余人的商队，也是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周淼灵机一动，让周晖去邀请麋竺一同入关。

麋竺哪会不答应，事后还跟周晖相谈甚欢。

次日，一行人花了半天时间才通过轘辕关，实在是关口太小而队伍太长。

再次出发前，周晖听从周淼吩咐，留下几位机灵的亲信，观察轘辕关守卫是否有异动。

十一月初七。

周晖亲信回报，轘辕关守卫近千人出动，不知所踪。

周淼心中警铃大作，西凉兵要动手了！

“大兄，不能再前进了！”

他抬起头，指向东南方向的嵩山道：“那里不适合骑兵展开队列，正是绝佳防守位置。”

谁知，周晖竟然在这时候翻脸不认人：“继续前进，都快点，今日我要在洛水之畔扎营！”

淦！

即使周淼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接受不了。

“我XXXXXXXXXXXXXXXX！”

周晖不为所动，周淼气不过要去抢战车御者手中的缰绳。

“呛！”

周晖拔剑，架在周淼脖子上。

“眼下可是战时条例，淼弟不要自误，你当知晓，若是再违抗我的命令，我现在就能斩了你！”

周淼恶狠狠地瞪着周晖，狠话却不敢说出口，他不敢赌。

为了小命着想，忍吧。

从这一刻开始，周淼打定主意，以后不管遇见什么情况，他都要当老大。

听命行事的日子，他受够了！

谁来也不好使！

夜幕降临。

车队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洛水南畔。

周晖忙着指挥战车排列，以及夜间巡逻人员。

周淼趁机溜走，这次周晖远远望着并没有阻止。

麋竺商队。

经过一整天的颠簸，麋竺神色疲惫，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他不清楚周氏为什么要拼了命一般赶路，可要让他掉队，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轘辕关好进，洛阳城可就不好进了，那里全都是董卓嫡系，就算麋竺打着袁氏的幌子，想要进去也得掉层皮。

谁不知道西凉军吃人不吐骨头啊。

现在他很后悔，早知道就不入关了，把皮草交给轘辕关守军再给袁氏送去就行了。

缺了短了又如何？反正是受人之托而已。

“家主，周公子求见。”

“哪位周公子？”麋竺懵了半秒，立马起身道：“快快有请！”

不论是周氏哪位公子，都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

不一会儿，周淼来到麋竺面前，抱拳道：“麋兄，此处说话可方便？”

麋竺自然认识周淼，周晖某些时候还得听这位的话呢。

“你出去戒备。”麋竺吩咐一声，笑着拱手，问道：“不知道公子为何而来？”

“为保你我性命而来！”

“啊？”麋竺目瞪口呆，迟疑道：“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时间不多了。”周淼长话短说，将整件事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麋竺焦躁地走来走去。

“麋兄再不做准备，你我可就真没命了！”

“对对对！”麋竺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握住周淼的双手道：“公子救我！”

“快叫你的心腹进来。”周淼快速吩咐道：“让你手下的驴车、马车围绕洛水成圈，再调集能战之士，听我号令。”

麋竺一一照做，又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令所有人灭火，吃干粮，准备接战！”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十几天跟在周晖身旁，周淼自然学到不少。

麋竺不愧是一家之主，一步步安排有条不紊。

只不过，周淼对于麋氏族兵的战斗力表示堪忧，自保都不知道够不够。

相对于周氏族兵素质，麋家的族兵只能说差强人意，完全没有可比性，也就比周淼见过的路人强壮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