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刺杀后续,朝堂动荡

十…十两?!

李方瞪大了眼睛,他就是给大户人家坐馆教书一个月顶多也就二两银,没想到只是给文石商行的管事当学徒,一个月竟都有十两银子入账!

若是他混成管事了呢?那一个月月俸银得是多少?

他当即不再犹豫,立刻躬身道:“愿为驱使。”

“嗯。”胡管事摸了摸小胡子,满意得点了点头,“一会回市街去领两身衣服,明日辰时前换了衣服来坊市管事院报道,随便找一人与他说是胡执事让你来的便可。”

从市街出来,李方美滋滋得摸着新领来的两身衣服,他都没想到文石商行对自己麾下的伙计这么大方,就是一个小学徒的衣裳,那用的都是顶好的料子。

比他身上这身洗得浆白的学子服的料子还好!

“方哥,以后我们不可用来坊市这赚钱了吗?”

“方哥,以后是不是没烧饼吃了?”

早就等候在坊市外的那些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

李方说道:“好了好了,别吵了。

胡管事说了,他说我的想法很好,但是得规范化,往后咱们不用给人代为排队了,想买啥铺子里就直接准备好,由咱们直接给人送府上去,一趟赚的更多呢!

胡管事还说了,以后这事儿归我管,你们就还跟着我干,好不好?

“好!”

孩子们顿时一阵欢呼。

“胡管事还说啦,往后干活要穿一样的衣服。要给大家都办一身新衣服呢,好不好?”

“好!”

李方大手一挥:“那现在,回家!”

他在孩子们前簇后拥下,准备离开坊市,朝着城西窝棚区的方向走去。

也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驾驭马车的是一位聋哑苍老的老仆,眼睛目不斜视得看向道路前方。

李方察觉到马车经过他们时,车厢的帘子掀开了一会。

他似有所感的停住脚步,毕恭毕敬的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深施一礼。

戴着虎头帽的小男孩吸哼着鼻涕,歪着头看他:“方哥,你干嘛呀?”

待马车远去,李方才直起身,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没啥,回家!”

马车里,汪盘水放下了帘子。

他今日来,李方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之喜。

不过他对李方并不是太上心,算是随手落下的一枚闲子。

……

李昭文也回了四皇子府。

诗会上的刺杀的消息让他小小诧异了一下,却也没太过在意。

若是当世真有人能在皇宫里把光和帝给刺杀了,那这刺客是儒圣还是道尊?

没死人,到底就是小过场,一些胡族外邦小国还以为这是诗会上的助兴节目,还夸赞大乾果真有大国风范。

此事,李昭文最后也得知了,罪犯跑了没有找到,

但总得给出一个结果。

“小慧,宫内有消息传来吗?”

“殿下暂时没有。”

“老师那边呢?”

“国师那边也没有,不过陛下身边的首席道士换了一位。”

小慧顿了顿继续说道:“是内阁大学士欧阳勐进谏的。”

李昭文把头仰起,看着太阳,此时云朵在仿佛能看着忙碌的朝堂之上,正焦头烂额。

气氛无比凝重的清晨大朝会。

根据《会典卷四礼部二朝仪》规定,大乾参加朝会的官员必须是四品以上(含四品),参加朝会的一般有:六部尚书、侍郎、都御史等。

光线似乎都变得有些黯淡。

六部尚书面色严肃,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神色都各不相同,有的紧皱眉头,有的眼神闪烁;还有的面无表情。

刺杀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不了换一个皇帝便是,不过现在人没事,那便是他们有事了。

但那是六部尚书,他们可以稳坐钓鱼台,但下面的官吏们就没那么静心了。

朝会之外,各大部堂争吵声不绝于耳,有人涨红着脸,嚷嚷着要去护驾。

皇帝遇刺这一震惊朝野的重大事件的发生,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巨浪,使得他们此刻如坐针毡,仿佛屁股下坐着的不是椅子,而是炽热的烙铁。

他们深知此事,一旦处理不好,便会给自己招来大祸。现在,他们纷纷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推卸责任,好让自己从这可怕的泥潭中脱身。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争论着,言辞激烈,唾沫横飞。

最后有一个人开口说了一句:“你们说,锦衣卫和五军都护府的人在干什么?”

“对啊!”

“锦衣卫和五军都护府他们在干嘛!”

“他们才是最该死的!竟然让陛下陷入险境!”

“走!各位同僚我要去参他们一本!他们这是渎职!”

……

尚书们齐齐来到暖阁处,拜见几位阁老,等着拿主意。

内阁中几位大学士一反常态的没有互相争执,谁也没有率先开这个口,等了半响,茶水喝了一壶。

最后,严阁老坐在首位,张嘴轻叹:“事,便是这般,圣明无过陛下,陛下之体万安无恙。”

“但,一直没有查到凶手,这就是朝廷办事不力了。”

欧阳勐接过话,说道:“兵部怎么说?”目光一转,看着兵部尚书杨勃。

只见杨勃拱手回礼道:“兵部可以确定不是边境敌国的刺客……”

“从目前的消息来看,应当是道院叛徒。”

欧阳勐点点头:“那便让锦衣卫去查查道院,大理寺督办。”

“道院的人已经被锦衣卫控制起来了。”杨勃补充了一句。

“目前来看应该和道院没关系,但终究刺客使的是道家法门,和他们也有些联系。”

欧阳勐面色平静:“等锦衣卫查吧。”

说罢转身看向首位的严阁老。

严阁老老神常在,端起茶水放在炉子上,茶水咕噜咕噜作响,他轻叹一口气道:“世道艰难,那便如此吧。”

其他几位阁老也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暖阁。

最后只留下严阁老和他身边的负责记录的翰林院侍读方思远。

方思远,新科状元,一手青词写得动人心弦,书法也别具一格,隐隐有自成一派的趋势。

他将煮沸的茶水给严阁老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