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响

哗啦啦——前排，一位位观众鼓着掌，脸上神色五彩斑斓。

真不想给他鼓掌啊……

可哥哥都让我们原谅他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们也很难做啊！

但这么好的歌，这么诚挚的态度，这么强烈的舞台感染力，根本不能昧着良心让它冷场啊！

观众席前方，带着红框眼镜的女生轻轻鼓着掌，嘴唇动了几下，可最后什么都没说。

对方嘶吼破音的瞬间，她差点都想站起来尖叫，可想起这样的话自己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她就站不起来，叫不出口。

一次次相信，一次次失望……她知道对方不可信，根本不配做偶像。

可……

为什么这次，她还想相信一次对方呢？

“一次！”

她脸色狰狞，咬牙道：“就一次！！”

“最后一次！”

想到这里，她双手靠在嘴边，拼尽全力大喊：“记住你说的话！”

“我盯着你呢！！”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一个口子，顿时，又有几个声音跟着高喊了起来。

“我盯着你呢！”

“我盯着你呢！”

这样的声音不多，更多的是沉默的大多数。

他们为这首歌而鼓掌，但并不代表因为这个舞台，对方以前干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只不过……

本来密密麻麻的秦家辉应援牌，不知不觉消失了太多。嘲讽更是完全不见，虽然也听不到什么赞美，可至少没有观众嘘他了。

…………

主舞台，导师席。

为了维持氛围，现在灯光很弱，三位导师只能看着那个身影走回来。

他们机械地鼓着掌，眼中满是藏不住的震撼，尤其是秦子龙……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往回走一步，他就感觉心跳慢一拍！

该死……

这是害怕？

他怎么会害怕？

“哪怕他最红的时候，也就和我现在差不多！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

看着对方的身影越走越近，他暗中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微笑开口：“歌不错，谁写的？”

哟？还撑得住啊？

王熙晨看了一眼对方道心条，已经化为一地碎片，他忍不住问道：“统子，这是怎么回事？”

“尊敬的宿主，秦子龙无法接受你踩着他的弟弟复出，更无法接受在他眼中十八线的你能写出这种歌曲，还完美演绎。”

“他的道心处于暂时崩溃状态，但由于对方心态极其强大，预计在一周之内复原。”

王熙晨将目光投向了秦家辉的头像。

秦子龙的道心条还有碎片。

秦家辉的道心条已经崩成了灰，甚至面子条的框架都不见了！

在他黑白色的头像上，赫然有“破防”两个大字。

“尊敬的宿主，秦家辉道心彻底破碎，对他来说，您现在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他对您的敬畏达到了顶峰！”

是这样吗？

王熙晨直接忽略秦子龙的问题，而是看向对方旁边的秦家辉，朝舞台上抬了抬下巴。

该你了。

谁知道，仅仅这一个动作，就让秦家辉浑身一颤。

“不……我……”他咬牙开口，祈求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接不住。

他真接不住这场子！

秦子龙自然看到了秦家辉的脸色，心中暗骂一声，一把拉过对方，磨牙低声道：“别忘了，你签的是海森！”

“来之前周姐怎么跟你叮嘱的？嗯？”

秦家辉低着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秦子龙深呼吸，寒声道：“海森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你要上位，就踩着王熙晨上！他就是公司送你的新人礼包！”

“否则一个糊穿地心的歌手，凭什么在合约结束时还能站在这个舞台上！？”

“唱好有什么用？”

“你是海森新签约的歌手！是我的亲弟弟！他王熙晨不过是过气的弃子！”

他一把抓住秦家辉的衣领，低吼道：“我实话告诉你！只要你敢上！海森就敢发通稿！这首歌是抄袭！王熙晨剽窃！他唱的再好都没用！”

“甚至现场版都不会流出去！！”

他舒了口气，松开对方衣领，拍了拍秦家辉的肩膀：“你准备一下。”

“不不不！”这句话就像针一样，扎得秦家辉瞬间跳了起来：“我、我我……”

“我肚子不舒服！！”

蹭蹭蹭——！秦子龙听到了自己怒气槽爆炸的声音。

“去。”他强硬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从牙缝中说道：“听话。”

“我……我……”秦家辉脸色变了好几次，数秒后，竟然一声不吭猛地往后台跑去！

“嗤……”王熙晨不轻不重的笑声恰好从隔壁传来，秦子龙拳头握了又握，差点听到了理智被烧断的声音。

该死！

他铁青着脸站了起来，不顾工作人员的挽留起身离开。

…………

节目组会议室，所有人都没有开口。

这是……王熙晨？

那个打架斗殴无所不为的烂仔？

反差太大了，大到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震撼过后，两位中年男子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郑副台长。

老大，他不按你的剧本来啊！

郑副台长没有开口，许久才问道：“他的合约到什么时候？”

两位男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心回答：“海森和我们的合约，是他作为百强到三十二强的评委，不满意我们随时可以换。”

“……您看现在？”

可以啊……郑副台长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海森这是利用对方的流量最后吃一波，甚至秦家辉挑衅的事情，说不定也是海森的手笔。

这无伤大雅。

一个过气糊咖而已……这种小九九他可以容忍，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给海森一个面子没什么。

但是。

前提是没有出现这么戏剧化的反转！

他直视着电视，沉声开口道：“老莫，你是节目导演，说说你的看法？”

莫导立刻回答：“我们现在的收视率只有1.47%。”

“去年的《超级音浪》平均收视率是10%！总决赛高达12%！”

“台里投资了一亿，冠名费都没卖出去，广告费只收到三千多万！再不创造话题热度……”他咬了咬牙：“节目注定会亏损！”

作为导演，他比谁都急！

“说得好！”郑副台长将手中茶杯重重一顿，站了起来：“我不管谁按不按照剧本，不管他什么身份！只要能带来话题热度！我就能留他！”

这波流量他吃定了！耶稣也拦不住！

他郑荣国说的！

“锁定周五，看播出的时候收视率有没有上升！上升在什么时间节点！”

“如果观众没有对王熙晨反感，下周继续在他们身上挖掘话题！强化两人的对立面！”

中年男子皱眉道：“如果反感呢？毕竟他的名声可不好。”

莫导淡淡道：“那就丢出去，以节目组名义开除他的评委名额，还能创造一波话题。”

“至于现在……”

不等他说话，郑副台长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海森再打电话就告诉他们，等到我节目播完，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不管！”

“但现在别来找事！”

惯得他们！

这年代，在大陆谁才是老大，自己心里没点儿13数？

几千万的亏损你海森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