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觉醒

“翅膀与身上的盔甲是蜡质的，能够明显感觉到里面涌现出的蓬勃的温度，这就是半觉醒的神备吗？”

或许是因为林垚的存在，菲利普并没有对小丑表现出太多的敌意，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感。

在旅行者环绕着他飞行的时候，他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这就是这个世界最有趣也最有价值的东西。”

与其说最有价值的是神备，不如说是促进都市人展现出自我的‘光之种’，那个才是都市最有价值的道具，也是林垚最想得到的东西。

在光之种面前，L公司的奇点都要靠边站。

鬼才知道艾因当初是怎么整出来的这个玩意，这个东西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都市应该出现的。

或许，是来自都市之外的‘星星’吧。

说是‘星星’并不准确，或许应该称呼都市之外的那些东西为‘神’，所以，在林垚看来，这个世界的整体偏向应该是偏向于魔幻的世界观，科学技术所扩展的世界几乎不会存在‘神’，就算旅行者这样拥有神灵权能的存在也并未被奉为神，至少祂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有趣的东西，心灵上的自我认知所展现出的‘自我’，也就是说，正确的认知就会觉醒神备，而错误的认知就是变成扭曲吗？”随后旅行者的目光又转向了小丑团长，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扭曲，除了癫狂一点以外似乎和正常的人类并无太大的区别。

“并不是错误的认知，而是执念、魔怔等等，简单的来说就是有解不开的心结，最终化为执念，无论是逃避也好、面对也好。”

“因此，解除执念就能将被扭曲的人改变回来吗？”

“我不知道，好像能，但是很难，你要如何去改写一个疯子的‘认知’？这就如同让一位心志坚定的强者心灵破碎一般困难。”

举个例子，次男在亚马逊丛林和基头四用大榴莲训练了三个月的次男道也没有心智崩溃，但是被喜欢的女人看见的一瞬间就崩盘了。

除非能够找到准确的切入点，不然想要把一个扭曲重新修正回来的难度远超杀掉然后再找一个新的。

夜晚时分。

“今天的演出不错。”

随着舞台的谢幕，林垚站起身。

“感谢您的赞美！”

奥斯瓦尔德一直都在用言语骚扰菲利普，不过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林垚的身上。

开玩笑，虽然菲利普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与自己一样酸臭味的小丑确实让奥斯瓦尔德想要引导他到达自己的幸福之地，但在首脑的赞叹面前，菲利普什么都不是。

“跟我走吧。”

走到了菲利普的跟前，林垚下达了一个简单的指令。

沉默的菲利普听从了命令，他现在很迷茫，需要寻求属于他的答案。

“阳，现在的他大概就是未来的你，希望你不会陷入和他一样的境地，一样的为自己的存在而迷茫。”

向着一片空旷的地带走去，林垚甚至还有些闲情调侃一下阳。

“林先生，您的意思是？”

阳根本听不懂林垚的话语，首脑都是这么喜欢说谜语的吗？

“不用在意，今后你会知道的。”

面对阳的疑惑，林垚一如既往的打着哈哈。

“守护者似乎很喜欢四处捡人？”

旅行者不介意林垚的奇特爱好，只是单纯的就此发问。

“不，我没有捡人的爱好，他也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协会成员，所以，我仅仅只是过来指点一下迷茫之人，顺便看看他能不能走到命运之外的地方。”

名为‘昨日之约’的人并没有来到马戏团，或许是认为现在不是与首脑进行接触的时候，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背后的美男子觉得没有必要与首脑对上。

没有了多余的干扰，被奥斯瓦尔德嘴炮与幻觉治疗了一番的菲利普稍微有一些好转，虽然不多，但也总比原定的命运中直接被‘昨日之约’的错误引导化作扭曲的哭泣之子好很多。

“菲利普，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复仇以及夺回大家的书。”

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目标，菲利普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垚，眼神中充斥着期待，如果一位首脑愿意协助他，那么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姐姐’，以及楔子事务所的大家，说不定都能回来。

“不错的志向，但是显然，此时的你没有这个能力。”

连得到光能的赛瑞特都没能从图书馆跑出来，虽然有林垚故意送他进去的成分在里面，但赛瑞特确实没有依靠自身的力量跑出来。

菲利普与赛瑞特同为五阶收尾人，前者是24岁的超级新人，冉冉升起的新星，后者则是在五阶这个阶级摸爬滚打了许久的老油条，论战斗经验，赛瑞特至少甩出菲利普一条街。

而菲利普此时的神备还只是半觉醒的状态，但赛瑞特可是有实打实的光能的，林垚可不认为旅行者的光能不如觉醒的神备。

面对着林垚那现实的话语，菲利普再一次沉默，面对一位首脑，他没有反驳的权利。

“想来你已经注意到了，你身上的这一身奇特的武装。我呢，对这个东西非常非常感兴趣，而你刚好又有这么一件东西，所以，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复仇的机会。”

林垚伸出手，轻轻的抓住了菲利普背后的片翼。

嗯，手感不如鸽子，终究也不过是虚假的片翼天使，但若是能完全的觉醒神备，说不定虚假也能化作真实。

“所以，来吧。”

取出了手套，林垚站在了菲利普的面前。

“？”

菲利普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拳便轰在了他的胸膛，片翼的天使如同炮弹一般倒飞了出去，径直的砸入了废弃的楼房中。

“当然是来战斗了，请你拼尽全力的活下去吧，就当是，为了那些为你献出生命的人，他们可是为了能够让你逃出图书馆而拼命的战斗，甚至放弃了逃生的机会。”

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林垚看了一眼阳，阳立即会意，退到了外围开始警戒，毕竟现在已经是深夜，距离后巷深宵也没有多久了，说不定会有一些狂妄之徒来打扰首脑的兴致。

林垚随手关闭了【天国之倾】以避免误伤到阳或者其他路人。

至于为什么是亲自动手，原因很简单，阳并不是菲利普的对手，此时的阳毕竟只是食指的传令员，没有接触扭曲也没有觉醒神备。

而旅行者动手的话，那就不是‘教导’，而是一瞬间的杀戮了，旅行者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留手，一旦开始攻击，直接就是最大功率，这是以前和‘暗影’战斗的时候所留下来的习惯。

“不要逃跑，面对我。”

废墟中没有传来响动，林垚便知道对方想要做些什么了，于是他直接开口说道：“虽然我不会去追捕逃亡的老鼠，但，作为让我无趣的代价，我会将黎明事务所与楔子事务所全部取缔。”

‘轰！’

废墟中，一道身影瞬间跃出，其速度甚至超出了林垚的预料，伴随着炽热的温度，流淌着熔岩的长剑径直的向着林垚劈砍过来。

黎明事务所的名头可以说是菲利普此时唯一的挂念了，林垚的这句话无异于堵死了他全部的退路。

菲利普能够感觉到，一旦此时退却，他所要面对的的后果，可能远超失去黎明事务所

面对着劈砍而来的长剑，林垚没有动摇半分。

那迅疾如风的剑刃在靠近林垚的瞬间便遇到了阻碍，并不是有什么屏障或者护盾挡在了长剑的面前，而是变慢了。

没有什么阻碍，就是单纯的‘变慢’了，慢到了菲利普一开始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时间...”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块区域中被降低了，而且至少降低了十倍左右。

“很敏锐的直觉，不愧是24岁的五阶，等图书馆事件解决之后，若你还能存活，说不定会成为都市家喻户晓的色彩呢。”

如此的赞叹着，林垚又一拳击打在了菲利普的胸腔上。

鲜血四溢，人影再一次倒飞出。

显然林垚留手了，光之奴甚至可以称之为音的‘EGO’，穿上之后几乎等同于音的化身，对于音而言，此时的菲利普没有被一拳打成血雾那一定是收了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力道了。

“不要让我失望哦，不然杀死你之后，我同样会抹除掉两个事务所的。”

察觉到了菲利普心中的绝望，林垚饱含恶意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没有退路，无法逃避，一死了之也不行，除了直面这位首脑以外，菲利普已然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哈....”

从被自己砸塌的废墟中起身鲜血从眼角和嘴角溢出，菲利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惊慌也好，怯懦也好，求饶也好，都不是此时的自己应该做出的选择。

那不是，只有战了吗？

举起了手中火焰长剑，菲利普看着林垚，这一次，他不会再选择逃避！

“将我的怯懦，弃置于此！”

他再一次向着林垚发起了冲锋，如同风车骑士唐吉坷德一般。

他知道这是必死的攻击，他知道自己无法对首脑造成分毫影响，他也知道这是无用之举，但，他只能这么做！

这不仅仅是他的选择！也是首脑唯一留给他的道路！因此，他唯有这么做，才有可能迎来那唯一的一丝光明。

【.rd=1】

许久不见的判定从空中坠落，但不是针对林垚，而是针对菲利普。

那是对勇敢者的赞赏。

烈焰形成的双翼带动着冲天的火光，血肉铸就的盔甲已然覆盖全身，熔岩的长剑开始灼烧双手与大地。

降临于此的炽天使，势要击破首脑带来的绝望。

当长剑在林垚身边停下时，四周已然陷入了一片火，而林垚才蓦然醒来，自己已经被攻击了。

火焰无法寸进一步，长剑亦无法触碰林垚，奇迹的力量如同昙花一现。

“确实比上一次的攻击强上至少百分之七十左右，如果不是因为【天国之止】，我可能已经受伤了。”

发出了一声赞叹，林垚微微的后退了半步，让菲利普脱离了【天国之止】的范围，重新恢复了正常的时间流速。

当初的锁妈大概就是翻车在这一招下面，首脑对都市中所有被记录的‘奇点’科技都有防范以及应对的方式，但对于前所未闻的东西时，显然会吃大亏，毕竟...光之种的力量，实在是太唯心了。

正视自我，信念越是坚定，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越是强大。

此时的菲利普哪怕只是一个五阶收尾人，却也能差点让林垚翻车，更别提觉醒神备的时候，红姐已经是殷红迷雾了。

“不错的东西，旅行者，有记录吗？”

“已经记录下来了，确实是个不错的东西，但是好像在都市没有办法做到普适性，在这个世界能够正视自我的人可不多。”

不过在阿撒兹勒倒是很多，那些在深层区遨游的探索者，有一个算一个，无一不是能够正视自我的强者。

只不过这玩意大概是不能给帝皇了，不然鬼才知道四小贩能给帝皇整出什么超级大活。

“唉，能看见这一身，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像是变戏法一般，将一张黑金色的邀请函取出，摆在了菲利普的面前。

“这是图书馆的邀请函，去完成你的复仇吧。

神备的觉醒只是一瞬间，从战斗开始到结束，也不过三十秒左右的时间。

虽然林垚只挥出了两拳，但他对菲利普所造成的压迫绝对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在图书馆时面临死亡的时候菲利普也没有如此的绝望过。

“....感谢您！”

此时的菲利普已然明白，自己通过了首脑的考验。

他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敌意，对着林垚尊敬的弯腰行礼。

.................

“所以，这小子算是完全觉醒了？那个首脑到底在干什么啊？”罗兰已然看见了火焰中的菲利普，他转头向着同样被安吉拉拉过来打工的赛瑞特抱怨到。

“或许是，为了让馆长更快的找到那本真理之书吧？”赛瑞特不知道林垚要做些什么，但他依稀能够感觉到，林垚对图书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不如说，林垚似乎在期待着图书馆的成长。

“所以..馆长，你和这位首脑是熟人？”

“.....”

安吉拉无言的看着罗兰，她不想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不过，这个情况确实很奇怪，一边引导着菲利普的觉醒，一边又把他送进来，同时又把赛瑞特送进来充当助手，首脑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完全猜不透。

之前安吉拉也询问过某个前首脑，得到的答案是，没有这么无聊的首脑，或许只是个伪装成首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