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仙充电宝,谁用谁知道

泗水洞天,天门关。

剑仙杨道荣伴剑立于天门关处,

仰首抱剑,正观古朴关门上一句绝句:

乃是:“二两酒来二两风,白袍冷眉一青衣。”

题字一笔一划间,万千剑意化若丝雨刺入眼部。

杨道荣仅是看了一眼,

眼部刺痛难忍,魂海翻天覆地,只得闭眼修养。

吐纳过后,杨道荣丹田进气,拜剑施礼道:

“剑仙杨道荣,请守关人开天门关,容我飞升,同享大道!”

声音宛若洪钟大吕,响彻天地之间。

“不行。”

这句声音清淡,细微,平静,却直刺杨道荣脑海,让他不禁汗粟。

直觉告诉这位泗水洞天凤毛麟角的剑仙,给他传音之人,修为恐怖如斯!

杨道荣连忙授剑低眉,拜道:“请前辈告与我缘由,为何不允许我过关飞升?”

“你们飞升而去,我从何找乐子耍啊?”又是轻飘飘的声音。

“前辈为何如此儿戏,成仙大事乃我辈修士毕生追求,

也罢,前辈若不放行,那后辈斗胆,举剑问前辈之头!”

杨道荣脚下佩剑簌簌作响,铮铮生鸣,说话之人竟将自己当作闲暇乐子戏耍,剑修傲骨铮铮,怎堪其辱,何况自己乃巴陵剑仙。

杨道荣虽知自己修为逊眼前说话之人一筹,但此时若退,修为必定停滞不前。

“呵呵,那你便来试试罢!”

说话之人声音满是散漫,

似乎不把眼前之人当作正菜,作一花生米权当消遣食用似的。

杨道荣听罢更是愠怒,剑意冲天而起,直揽万云翻涌。

“那前辈,请剑!”

腰间佩剑霎时间出鞘,灵气狂涌,天际掀起万丈波澜。

“鸣黄!”

杨道荣单手掐剑印,佩剑霎时出鞘而出,声似黄鹂鸣柳,朝说话处飞射而去,剑气自源头处,一化十,十化百,倒真如禽鸟翎羽一般。

“小小鸟儿,真是可笑,你有黄鹂,我便拿鸟鹰吧。”

言出法随,层云叠嶂处果然一只赤羽黄鹰,朝杨道荣剑气扑杀而去。

霎时间黄鹂尽入鹰口,杨道荣剑气被吞,进气反噬,大口吐血。

一梭光影自层云处而返,杨道荣未来及反应,就被刺入胸口。

竟直接被定在了半空之中,就连元神都不能脱出,杨道荣大骇,

定睛一看,发现胸口之处,竟然是自己之佩剑。

一道魂影逐渐凝聚在濒死的杨道荣之前,杨道荣见此又是大口吐血。

“分魂,怎么可能?”杨道荣嘶哑吼道,满眼难以置信。

可眼前之人,五官清晰却难辨其型,身姿清难见其实,正与羽化境界分魂一般无二。

堂堂世上剑仙,竟被一分魂重伤濒死,岂不自惭形秽?

“敢问前辈,何许人也?”杨道荣弥留之际,勉强开口道。

“苏青佚。”苏青佚脱口而出,心道眼前之人为何还不死。

他还等着拿他真气为自家徒儿灌体呢。

“青衣吗?”杨道荣喃喃自语道,神识若风中烛火,稍纵即逝。

苏青佚等不及了,挥手将这剑仙招致眼前,一口气便碾灭生机,开始萃取真气起来。

死去剑仙胸中残剑铮铮作响,绕苏青佚身旁不断盘旋,苏青佚看着心烦。

随手将残剑拍落云头,转身要走,突然停步,猛然一拍脑门,

心道:“差点忘了,我定的规矩,闯天门关失败者,我要鸣钟三下,降下甘霖来着。”

说完,苏青佚身化万万丈之高,敲击三下胸膛,巨钟之声响彻天地之间。

又吐一口唾沫,化作甘霖倾泻而下,福泽万民。

于是世人皆知,雄关天门外殒一圣人,天地皆恸。

………

巴陵国,洗剑池

天上忽落一剑,在洗剑池上空铭刻八个大字:

“剑池子弟,皆避青衣。”

仙剑悲鸣三声,殇于世间。

………

北明儋州城孟府。

孟晚秋此刻被扒光上衣,盘坐在庭院地上,双手成禅印,额头上汗如雨下。

而此刻苏青佚正左手按在他肩上,左手不断向他输送真气。

先前师尊倡议为他灌体,助他修行,孟晚秋确认不会影响他后程修为之后。

方才同意,于是也就有了眼前赤裸相对的场景。

而这真气,就是那巴陵剑仙杨道荣死后萃取而成,苏青佚特意将其弱化为筑基境之后,灌入孟晚秋体内。

但筑基境界的真气,显然让此时只是炼气境的孟晚秋有些吃不消,如同花楼里的胖妹妹骑瘦哥哥一般,身子飘摇不断,丹田内也有裂缝浮现。

为什么不用他自己的真气?因为那孟晚秋实际上是异世之人,苏青佚怕水乳..不是,真气交融之后,沾染因果。

“乖徒儿,深呼吸,吐纳真气,让你的丹田自主接纳真气,再让你的真气往你筋脉里的桎梏冲击。”

“啊!”孟晚秋低吼着,异种真气侵体而入的刺痛感逐渐蔓延至全身,浑身筋脉如同被万虫撕咬一般痒痛难耐。

生在春风里的孟晚秋何曾受过如此之痛,他在恍惚中突然听到有人好像在对他说话:

“你真的不放弃吗?你已经很痛苦了,你可以放弃了。“

说话之人声音如同温和细雨,浸润着他早已刺痛的脑海,

但却让他精神忽然振奋起来,想一想,自己和妻子同房,

正筋疲力竭之时,隔壁老王循循善诱劝他放弃,让他上马。

七尺男儿安能不怒?

孟晚秋只能狠咬舌尖,鲜血渐渐从嘴角淌下,强忍下去。

苏青佚在他脑海里传音了几十上百次之后,见徒劳无功,就结束了他的循循善诱,只感觉十分无趣。

他就是想看看,眼前这个异世之人凭何穿越而来生来不同。

“也就意志坚韧了点。”苏青佚撇嘴。

“意志坚韧点好,耐玩。”苏青佚嘿嘿一笑,并未对此心生感慨,想起眼前臭小子对他的屁犟,恶趣味之心蹭蹭上涨,左手都加快了灌输真气的速度。

“嗯”如同江河湖海一般的真气汹涌地将孟晚秋冲了一个趔趄,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痛呼出声,胜过身体的的感觉让他只感觉心中由衷畅快。

同时心中也在怒骂苏青佚的祖宗十七代,为何少了一代?

因为苏青佚在他孟晚秋的眼里从来就没父没母。

拥有他心通之能的苏青佚对此怒骂只是回应了个哈哈。

同时左手不经意加快了灌输速度。

“啊!”孟晚秋被剧痛冲的打了个寒噤,怒骂的也更加有劲了。

两个人就这样双向灌输,就看哪个脚软的先洩了。

“噗呲”孟晚秋的身体逐渐发出一声声放屁似的怪响。

终究是孟晚秋道行低,作了二,当了弟弟了。

两人都知道,这是孟晚秋磨透壁垒,即将突破的征兆。

苏青佚见状,加快了真气灌体的节奏,让孟晚秋只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水灌满的皮袋。

“啊啊啊啊!”孟晚秋撞破壁垒,一种从小头到大头的舒畅感传遍全身,顿感下本身一阵阵酸麻,跪倒在地,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孟晚秋成功突破,筑基初境!

此景此景,月色梧桐院,裸男两相对,一直浮现在背后的苏青佚有些难以直视,于是便捡起练功袍盖在了孟晚秋的身上。

“我....我现在筑基了?”孟晚秋看着自己手腕里涌动的青筋,感受着丹田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真气,有些难以置信。

他迫不及待地直楞起身子,聚气,屏息,一掌推了出去。

“噗呲。”随着一阵轻微地响声,三尺以外的芭蕉树叶被打掉了三两枝,摇摇摆摆地落在了地上。

真气透体而出,不触外而伤内,正是筑基期的象征。

“噗呲,噗呲,嘶嘶嘶”

孟晚秋的身体好像漏气了一般,罡风刮的周遭地面灰尘不断翻起,苏青佚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便退避丈八之远。

“你...你这老匹夫,我真就.....”孟晚秋伸手怒指苏青佚,嘴中已有血丝淌出。

显然是受了内伤的征兆。

苏青佚轻抚胡须,慈眉善目道:“忘记告与你,我传与你之真气,本质上仍是与我同源,你不知好歹,不识进退,竟然不等炼化便催用,自食其果罢了。”

“这....你的意思是我怀了你才告诉我没戴?”孟晚秋目瞪口呆,心中无力吐槽道。

“欸?这是什么意思?”苏青佚从孟晚秋思想中读取了不懂的东西。

“我得好好记下来,回去去问结缔。”苏青佚魂海中小人写写画画。

“也不算什么大事,你心中运转我传你之心法,认真调息一晚,明日我保你龙精虎猛。”

苏青佚说完就烟消云散,留孟家一小子呆滞当场。

“该去看看苏结缔抓奸抓的如何了。”苏青佚心中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