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药王孙思邈

PS:首先向各位道个歉,最近几章写的有点烂,还请各位多多包涵,今天三章,明天正式开启爽文模式,同时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各位读者大大!

药王孙思邈,有关于他的年龄,一直都是个迷,史书说北周静帝时,杨坚执掌朝政,曾召孙思邈任国子博士被拒绝。

唐太宗即位后,再召孙思邈入京师长安,唐高宗显庆四年,孙思邈又被接到帝都,拜谏议大夫,唐永淳元年,孙思邈与世长辞,享年一百四十二岁。

孙思邈既是医学家,也是道士,乱世之时,长期隐居修道。

离开洛口前,李绍恭便派人前往蜀地寻找药王,孙思邈自北周伊始至太宗时期,数位皇帝都曾邀请他做官,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故而,李绍恭打算另辟蹊径,孙思邈了解酒精的作用后,大为激动,立即收拾行囊前往河东道。

药王看上去四十出头,丝带扎着道髻,发色灰白,长须及胸,窄袖长袍,粗布麻衣多处布丁,让其有种仙风道骨,虚怀若谷之风。

不等李绍恭行晚辈礼,孙思邈立即抓住他的手臂:“你信中说的酒精,除了可去除邪气,还有哪些作用?”

李绍恭:“……”

没想到药王竟然是个技术控,看来,想要将其留在北境,几率将会增加几分。

孙思邈一生曾被西魏大臣独孤信、北周皇帝宇文阐、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唐太宗李世民、唐高宗李治六位皇帝权臣所推崇。

史书说孙思邈天资聪明,七岁便识字千余,每日背诵千字之文,到了双十年华,他的医术学有所成,开始为乡邻治病。

隋唐时期,伤口缝合术已经开始在战场使用,但因为卫生等原因,术后感染率居高不下。

李绍恭将酒精在外科的各种用途,全部摊开跟讲述一遍,例如在消毒、消炎、退烧等使用方法和原理。

孙思邈越听越兴奋,挫动手掌,跃跃欲试,见对方兴致高昂,李绍恭又将他在部队学的急救术等知识一道拿来分享。

闻讯而来的徐懋功矗立一旁,呆愣无言,李绍恭究竟还有多少他不了解的面目?

少年不过十六,可他在各方面都将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简直是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聊到傍晚时分,孙思邈依旧兴致不减,李绍恭便邀请到将军府晚膳,晚膳后他继续不耻下问,李绍恭知无不言。

聊到人体构造学时,孙思邈更是谦卑的像个学生,如血管由静脉动脉组成,五脏六腑的作用,全身骨头构造…

对于李绍恭来说,这些内容不过是后世初中人体生物学知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徐懋功听的浑身发寒,心惊胆颤,李绍恭究竟杀了多少人?

杀人后还要将对方开膛破肚、分筋错骨,究竟有多大仇,多大怨?

要不然,如何解释他对人体构造如此熟稔?

朱伍登说李绍恭去年下山之前,一直住在终南道观,难道他从小嗜杀,故而道观修炼期间,时常下山残害百姓?

深深看了一眼,李绍恭的表现,也不像嗜杀之人啊!他对李绍恭的探究之心,从此更胜一筹。

几人从外科到内科,从骨科到儿科再到妇科,李绍恭主打一个牢牢把握主动权,东一棒槌西一榔头,遇到自己懂的说上两句,遇到不懂便故弄玄虚。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非但没有露馅,反而让药王与徐懋功觉得虚怀若谷,深藏不露。

如意也曾听过孙思邈的名号,听说父皇与文帝都曾有请对方出山,却被委婉拒之,故而难得的立于一旁,没有捣乱。

狗男人跟他们讨论的内容太深奥,她一句都听不懂,呆了一会便哈欠连连,于是找了个借口溜了。

观音婢却像乖顺的小媳妇,端敬跪坐一侧为三人沏茶,茶杯一空便立即填满,给孙思邈留下不错的印象。

李绍恭聊到妇科时,她的脸上露出诧异神色,狗男人不是纯情的狼崽子么?怎么对女人的身体构造如此了解?

如生育特点、哺乳催奶、乃至女人天葵,他都能脱口而出,信手捏来,这特么有半点痴男怨女的样子?

只不过,三人沉浸在医学知识海洋,全然没注意观音婢还在旁侧,观音婢也识趣的未曾打断。

房内灶火燃烧正旺,锅里沸水滚烫,整个房间萦绕了一层气雾,氤氤袅袅。

观音婢拨了拨灯芯,昏黄的房间再度亮了起来,几人这才发觉更深子夜,人眠狗睡,孙思邈挠了挠头,作平辈揖向几人致歉。

李绍恭适时开口:“医学一道也好,治国安邦也罢,若是没有个安稳的太平盛世,一切都无从谈起;

故而,晚辈想邀请前辈留在保德,晚辈出资创立一所医学院,传授更多大夫,让天下百姓都能看得起病。”

孙思邈颇感意外,有句俗语叫:教会学生,饿死师父!

李绍恭在医学一道学识渊博,自己讨教丝毫不曾藏私,非但如此,还想创立授医学堂,以此教授更多大夫造福百姓,如海胸襟,着实让他汗颜。

这些年,药王多次被帝王相邀,他全都婉言谢绝,并非他不愿为国效力,只不过看透人性,知道自己入仕做官,还不如一方郎中救世济民更踏实。

可此时,李绍恭将他沉寂多年的心弦拨弄,早年立下的鸿鹄之志,再次被其触发。

巴蜀北上的路上,有关李绍恭的传言听了不少,如对方洛口大败朝廷大军,比如长安留的那首为国求贤诗,再比如保德发的求贤令。

“将军打算如何做?”

“晚辈打算先将酒精之秘传世,有了酒精治疗之法,就能少死许多战士。”

孙思邈心底微微一沉:“救活他们再去杀人?”

“这场混战持续不了多久,数年后天下太平,若是沃野千里荒芜人野,良田万顷无人耕种,那种景象又会何等凄凉?”

孙思邈陷入沉思,莫说数年之后,从巴蜀北上,沿途数百里荒无人烟的景象,早已不是个例。

兵连祸结的光景再过几年,恐怕各地百姓就要十不存一,想到老人无后,幼儿无父,妇女无夫的场景,孙思邈没来由的胆寒。

“你怎知道这场混战不会持续很久?”

“因为我不会让它持续很久。”

孙思邈一愣,没想到少年竟会这般回答。

“我在洛口以三万人败二十万,如今虽然依旧还是三万军队,比之彼时,早已不是将少兵弱的局面,若想还九州太平,除了以暴制暴,别无他法。”

徐懋功心底一颤,李绍恭的自信,似乎与生俱来一般,无敌的信念充斥全身,让他不由肃然起敬,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观音婢双眸晶晶,每当此时,李绍恭就像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让她魂牵梦萦心神荡漾,让她氤氲缱绻夜不能寐。

孙思邈眼神游散,似在消化少年的话。

以暴制暴么?

面对如今君不君臣不臣,道理全凭拳头大小说话的世道,李绍恭的思维,似乎也没有错。

在此之前,所有对他盛情相邀的君王权臣,无一不是秉着仁义道德而来?

虽然都说为了天下苍生,背地里谁不是藏着自己的蝇营狗苟,寡廉鲜耻?

李绍恭也说为了天下苍生,可他并未掩藏自己想法,这种坦荡让孙思邈暗暗敬佩。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孙思邈双手合十,深深一揖:“愿以吾之残躯,为将军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