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别离虽没有眼睛,但却有耳朵。
而没有眼睛的人,往往会听得更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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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信道:“你不在乎吗?”
关别离道:“我可以不在乎。”
阎信道:“你只要在乎,我可以立马停手。”
黑玉蜂道:“他不在乎。”
关别离道:“是的,我不在乎。”
阎信道:“那你满意吗?”
黑玉蜂道:“他当然很满意。”
关别离道:“是的,我很满意。”
阎信叹了口气:“我不信。”
黑玉蜂道:“他很爱我,所以只要我满意,他就会满意,但我还可以更满意。”
阎信看着她。
忽然想起来时关别离说得话。
这个女人果然是即可爱,又可怕。
任何男人都会想和她荒唐一次。
这样的经历肯定毕生难忘。
阎信不敢多想。
他怕自己心脏跳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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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信道:“你这是干什么?”
黑玉蜂道:“踢人,抽人。”
阎信道:“谁喜欢?”
黑玉蜂道:“来到这张床上的男人都喜欢。”
阎信道:“他也喜欢吗?”
黑玉蜂道:“他最喜欢。”
关别离已经羞愧到说不出话。
他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阎信道:“可是我不喜欢。”
黑玉蜂道:“那你喜欢什么?”
阎信道:“我只喜欢踢别人,抽别人。”
黑玉蜂笑道:“我没问题。”
阎信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他说道:“还有孩子在这里。”
黑玉蜂看了一眼。
慕云舒正瞪着好奇的眼睛注视着二人。
黑玉蜂道:“你可以先让她出去。”
阎信道:“我不放心。”
黑玉蜂道:“这里很安全。”
阎信道:“也许下一刻就不安全了。”
黑玉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阎信道:“我想和他一起。”
关别离不可置信,惊讶道:“可以吗?”
阎信道:“她是你娘子,你是她相公,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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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张屏风将床围住。
把慕云舒隔离在外。
阎信道:“你为什么要在屏风上画这些可怕的图案。”
十三张屏风图案,全是美妙女子,却各个开膛破肚暴露出肠子和肋骨,诡异十足。
黑玉蜂道:“害怕也是一种刺激,常常会刺激得男人发狂。”
阎信道:“看来你很懂男人。”
黑玉蜂痴痴道:“女人岂会不懂男人。”
阎信道:“屏风上这些女人在干什么?”
黑玉蜂道:“她们在练功。”
阎信道:“练得什么功?”
黑玉蜂眼波欲醉,身子贴得更紧,说道:“练讨好男人的功夫,这样的功夫我也练,你想不想试一试。”
阎信不为所动,说道:“我想先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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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摇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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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好似要跳出来了。
关别离像一滩烂泥,烂在了床上。
阎信感慨道:“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愿意当蜂奴了。”
黑玉蜂用力握住阎信的手臂,连指甲都刺入他肉里,好像怕人跑了。
她说道:“他愿意给我当奴隶,可是现在,我更想做你的奴隶。”
阎信觉得很疼,却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刺激。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静止。
黑玉蜂妩媚声音逐渐变得嘈杂,听不清楚。
屏风上的女人一个个全都活了,活灵活现。
她们从屏风上下来。
她们在疯狂大笑,温柔眼波中满是狞恶。
一面蹂躏自己,一面搔首弄姿。
狰狞和温柔在她们脸上交替。
痛苦和舒服也在交替。
阎信手脚已冰凉,幸亏,他手上还有刀。
《魔念涨脑久吟呻·恨恨恨》!
《泪尽不杀意难休·仇仇仇》!
阎信双眸瞬间染上血红,充斥着恨与仇,再容不下其他。
阎信喉咙发干,哽声道:“我想让你看样东西。”
黑玉蜂道:“什么东西?”
“噌”一声刀闪而出。
黑玉蜂脸色瞬间惊变。
阎信刀势惊人,竟一刀劈碎了床。
关别离一张大网罩了过来。
网上挂着锋利的刀片。
寒光凛凛。
夺命而来。
刀片颤动,瑟瑟作响。
阎信目如冷电寒刀,双足沾地,刀招走势极为凶猛。
左右挥砍,破网而出。
再砍。
砍得是从屏风上下来的十三名女子。
十三个屏风皆被他砍碎。
可是那十三名女子仍在,阎信也只看到这十三名女子。
她们的脸竟然逐渐演化成渔墓婵的模样,更是出现各类生动表情。
哭。
笑。
生气。
嘲讽。
......
慕云舒已盘腿坐下,口中轻诵《太上玄天道君常静清心经》。
阎信幽红双眸瞪眼望去。
刀上邪气森然。
身上血气冲天。
杀!
《我自降魔染魔血·难回头》!
《一片江红荡煞风·莫回头》!
刀势回旋,以阎信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一把好似棺材板的沉重大剑突然飞进来,插在了慕云舒面前,挡住阎信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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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安静夜色下的红楼。
红楼里已多出了一些人,亦多出了一些杀机。
此刻,楼下响起乒乒乓乓金铁交击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