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有眼线在啊!

和魏忠贤推断的一样,黄文慧在回到太医院以后,就被太医院的那些同僚还有下属套话。

皇帝的病情,如今可以说是大明上下最为关心的话题,在应付完一圈眼线的问询后,黄文慧才算是得到了解脱。

一回到在太医院的住处,黄文慧取出一张纸条,飞快的写好要传递的信息。

这时一个医士走进来,伸手接过了他的药箱,在这个瞬间,情报被悄无声息的递了出去。

“黄御医,院使有事找您。”

刚把这掉脑袋的事情做完,门外就传来了院使亲随的声音,黄文慧差点被吓尿。

泄露皇帝的病情,那可是要被夷灭三族的大罪,要是被抓个正着的话,他身后的那个大佬,可不会出头捞他出来。

“大人勿惊,以小的看,院使大人召见,应该也是询问陛下的病情而已。”

那个和黄文慧配合,向宫外大佬传递情报的医士,虽说有些看不起这货,但还是出言提醒他道。

“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被人知道了,你我三族的性命都将不保。”

听到手下的安慰后,黄文慧才算是好一点,不过还是在出门之前叮嘱那个医士道。

若不是想要继续进步,他黄文慧怎么可能冒这风险,只是如今已经上了贼船,就算是想要下来都是难如登天。

“呸,废物一个,就你这胆色还想着往上爬?”

在黄文慧出去以后,这个医士轻蔑的对着他吐了一口唾沫,满是嘲讽的说道。

一个小小的八品御医,还想参与进皇权更替中来,纯粹是属于自寻死路。

不管他暴露不暴露,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隐患,身后的那位大人物怎么会留下。

这个医士拿到情报以后,也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等到下值了,才小心翼翼的前往接头人的宅院。

“哈哈,这该死的昏君终于是撑不住了,等他死了以后,信王殿下继承大统,众正盈朝的盛况定会再次重现。”

韩怀安看着手下人送来的纸条后,对身边的那几个同党笑呵呵的说道。

这狗皇帝也就是命大,本来以为落水以后,在那些御医的调理之下,很快就能步武宗的后尘,可没有想到他竟然又撑了两年。

天知道这两年时间,他们这些仁人志士是怎么过的,有着那狗皇帝撑腰,魏忠贤可是把他们迫害的死去活来。

好在这个狗皇帝终于是撑不住了,只要他一死,魏忠贤那一条恶犬也会被轻而易举的拿下。

到时候他韩怀安,就将会时来运转,好歹也是身为东林大佬韩癀的族侄。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靠山被排挤出了京师,他怎么会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六道言官。

等到新皇登基,他的族叔韩癀定能够顺利进入了内阁,而他就算不留在京师为官,最少也能外放一个知州甚至是知府,哪还会像如今这么憋屈。

“看来韩公再次入京,已经是指日可待了啊!

等到那时候,还望君佑兄能够记得我等啊!”

对于韩怀安称呼朱由校为狗皇帝,那几个清流君子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和韩怀安背后是韩癀一样,他们这些人的背后也有大佬,对于朱由校和魏忠贤这一对昏君奸阉,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有道是君视臣为牛马,臣视君为仇寇,孟子虽说是被朱元璋请出了孔庙,但他这一套理论,这些君子们一向视之为圭臬。

“诸位同年说的是哪里话,孔公还有王公在信王殿下登基以后,定然也是内阁阁老。

咱们底下只要相互帮衬,虽说此生入阁无望,但也能在江南之地担当一方父母官。”

韩怀安对于他们这几人的客套恭维,那里会去当真,自己的靠山是韩癀,他们的靠山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看来这皇位真要换人了,还好本公早就对信王卖好,等他登基称帝以后,这京营定能落到我成国公一脉。”

在韩怀安等人举杯庆祝时,成国公朱纯臣也收到了太医院院使送来的密报。

自从天启皇帝在英国公一脉拥护下登基以后,他这个成国公的日子就相当的难过。

油水总共就那么多,英国公一脉靠着从龙之功占据了好位置,他这个成国公自然就要吐出来一些。

好在朱由校是个不安分的,居然对那些士绅下手,这不纯粹是老寿星上吊。

不光是两个儿子都没有活过一岁,就连他自己也被算计,差点和武宗皇帝一样溶于水。

也就是朱由校命硬一些,在落水了以后还能撑两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那些士绅可是遭老罪了。

眼看他们自己玩不转,就拉拢自己这个勋贵入伙,一起对抗魏忠贤这只皇帝放出来的恶犬。

如今前期的那些投资,终于是到了收获的季节,他成国公一脉的春天就要来了。

相同的场景,在京师的各处府邸内不断的接连上演,毫无例外都是弹冠相庆。

无数的勋贵朝臣们,都在盼着朱由校这个不懂规矩的昏君,早点咽气腾出位置来,好让朱由检这个圣君继位。

不过对于这一切,朱由校已经是无力去顾忌了,他不光是早就咽了气,死了以后就连自己的头发都没能保住。

“大梦谁先醒,平生我自知!

这一觉睡得真舒坦,看来龙床有不错的助眠效果。”

在那些勋贵朝臣不断为以后的利益相争时,陈逸轩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一夜没怎么睡安稳的魏忠贤顶着两个黑眼圈,帮着陈逸轩穿上了龙袍。

至于这龙袍哪里来的,自然是陈逸轩要求魏忠贤从朱由校身上扒下来的。

按照他的话来说,反正朱由校也是已经死了,这龙袍穿在他的身上也是浪费。

毕竟木匠皇帝的头发,陈逸轩都敢直接给剃了,穿一个死了的皇帝衣服,对他来说更不算什么事。

可怜的天启皇帝,死了以后不光是头发没保住,就连身上的龙袍也被抢了。

要不然陈逸轩害怕这货有什么花柳病,恐怕就连内裤都不会剩下来。

“皇爷,咱们先把我家主人的尸身藏在床下,然后再让人传膳如何啊?”

看着陈逸轩那得意的样子,魏忠贤强忍着咬碎牙齿的哀求他道。

他自己一个人弄不动,可自己也好,皇帝也罢,终究是要吃喝拉撒的,少不得外人过来收拾,所以朱由校的尸身必须要藏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