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和亲？杀绝！

诸天万界的另一边，偷星九月天群属的界域中一场残酷的战争正在异时空的大燕国进行着。

已经沦陷的白帝城尸横遍野，大军压境的缥缈城岌岌可危。

白色女巫与她的怪物们张牙舞爪地向大燕国最后的城池前进。

“殿下，陛下已经登船，安全入海，属下来接您汇合。”密探单膝跪在十月面前，汇报着这情况。

“那城内几十万百姓呢？”

“恐怕没有办法了，为保皇室，必须弃城撤离。”

间言十月却黑下了脸，“弟兄们为守沙城战死，我怎么可能弃城撤离？”

哔啦——

此时，大殿之外却下起了磅礴大雨。

“雨？”密探的听力极好，立马疑惑起来：“不可能！这极北之城千里冰封，怎么可能会下雨？”

屋外遥望远方的燕云十八骑也惊诧。

“呼风唤雨术。”见多识广的鬼将军说道：“那是白色女巫最擅长的法术。这缥缈城外尽是天险，这场大雨滴雨成冰，很快就能将天险变作蛮族适应的战场。”

可他们又能如何呢？白色女巫神通广大，大燕国唯一能与其对抗的黑色女巫又已经重伤濒死，这对他们来说本就是一场死局。

与此同时，另一个殿堂中，羽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楼梯前，向那紧闭不开的大殿门走去。

“羽裳！这里是黑色女巫大人的寝宫，你来这里做什么？”

“就是，你害得女巫大人伤成这样，还有什么脸进来？”

两位宫女抄起大蒲扇就要打向羽裳。

“我的心底听到了女巫大人的召唤，请让我见一见她吧！”羽裳非但不避，甚至跪下来请求两位宫女。

“让她进来吧。”

当两个宫女想继续驱逐羽裳时，黑色女巫的声音却在三人脑中想起。

“女巫大人，您醒了！可是……”

“开门。”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敞开。

黑色女巫端庄地现在门口，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略懂修炼之人就明白，她已经是奄奄一息。

“女巫大人⋯⋯“看着她的模样，羽裳无比愧疚。

〝什么都别说了，握住我的手。”

黑色女巫握住她的双手，并读取了她的记忆。

“果然，你是有苦衷的。”黑色女巫露出浅浅的微笑，“只可惜我没有办法继续保护你和燕国了，我的真气就要散了。”

“不！都怪我的自私，求求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挽回我的过错，哪怕付出生命我都愿意。”

后者摇摇头道：“我命中注定要遭此劫，我只有一事相求，羽裳，你能代替我成为下一个黑色女巫吗？”

黑色女巫对于自己的濒死似乎没有半点在意，眼睛冷的就像缥缈城的冰霜。

羽裳喃喃道：“下一个黑色女巫？”

“是的，你将拥有神一般的法力，足以守护大燕子民，但你将永远丧失情感，忘却七情六欲，以及曾经所有令你感动的一切，再也无法爱与被爱。”

此话如同一道响雷，让羽裳不禁泪流满面。

“我…我愿……”

“且慢!”

就在她即将答应的那一刻，一个身影腾云驾雾来到了大殿中。

“呼，还好赶上了。”那人拿着一个油纸包，气喘吁吁。

紧张的羽裳拔剑，对这穿着奇装异服的不速之客呵斥道：“你是谁？！”

“天狼神的使者阁下？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巫认出了眼前之人正式几日前力退众敌的琉星。

“为了改变大燕国的命运。”他坚定地说道，随后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黑色女巫。

“这是我们异时空的一种灵药，无论你受什么伤，只要尚有气息，就能让你脱离危险。”

黑色女巫皱着眉头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竟是一盘烤鸡。

“异界人，你在这种关头也要耍我们吗？“羽裳面露凶光。

琉星却转头不耐烦道：“你以为我在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们，保护大燕国？“

他指着羽裳说道：“特别是你，别想痛痛快快忘了一切，九皇子可还没死呢!”

这一提九皇子，就像戳到了她唯一的软肋，羽裳的瞳孔仿佛在地震。

“他……没有办法能救他了。”她也知道自己欠九皇子太多，也正因为如此，羽裳才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拯救九皇子心爱的国家。

“不！还有办法。”琉星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什么？！“羽裳泪流满面，她早就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却又想骗自己相信这异界人毫无根据的话。

“你只需要在这里为黑色女巫大人护法，保护她安心调养就好了，后面的事情不用你担心。”琉星没有打算透露。

羽裳咬破了嘴唇：“我凭什么相信你？难道你想要阻止大燕最后的希望吗？”

“听他的，羽裳。”

黑色女巫站了出来，她手中的那盘甜甜花酿鸡早已不知踪影。

“女巫大人？”

“这食物确实神奇，竟然能够破除我这命中的大劫，强行讲我的真气凝聚，恢复了三成。接下来只需静养数月，我就能恢复完全的法力。”

“我就说了这东西有效。”

轰隆——

窗外雷鸣震耳欲聋，白色女巫和蛮族军队已经蓄势待发。

“但已经没有时间给女巫大人调养了。”

琉星间言却又摇了摇头：“不，你们等着就好，我们会安全撤离的。”

丢下这句话，琉星转头离开大殿，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

“琉星，你所说的可是真的？“屋外，十月看着乌泱泱的铁浮屠，想到刚才琉星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

“相信我。”琉星走到城墙上方，空中的血腥味愈发地重。

“好，鬼将军！“

“在！“

“命燕云十八骑与所有军队整装，待时机成熟，就掩护缥缈城百姓撤退！”

“得令！”

看着随令忙碌起来的众人，琉星极目远眺，心中默念道：“李凌轩老兄，一切就看你了!“

而跨过大燕的国土，远在那大洋之中的一片绿洲，有一艘小船在这个朦胧的清晨稍稍驶离了海岸，向大燕国的方向。

这是世外桃源，三天前，私奔的小荷公主与牧羊少年在渔民用性命的掩护下逃离至此，并希望在这里过上远离纷争的生活。

但心系国民的小荷明白，现在恐怕唯有自己舍弃爱情去蛮国和亲，才能换来大燕国的安宁。

“对不起，只能当你一天的新娘，永别了，牧羊少年。”

夜半起床，她轻声在他耳边说，随后在这个清晨乘船离开。

“小荷！”

风帆才扬，岸上便传来牧羊少年的呼喊。

“傻瓜！你说什么永别啊！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呀！”

小荷公主擒着眼泪大喊：“我是去嫁人啊！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会等你到……沧海桑田！”

她泪水夺眶而出，跪坐在船上泣不成声。

海岸线渐渐远去，她珍视的爱人也将永远地与自己分离。但哪怕心中有千万种不舍，也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

牺牲他们的幸福，换来燕国的安宁。

收拾情绪，小荷不敢再回头，只能来到甲板，吃吃地看着望无际、阴云密布的大海，试图用这压抑的景色按住她的悲伤。

呼——

突然间，一阵大风吹来，阻却了船的前进。

茫然的小荷公主抬头一看，那不远处的空中，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一团金色的火焰。

就像太阳一样。

不！那是一个人!

小荷在惊骇中发现，一个浑身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陌生人，正矗立在空中看着自己。

难不成是蛮族的追兵？想起先前那伏尸百万的白帝城，身体就不由得颤抖。

“你就是小荷？”

那陌生人的声音就像雷霆一般震耳欲聋。

闻言小荷公主只能胆战心惊地说道：“是我，我此行就是要与蛮国和亲，希望能用爱化解两国的矛盾与仇恨，还大燕一个安宁。”

闻言那人却突然笑了出来，毫不掩饰笑声中的鄙夷。

“哈！和亲？你觉得这有用？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方得一朝夕安宁。起视四境，蛮兵又至矣！”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晓得？还用爱化解矛盾，放屁！蛮族的野心与贪梦永远不会饱足，白色女巫的蛊惑只是微不足道的原因之一，兵力强盛远超大燕的他们绝不会甘心俯首，终有一日会再次开战！那时候你们要如何？再次和亲吗？！！〞

陌生人的话语句句诛心，将小荷那幼稚的美好愿景撕个粉碎。

是啊，大燕国已经是穷弩之未，八十万铁浮屠不停，蛮族又怎会死心？

“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给大燕一个喘息的机会，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那人从空中缓缓飘落，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走到小荷公主面前，轻轻对她说道：“之前或许没有……但现在我来了，你有了选择的余地。”

“你不是蛮国的人？”

确实，这陌生人的长相明显更贴近燕国人。

“我？”

“……我是金色的守护者，不过，只要你开口，我就会成为大燕的守护神。”

开口，如何开口？

看着眼前这个金光中的身影，小荷公主突然之间仿佛顿悟了一般，她明白，自己的下一句话语恐怕就会决定大燕的命运。

“想想白帝城，想想百万永不瞑目的冤魂！你要怎么开口才能对得起他们？小荷公主！”

这个陌生人原本璀璨的金瞳中如今却闪烁着血红的疯狂。

小荷公主的脑中刹那间浮现出白帝城那尸山血海，那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渔夫，手下，皇兄，以及自己注定无果的爱情……

此刻，她的心中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愤怒。

她路坐在地上，朝天撕心裂肺地哭喊。

“我不想和亲呀！求求您！夺回我大燕江山，杀尽八十万铁骑，血洗蛮国！”

只见那陌生人扯出一个极其可怖的笑容，面目狰狞地开口。

“哈……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