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回援

镇南军袭击不朽城？

贺天听之脸色难看极了，整个人颤了颤，可很快便冷静下来。

在打算攻城略地之时他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遂才将一万军留下来守城，并且即使离开不朽城也留意镇南军的动向，只是这些天忙于攻陷郡城而没有过多关注，却还是出事了。

泉叔就在一旁，见城主脸色不对劲，连忙接过来一看，顿时将信笺狠狠一砸，骂道：“婢娘的，堂堂镇南军竟玩偷袭，杜家好阴险。”

“城主，怎么办？”此刻他没有了主意。

杀器消耗得一干二净，兵卒也损失三千，是的，为了实现焚城计划又损失了一千多军，领来的万军变成了七千军，损失惨重。

而且兵器也不出众，即使回援也是死路一条。

当然，也可寻得孙老二队长一起回援，但，一旦寻得队长再一起回援，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恐到时镇南军已经拿下了不朽城。

“集结，速速回不朽城。”这是贺天的回应，是对泉叔说的，而后转头对着孟缇说，“将能弄到的马都弄来，要快。”

没有时间了，自信笺发出到此刻应该过了二三天，甚至三四天，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太难以估测，他必须要尽快赶回去，杀了镇南军，杀了杜龙。

敢对不朽城动手就得做好被反扑的准备。

“不，城主，此刻我们没有了杀器，恐怕......”泉叔说了一半便没有再往下说，即使没有说完贺天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无碍，如果不尽快赶回去，不朽城灭了，咱们还能安生吗？”

贺天的脸色非常凝重，泉叔沉默不语。

是啊！如果不朽城灭了，不朽军还能存活多久，没有根基的他们还能活得下去吗？答案是不能，即使是死也得赶回去，不朽城在，他们就在，不朽城灭，他们便死，没有第二种选择。

孟缇的动作很快，他用从郡守府邸中查抄来的银子花了一部分买了城中能买到的马匹，第一时间送了过来，只有五十匹。

其实算是多的了，整个大虞非常缺马，贫穷的郡城能有这么多已经很满意了。

贺天亲自挑选五十精锐骑上马向着不朽城方向飞奔而回，时间非常紧迫，必须要抓紧能抓紧的时间。

......

时间回到数日前，大勇领着肖和等人来到北城，兴许是陈霸领人杀流民，令流民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经打听之下知道流民的去处，于是循着获知的路线寻找流民踪迹。

这一日来到一个村子，夜黑了，便找了一户人家落脚，却见到有官吏在捉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段时间官吏一直在捉壮丁，令人心惶惶，究其原因是杜家正暗中组建军队，以徭役的名义强迫壮丁入伍，可百姓家中靠的是壮丁，如无劳力田地难以耕种，如遇灾年必是饿殍遍野，遂很多壮丁都逃了，百姓对官府的怨气一日甚比一日。

“狗日的，官府简直不把人当人。”

大勇等人得到如此消息后非常生气，却被这家妇人拦住了，并让他们赶紧走，否则必被官府捉了去，并说她三个儿子全被捉了，老伴没有办法之下只得逃进山里，好好一个家就这样被毁了，家中劳力一下子去了大半。

“我去把他们杀了。”大勇受不了如此窝囊气，决定要为妇人伸张正义，却被肖和拦住了，“大兄何不被他们捉了去？”

大勇一听来气了，暗忖这厮说什么浑话，他来北城是为了起义的，并非被这个狗养的捉了去，却听肖和解释：“想必官府捉了不少人，如你是其中一员，你会服从他们的安排入伍吗？”

“自然不会，没有朝廷的允许私自募兵必定是奔着造反去的，如服从就是造反，我没那么傻。”

大勇回应，却忽略了自己就是一个造反者。

“这就对了，所有这些被捉的人都是被迫的，如可以反抗，他们必定会反抗，而反抗的后果是受到杜家的镇压，生死难定，如果有令他们反抗的胆气......”肖和顿了顿，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现在懂了吧！须知你此行目的是什么。”

“你是说......”大勇眼前一亮，肖和知道他要说什么，接着说，“正是，如你被捉走，趁机发动这些被强迫的人，起义岂不可捡个现成的？”

“有道理。”大勇大喜，与其自己乱闯还不一定有效果，还不如捡现成的，虽然冒险一点，却是最有效的。

“到时你可以这样做......”肖和附耳细讲，令大勇甚是欢喜。

很快，他领着几人便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果不其然，官吏一见到他便围了过来，他们也顺理成章地服起徭役，被捉走了。

肖和却藏了起来，天一亮，官吏也不见了踪影，他便告别妇人悄悄地走了，他要去流民集中地首先发动流民起义。

这一点并不难做到，本身不朽城就是许多流民向往之地，要不是陈霸的屠杀，恐这些人也到了不朽城，此刻不得已才藏了起来，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吃光了能吃的，他们只能成为饿殍。

肖和一旦说出他是不朽城的，必定有很多流民跟随，起义便顺理成章了。

大勇几人被捉走后，马上被带到一处深山中，这里住了很多人，皆是捉来的壮丁，无衣食之忧，却要每日训练，还给他们配上长矛长戈竹甲之类，这分明就是让他们入伍，成为一名见不得人的士卒。

这是一个军营，却被隐藏了起来。

为了防止他们逃走，每日都有北城卒在巡逻，更有数百人驻扎于此。

大勇打听到了，被捉来的壮丁足有两万之数，大家都不敢反抗，因为一旦反抗便会遭到外面数百北城卒的无情箭矢，已经有很多人死在箭矢之下，这些人敢怒不敢言。

又一日，大家发现北城卒皆走了，就剩下数十巡逻卒，大勇知道机会来了，便在夜里命领来的几人准备好一些事宜。

次日一大早，商贩难得送来了一些鱼，庖厨剖鱼时发现几条大鱼中竟然藏着书帛，曰‘不朽王’，庖厨大惊，将此事传扬了出去，大家议论纷纷，接着又有人在地下发现了一巨石，巨石后面竟也藏着字，曰‘南疆当为不朽城’，到夜里，似有狐在叫‘不朽王’。

众人惊觉，不朽王就是不朽城城主，南疆当为不朽城，这不是说南疆属于不朽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