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暮冬的黄昏边写下未完的信,氤氲的雾气化作笔尖零碎的记忆拨开这冬日厚重的外壳,今夜迟来的雪融化了我藏在心底的温度。到最后只剩下几缕朦胧的身影。静静等待着春天的到来,却没想到春天来了我的周围好像是孤零零的。
江宝山杵着拐杖来到江云烟的房间,敲了敲门,说到:“烟儿,父亲可以进来吗?”
江云烟用着平静的话语说到:“请进吧,父亲。”
江宝山这才推开门,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面前,坐到沙发上说到:“烟儿,晚上有一场宴会需要你同为父一同前去,不知你是否同意?还要一起去看看那个白家小子。”
江云烟猜到了江宝山的意思,平淡说到:“女儿愿意一同前去。”
江云烟补充说到:“不过,女儿不愿与那位白先生一同成亲。”
“这是为何?”江宝山疑问,他这个女儿呀,可是从来不会忤逆他的。
江云烟等了等,然后就开始慢条斯理的说到:“父亲不要心急,先听女儿说,看看女儿说的是否有几分道理。”
江宝山也是来了兴趣了,说到“好,就听你说完。”
这时江云烟又开始说到:“女儿虽然早已与白先生有婚姻。但是女儿曾听说那位白先生早已经在西洋已有心仪的女孩子,而且扬言把她立为正妻,且一世一双人,他们学的就是这西洋观念。女儿与他们所受到的观念不同,虽女儿与白先生有婚约,但不愿意去打扰他们清净,况且我与他并没有见过多少次更何况感情。前些日子,我已经收到了白老夫人退婚文书。”
江宝山叹息说道:“你怎么不早些说,我也好在为你另寻一户好人家。”
江云烟说到:“父亲,此事不宜伸张,待到此次宴会结束后在做打算吧。”
江宝山拍了拍自己大女儿的肩膀,有些感慨,自己的四个孩子只有这个三女儿真是省心呀,说到:“辛苦你了,孩子。自从你母亲走后,你长大了不少。为这个家,你也付出了不少。”
江云烟谦卑的说到:“不辛苦,父亲您在外忙碌,我自是要开始操持这个家的。是父亲教导有方。”
江宝山慈爱的看着江云烟说到:“好了,你也收拾收拾,待会有车来接你。”
江云烟说到:“是,都听父亲的。”
江云烟坐在黄包车上看着随着十里洋场的崛起,南市商圈一日比一日没落,南市变成了老城厢,走出去的人多进来的人少,有着不愿剪辫子的遗老们,十里洋场有些新时代最摩登的男女。
豪门大宅洋房公馆,典型的江南院子,白墙黑瓦,亭台楼阁,荷池小山,松竹梅柏,一应俱全,穿过两道月亮门,是雕梁画栋的游廊,游廊尽头是一处临水小楼。
租界里的楼房一栋比一栋漂亮,西餐厅洋饭店、百货商场,逛都逛不完,到处都是高大的阔叶木,高大的法国梧桐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只剩几片孤零零的黄叶,挂在枝头树梢,在阳光下摇摇欲坠。
这里的法国梧桐比香榭丽大街更加高大繁茂,这是法国人喜欢的树,原本叫悬铃木,之所以在中国叫法国梧桐,是因为法租界的悬铃木,是来殖民的法国人,为了缓解思想之情移植而来,已经成为上海滩一道独特风景。
很快他们父女俩便来到了一处饭店内,饭店内人来人往的,全都是商界有名的大亨,他们看见这对父女俩便纷纷凑上去,不为别的,只为看看那位貌美的江小姐。
只见江云烟她身着一件湖蓝色的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优雅的身段。旗袍领口与袖口的黑色边缘如同夜空中的一道银河,将她装点得大方得体。
她缓步上前,她身上的旗袍似乎为她划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这件旗袍采用了深紫色的绸缎,紧致的裁剪显露出她苗条的身形,而领口和袖端的黑色边饰如同夜空中的一笔,为她的优雅添上了一抹神秘。旗袍上精致的白色芍药刺绣,仿佛在低语着古老的东方故事,每一瓣每一叶都显得生动而精确,它们在紫色的背景下愈发显得清晰、高洁。然后行了一礼,随即说到:“云烟见过各位叔叔婶婶们,云烟这厢有礼了。”
各位商界大佬们笑嘻嘻看见这个别人家的孩子让她起来心里纷纷拿着自家的孩子做对比,表示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像这样知书达礼的呀,我们把他们送出国不就是让他们像这样知书达礼的吗,怎么还反而到处蹦跶呢?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多乱嘛?嗨,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呀。
随后,有一位西装得体中年肥胖大叔走到江云烟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江云烟飞快上下打量着这位大叔虽然胖却能看得出他一起瘦过且好看过。江宝山看着眼前一幕对江云烟招了招手,随即开口说到:“啊烟,快来见过你陈伯父。”
江云烟到了江宝山身边,对着那位大叔说到:“云烟见过陈伯父,我经常听我父亲听起您,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采依旧呀。”
那位大叔惋惜的说到:“诶,那里那里,都老了、胖了。那些夸我的都是虚词,你倒是长的越来越像啊狸了。”
听到这里江宝山一愣,脸上一丝嫌恶转瞬即逝,当然,江云烟可是没放过江宝山的这个表情。随即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带着江云烟去到了大厅里。
然后小声的对江宝山说到:“父亲,我好像知道了您不喜欢我的理由了。”
江宝山面无表情的说到:“什么事情等回家再说,不要在这里闹。”
江云烟有点委屈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的说到:“知道了,父亲。”
江宝山像是听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到:“知道了,就好。”
就在这时,江云烟听到了一个很清晰的话语,听起来还有点不耐烦的感觉。“喂,我说狗系统你说的女主到底在哪里。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江云烟有点疑惑,去问她的父亲“父亲您听见什么女生声音了吗?”
“没听见,只有你一人的声音。”
江云烟心生奇怪就又听见一道机器的声音说到:“宿主,我好像记得女主就在附近的呀?诶,怎么没有了呢?”
“系统,你到底行不行呀?”
“我行,我……,宿主我好像看见女主了。”
“在哪里?”
“就在你的正前方。”
江云烟一抬头就看见她身着一袭西洋风格的连衣裙,裙袂飘飘,仿佛从旧时光的画卷中走来。那裙子的质地精良,柔软的面料贴合着她的身姿,勾勒出玲珑曲线。
领口处是精致的白色蕾丝花边,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如瓷般细腻的脖颈。袖口处同样点缀着蕾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似有若无地散发着优雅的气息。
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腰带,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的纤细腰肢。裙摆长及小腿,随着她的步伐轻盈摆动,时而露出精致的高跟鞋,鞋面上的装饰闪烁着低调的光芒。
她戴着一顶宽边的西洋帽子,帽檐上装饰着几朵娇艳的花朵,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妩媚。长发微微卷曲,自然地垂落在肩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如丝般的光泽。
女孩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独立,江云烟微微仰头,目光紧紧跟随着陈墨雨逐渐靠近的身影,心中暗自赞叹:“这女子好生特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