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是苏家人抢了粮草吗?”
王晨宇咬了一口肘子,这个真的好吃。跟他以前吃到的不一样,味道真好。塞了一大口进嘴里,“那还不是张拓先得罪苏家的,总的来说就是张拓导致的。”
啊?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苏家,她怎么没有印象了。自己好像跟苏家没有什么交集吧,就算是有交集那也不是苏家抢粮草的原因吧。
她对于齐将军及夫人牺牲也很悲伤,粮草她第一时间就运了过去。
“可是张拓不是最后把粮草送了过去吗?”
“你怎么总是维护张拓,你不是最讨厌他吗?”王晨宇喝了一口酒,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景樾转动自己的眼珠子,景樾这小子讨厌自己。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啊,我是讨厌啊,但是我只不过说出事实而已。”
“你说的没错,但是齐天宇没了爹妈。粮草送过去又能怎么样,现在要不是齐竣守在那里,我们估计早就成为匈奴的阶下囚。”
齐竣是齐天宇的小叔,张拓也挺熟悉这人的。之前就是一个混小子,后来兄嫂去世。他直接挑起齐家军的旗子,守在那里。
她还记得他听到自己兄嫂去世的表情,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策马赶去边城,接替齐将军的责任。
以前还在京城里招猫逗狗的人,居然变得成熟稳重。她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会说点什么劝他,没有想到他什么都明白。但是也把枪指向了她的脖子,“下次粮草再也没有先到,我会亲手杀了你。”
当时她还记得自己差点吓死了,还以为他真的会一枪扎死自己。
景樾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大家对她误会太多了。她又不是神仙,但是她虽然做了很多事。但是也不是做过几件好事吗,难道不知道人称赞。
好吧,她确实也做过不少恶事。比如搅黄了齐竣的婚事,不过这都是小事。别说,自从死了之后,她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
“嗯,准备明晚去。但是要看曾夫子会不会在,他要是回来了估计去不了。”一想到曾夫子,王晨宇就觉得肘子也不香了。
曾夫子景樾熟悉,是她的徒弟曾景文。不满官场上的阿谀奉承,又不想调离边缘地区当县令。干脆就来珞瑜学院当夫子,他特别严格古板。
但是他的长相也跟性格不一样,他长得可以说是温柔,就是字面上的温柔那挂的长相。但是性格极其恶劣,当初还是他老师的时候,他都敢跟她对着干。
不知道自己去世的时候,这小子有没有难过。
“景樾你在想什么?曾夫子的作业你做完了吗?”
“有作业吗?”
“你不会忘记了吧?”王晨宇赶紧翻找桌子上的宣纸和笔递给他,“赶紧写,曾夫子留下的策论。明天万一曾夫子回来了,你就死定了。”
景樾接过笔,她没有想到自己虽然不用完成任务了。居然还要写作业,倒不是她害怕曾景文,但是她总要合群吧。
王晨宇抱起肘子,“你好好写,我就先回去了。”
王晨宇走后,竹溪才走了出来,“这小子没有自己的房间吗?还把主子最喜欢的肘子给拿走了,我要不要去打晕他从新拿回来。”
“你赶紧回去吧。”景樾看着桌子上要写的东西。
竹溪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只感觉两眼发黑。当初主子教他认字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最不喜欢读书了。
“主子,你要是写了他们夫子怎么办啊。”
“为什么这么说?”
竹溪盘腿坐在地上,乖乖看向主子,虽然主子现在换了脸。但是脸上的表情跟以前一样,“你可是太傅啊,天子都是你教的。”
景樾呵呵笑了起来,不说她都忘了。新帝还没有成为天子的时候,她还亲自教导过他。她翻了翻景樾之前的字,她还有一个技巧,那就是会模仿字迹。
她随便写写,毕竟她也不知道景樾的水平怎么样。
等她写完,就看见竹溪已经趴在那里睡着了。她无奈叹气,取了毯子给他盖上。自己也去休息了,感觉自己是不是变年轻了,精神头特别好。
清晨被学院的钟声吵醒,她起来就看见床尾的毯子。就知道竹溪已经回去了,她穿好衣服洗漱完走出来房门。
王晨宇打着哈欠等她开门,“今天怎么这么慢?”
“昨天写策论你忘了啊。”
“想起来了,不知道曾夫子今天回来没?”
“他去哪了?”
“你还是不是景樾啊?”
景樾吓了一跳,难道自己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不是景樾了。她本来就不是景樾啊,她是张拓。
王晨宇根本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接着打哈欠开口:“曾夫子是张拓的徒弟啊,他当然是去祭拜张拓。负责直接去张拓老宅去祭拜了,将张拓的遗物葬进祖宅。这个张拓也是一个奇人,死了居然火化了。让他的手下,将他的骨灰直接撒进河里。他可真狠,夫子快气死了。据说好像差点跟竹溪打起来了,我还挺想看看夫子这个手无弱鸡之力的人打竹溪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景樾想了一下。竹溪好像不敢还手,因为他害怕读书人。尤其是害怕曾景文,每次曾景文来的时候他都会躲起来。
“还不进去,站在门口干什么?”
王晨宇吓得赶紧拉住景樾往里面进,果然曾夫子今天回来了。
曾景文又看了一眼散漫景樾,他之前就觉得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纨绔子弟。作业每次都是认真完成,就是喜欢逃课。靖安侯又不管他,现在靖安侯府可以说就只有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过撑起靖安候府。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收作业。当场改作业,他皱着眉。虽然知道这些人不一定好好学习,但是这些都写的什么。除了个别写的不错,其他的一看就是垃圾。
他看到景樾的文章,之前这小子的文章规规矩矩,一般般。一看就不是可造之材,今天一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