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玄天圣地财务状况分析

“是，弟子鲁莽了，虑事不全……”

陈寒脸显歉然，拱手行礼，向鸿真子惭愧说道。

“没关系，年轻人本来就有犯错的资本，即便犯错，也可以被原谅。”

鸿信子的脸上终于浮出了欣慰的笑容，伸出手，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

“只要有本掌门在，玄天圣地之内，便有你容身之地。”

“嗯，过段时间，本掌门需要你帮一点忙，希望你不要推辞。”

陈寒自然慷慨答应。

鸿真子让陈寒帮的忙很简单：

整理门派内的案牍。

鸿真子令弟子将他带至了掌门殿西偏殿的阁楼之中，里面积累了浩若烟尘的书卷，足足填满了数千个书架。而每个书架都有丈余之高，从地面直抵殿顶，令人望而生畏。

在地面上，也是乱七八糟的堆积着小山似的书册，东倒西歪，杂乱无章，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并不是功法秘籍之类的东西。

而是左流风按照鸿真子都要求，移送来的门派历年的收支情况、弟子信息、年表记录、手谕指令……

其上更是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似乎很多年都没有人翻阅过了一般。

陈寒粗略一翻，便发现了数百年前甚至是上千年前的东西。

他虽然不太清楚，鸿真子让自己整理这些文牍的真正用意，但却知道，这必然也是个考验，关系到自己能否得到对方的进一步认可。

然后……

接触到对方密谋的那个大计划？

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想，鸿真子等人之所以将自己一步步安排到此处，恐怕就是为了让自己参加他们的大计划。

也许，他们的大计划需要用到自己的某种能力，那种能力，是苏子衿见过且知道的。

就算只是为了抵达蜘蛛网的中央位置，这个任务，自己也必须要完成！

案卷的确很多。

幸好。

在修炼了太昊所赐的《紫府泥丸经》后，他的精神力、目力、耳力、记忆力……都得到了极大强化。

所以，要整理完成这些文牍，所需的只是时间和耐心罢了。

在此后的这段时间里，除了修炼之外，他几乎每天都呆在阁楼中，一页页、一本本、一卷卷整理文牍，详细阅读内容，分门别类放好，建立目录索引。

往往直至深夜，满天星辉月光时才停止忙碌。

鸿真子一直没有再来看过他。

只有孟卓等鸿真子麾下的亲信弟子来过几次，帮过几次忙，但他们搞不清楚陈寒整理的逻辑，往往是越忙越忙，到最后，他们也只能袖手旁观。

日子一天天过去。

尘封许久的文牍一寸寸变低，尔后又被他按照次序，一本本排列在书架之上，阁楼内的环境也逐渐变得焕然一新。

而他的修为，也一路攀升至了炼气十二层大圆满境界。

三个月后。

“全部整理完了？”

掌门殿中。

听到陈寒的禀报，鸿真子微觉意外，接着直接起来，负手便向阁楼内走去。

刚刚踏入其内，他便停住了。

因为眼前的阁楼内部，已经焕然一新，一卷卷案牍被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背脊贴上了标签，标明了顺序。

而每一座书架、书架的每一层，也都同样按照天干地支，标明了次序。

整个阁楼内部一尘不染。

他随手拿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本册子翻开，只见是本目录，其上用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的小楷，记录了书名、索引、次序。

按照次序，他轻而易举地便找到了书架上相应书籍的位置。

再随意抽出一本，却见其中残破的书页、褶皱都被细心地修复一新。

浩若烟尘的数万卷文牍，都是如此。

这小子……

是个细心的人啊！

鸿真子暗自微微叹息一声，但并未流露出分毫，随意将手中册子放下，他望向了陈寒：

“整理完这些案牍之后，你可有什么收获？”

果然来了！

陈寒心中暗呼。

其实他早就知道，将这些案牍全部整理完毕，并不算什么难事。只要按照前世地球上图书馆的样子来做，就一定可以满足鸿真子的要求。

只是，鸿真子如此做，最多也不过考验了自己的耐心和细心程度而已，根本没什么难度。

对方必然有更深远的用意！

所以，在这三个月的时间中，他几乎是将七成以上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阅读这些案牍上，而且是认认真真的读，并未因为这些不是功法秘籍，而有丝毫的怠慢之心。

翻阅完后。

他的确受益匪浅。

此刻听到鸿真子询问，他毫不犹豫地从怀内掏出了一副卷轴，双手恭敬呈上：

“回禀掌门真人，这便是弟子的收获。”

“这是……”

鸿真子好奇地接了过来，将之徐徐展开，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画着许许多多的折线、长条形、圆形图案。

尽管他是玄天圣地掌门，元婴境界修为，更自诩见多识广，可是一时之间，竟也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只能皱眉从右至左、从上至下认真看了一遍，最后抬起头，疑惑地望着陈寒。

“掌门真人，这是门派历年来的收支明细和统计图表……”

陈寒上前，指着卷轴说道：

“从道历三万九千七百二十九年开始，直至去年，共计两百七十年，弟子按照年、季度、月份，进行了详细的整理记录、统计分析，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能在相应的案牍中找到。”

对于前世做惯了PPT、折线图、饼状图的他来讲，这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可落在鸿真子耳朵里，对方的神色却慢慢变了，变得无比郑重，手指在纸上缓缓摩挲，认真地数着一个个的数字，脸上渐渐浮出了感慨之色。

许久后，他的手指停在了折线图上，扭头询问：

“这个是什么？”

“启禀掌门，这是弟子所做的门派历年收支折线图。相比单纯的文字、数字，以折线图来表示，更加直观、便于理解。”

陈寒耐心地为他解释：

“这条横线，弟子称之为横坐标，每个刻度代表一年；这道竖线，弟子称之为纵坐标，每个刻度代表十万枚灵石。”

“这三条折线，红色的代表门派每一年的灵石收入，绿色的代表支出，黄色的代表盈余。横线之上的为正，之下的为负……”

鸿真子身为门派掌门，又是元婴修士，悟性更是远超常人，而且这折线图也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他顷刻间便已明白。

再仔细看了一遍，他的神色逐渐变得黯淡来下来，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门派如今，居然每年要亏损五亿以上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