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裴余蝶声音清冷,带着一丝疑惑。
入妖境九阶大圆满......
夕落山九头大妖,已被她斩杀五个,剩下的大妖中,她并没有见过沈承。
眼看要走已经来不及,沈承直起身子,开口道:“裴大人,我想走你可能留不住。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上次那叫清守的少尉,可的确是猴妖的内应。如今斩妖司内,保不齐还有没找出来的。”
“你此刻一人上山,就不怕没了你的镇守后,邓县彻底被妖给占了去吗?”
沈承吐着信子,脸上依然平静无比。
那日蟾妖想逃,这位裴大人都没能留下。他今天就是真要逃,最多也不过重伤而已。
更何况,如今衍州妖患四起,百妖堂指不定都在等着她这位斩妖司中尉暂时离开。
好在最为薄弱的邓县打开第一道口子。
“那我再告诉你,十年前,身为的邓县县令的邓百祥府中遭到怪风席卷,为何斩妖司未曾调查过?”
沈承小心的收着自己后背的鳞片,只支起几片用来给月儿踩住。
关于县令府中的事,都是月儿在他后背悄声说出来的。
“这......!”
裴余蝶一时间心中也是泛起些许质疑。
这蛇妖她在邓县范围内从未见过,但他的分析,似乎又像是真的。
而此时的沈承,迅速扭身,将位于身后的月儿吞进嘴里。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全身金光闪烁的同时,原地已经幻化出虚影。
而他的本体则带着月儿,眨眼间便钻进了山林之中。
气息彻底隐匿。
裴余蝶站在庙前,直到虚影散去,她的脸上仍是带着一丝疑惑。
“那是......”
直到重新回到蟾君山上后,沈承这才将嘴里的月儿放下。
“她是谁?”
“斩妖司中尉,镇守衍州邓县的裴余蝶。说起来,她还是你爹的同僚呢。”
沈承身体蜷起,一个猛扑,眼前的数棵大树便轰然倒塌。
从树上掉落下来的两道身影顿时被沈承咬住,彻底没了气息。
“给,把它们给烤了吃吧。”
沈承一个甩头,将两只猴子扔到了月儿跟前。
紧接着又撞向山石,坚硬的鳞片在刮破石头表面的同时,掉落下的零星火苗渐渐燃起。
沈承找来一根枯树,将其一同烧着,随后围着火堆,将月儿连同两只猴子圈在正中,随后轻轻闭上眼开始调息。
尽管这周围都是山林,根本没有洞穴躲藏,沈承也丝毫不担心。
如今除了北山南山的那两只大妖外,在这七座山上,他还真不怕任何一头妖的袭击。
【剩余寿元:三百五十三年】
【当前修为:入妖境(九阶)】
在刚才和虎妖山君的缠斗中,沈承总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极大的变化。
现在看来,估计是自己真的快要突破了。
【第九十二年,你感觉到自身体内凝聚而成的九滴灵液愈发精炼,同时变得更加透明,如同真的水滴一般】
【第一百八十三年,终于,在九滴灵液全都变为透明水滴后,它们开始相互融合,在你的体内逐渐凝聚成一团更大的丹形水滴】
【第二百四十年,此时你体内的灵液已经变为鸡蛋大小,且逐渐变得鲜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已经熟透的果子,只不过自内而外的散发着强烈的煞气】
【第二百七十七年,你成功突破至【凝丹境】】
【剩余寿元:七十六年】
下一秒。
沈承睁开双眼。
只见自己的身体竟然轻盈了不少,他立刻挪动身躯,速度竟又快了不少。
不仅如此,他的体型也随着境界的突破再次增长。
原本四十米长,一人能抱住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着。
一旁正想吃着吃肉的月儿,在看到这一幕后,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只见夜色降至,沈承的身体却已经变成了近乎百米长。
他身上的鳞片也随之变得更大,边缘的锋利的刃更是看上去像是一轮弯月带着银光。
“飒!”
沈承只感觉自己的体内涌出两股不同的气,直冲而上,使得他只能嘶吼出声。
一时间,九山之中的野物妖兽纷纷惊恐逃窜,引起一阵阵兽潮。
他身上的煞气直接将半个蟾君山笼罩。
在这山中的妖物只能仓皇逃离。
这番滔天煞气,让沈承也有些吃惊。
他现在还只是玉哭所说的凝丹境修为而已。
在这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只是如此便能占据大半个山头,若是真的成了这九山之中北山狐妖那般让凝丹境的虎妖山君都如此惧怕的境界。
这山,恐怕就在完全他的身下了。
“哇,沈大人,你怎么突然变大了!”
月儿咬下一口猴肉,满脸激动的看向沈承问道。
沈承看了一圈周围,确认没有人马赶来的气息后,这才运转虺妖真解法,将自己的身体缩小到了两米多。
“以后你还是叫我沈承吧。”
沈承缩小后,肚子倒是感觉更饿了。
“月儿,你就在这等着,我待会就回来。要是遇上妖怪了,就大喊我。”
说完,沈承便头也不回的迅速钻进了林中。
......
衍州,邓县衙门。
啪!
随着惊堂木在衙门内响起,刚从堂内出来的邓百祥却疑惑的站在了原地。
“裴大人,你这是......?”
邓百祥一脸疑惑的看向站在衙门口的裴余蝶,不禁问道。
他记得,自从裴余蝶来到邓县坐镇后,三个月内,她找自己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清楚。
每次也都是些简单的交代。
但这一次,不仅是在他关衙的时候来找他,脸上更是冒着一股冷意。
仿佛能把人给看穿。
此时。
裴余蝶开口道:“十年前,你府内遭过妖风侵扰?”
邓百祥嗯了一声,虽然并不知道裴余蝶提起这件事是为什么。
但斩妖司独立办案,这有关于妖物的事情,都得如实相告。
“是,裴大人。”
“大约是在十年前吧,那天我刚下衙回府,妻女都从房内出到院中迎我。突然天色昏黑狂风大作,院子里的树都折断了。”
“不过好在那树没砸在我们身上,倒也没有受什么伤。”
听闻此处,裴余蝶眼中凌厉目光朝他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