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家伙是谁?”白石溪好奇地问道,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探寻。
座敷童子所言之人,很可能就是导致菊子妇人昨夜受惊昏迷的罪魁祸首。
“哎,我不知道,我压根就没见过它。你没看到我正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寻着它的踪迹,准备逮它吗?”
“结果可好,还没找到它的影子,反倒先被你给逮了个正着,真是的,哼!”
座敷童子双手环抱胸前,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白石溪二人,显然是在生闷气。
“啊,真是抱歉抱歉。”白石溪连忙诚恳道歉,脸上写满了真挚的歉意。
他原本误以为对方是个身穿红衣的怨灵,正打算暗中偷袭他和羽生弥子呢。
最近这段时间,他遭遇的战斗实在太多了,这让他变得有些神经紧张,对这方面的警觉性也异常地高。
“那你还一直拎着我,不放我下来?”座敷童子气鼓鼓地喊道,小脸蛋上满是委屈。
“哦哦,真是抱歉,我竟然给忘了。”白石溪连忙将它轻轻地放在地上,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主要是你太轻了,我压根就没感受到你的重量,所以完全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我怎么大个人,脑袋朝下对着你,你说你忘啦!”座敷童子显然不相信他的解释,眼睛里满是怀疑。
其实白石溪是故意的,想逗逗这个小家伙。
不过,他当然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那你这几天有没有找到一丝那个家伙的踪迹。”
“它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妖怪,或者说是怨灵吗?”
座敷童子心地单纯,很轻易地就顺着话题思考起来。
它揪着头发,一脸苦恼地说:“不知道,只要我一进屋子,哭声就会立刻消失,然后从其他房间里响起。我根本连它的影子都没见着!”
它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与懊恼。
白石溪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听起来它像是在故意躲着你,或者有能力感知到你的存在。”
他顿了一顿,接着提议道:“这样吧,我们换个思路。由我在明处吸引它的注意,你悄悄地在暗处观察,看能不能找到它的藏身之处。”
“可是这里二楼有五个房间,你能一次性探查完吗?”座敷童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白石溪自信地点点头:“我待会儿先将门全打开,速度全力爆发下,应当是可以的。”
“你随机留在一个房间中守着,将灵力展开,化为蛛丝布满那个房间。只要那个东西进入到你的探测范围,你就能捕获到它的动向。”
座敷童子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点了点头:“好主意!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别让那家伙伤了你。”
“放心,我会注意的。”白石溪道,“而且,它应该也伤不到我,不然不会这样躲躲藏藏的。”
“那我呢?”一旁的羽生弥子举起手,这两个家伙制定计划,似乎没把她算进去。
“弥子,你先去一楼等着吧。”白石溪说道。
“好吧。”羽生弥子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地答应了。
计划既定,白石溪如同一道幽灵般的黑影,凭借着他那惊人的速度,在各个房间之间快速穿梭。
故意制造出一种正在漫无目的寻找猎物的假象,以此来迷惑那个潜藏在暗处的恐怖之灵。
每一步的移动都伴随着地板轻微的吱嘎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清晰。
而座敷童子,则化身为一个不起眼的达摩玩具,巧妙地藏匿于一间堆满杂物的屋内,只露出两只闪烁着警惕光芒的眼睛。
这眼睛犹如夜幕中窥视的猫眼,时刻监控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它身体无形的波动开始扩散,蔓延了整个房间,只要这个房间出现异动,它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那哭声,原本在各个房间之间徘徊,如同一只迷失的灵魂在寻找归途,此刻却似乎因为短时间内快速移动而显得疲惫不堪。
哭泣声中夹杂着一丝丝喘息,就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奔跑的人,累到哭泣,却因为气息不足而显得很怪异。
一楼,羽生弥子孤独地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紧紧揪着衣服,指尖因过度的紧张而泛白。
她的眼神不时地向上瞥去,二楼的仿佛被黑色的幕布笼罩,在这里完全看不清任何事物。
她耳朵竖起,捕捉着楼上每一个细微的声响,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如同潮水般一下下涌来。
白石同学能抓到那只灵吗?
然而,就在这时,那令人心悸的哭声突然戛然而止,整个屋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下了静音键,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白石溪的脚步也随之停下,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家伙,逃了?
不对!
哭声到一楼去了!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它似乎不再局限于二楼的任何一间屋子,而是像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飘到了一楼。
仿佛是直接穿透了地板,直抵羽生弥子的耳畔。
那哭声凄厉而悠长,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与绝望,让羽生弥子的心脏猛地一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惊悚感涌上胸膛,一种想要大声尖叫的麻痒让她的喉咙发黏。她想要大声呼喊,却又怕惊动了那只距离她咫尺之隔的妖灵。
羽生弥子身体绷紧,静在原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不敢做任何动作。
白石溪和座敷童子听到哭声立刻从二楼冲了下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担忧。
当他们赶到一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只见在羽生弥子身旁,蹲着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它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段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脖颈,正幽幽地哭泣着。
哭声与之前听到的如出一辙,配上它表现出的模样,却更添了几分凄厉与阴森。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寒意,那是一种超越物理范畴的寒冷。
羽生弥子坐在座位上,身体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她只能勉强用余光瞥向身旁的那个模糊身影,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看清对方的模样。
“白……白石同学……怎么办呐……”
羽生弥子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蚋,朝白石溪求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