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嫁鬼

直符张着嘴笑着,眼神中却是冷淡。

“苦命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这村子靠着倩云城,却藏着这么多人,难道都是从村中生出来的不成?”

直符根本不听这阴神狡辩,只是冷笑。

眼前的莺莺燕燕,身上都是披着薄纱,身姿绰约,可是倘若细细看去,便是可以看到有些女人的面相上还是有着一丝硬朗的表现。

这所谓“女人村”全都是男人,或者说全都是这嫁鬼的丈夫。

嫁鬼三年一嫁,就像前世所谓名流一般,吃骨抹髓,吸得丈夫只剩下一具白骨,倘使此时男人还想要活命,就要哀求着嫁鬼,给他造上一幅女人的皮囊。

而这皮囊,便是需要另一个丈夫来做了。

由此而已,村中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披着女人皮的男人而已。

这嫁鬼见直符这么快就看穿了真相,不由得一阵恼怒,脸上终于是纠缠了起来,咬牙切齿着说道。

“既然官人不听我们的话,那我们也不能放着我们姐妹的命数不管。”

嫁鬼后头一招手,柳臂一挥,正是一阵香风挥散。

“姐妹们,我们一起上,且看这披着官皮的公狗敢不敢捅了我们。”

嫁鬼一声娇,直哄得身旁的女人们没了分寸,却是不知道害怕,冲着直符这刽子手就冲上来了。

直符皱着眉,看着眼前一片女人冲来,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了刀,赤手打了上去。

不过虽然直符不用鬼头刀,但也不是这些“女人”能比拟的。

养身经本身带来的提升,加上持刀六刑带来的对于人体的熟悉程度,对付这些人,还是很简单的。

一个花季少女冲了上来,直符眼神冷漠,直接伸出手拽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抓,揪出个踉跄,朝前膝顶,便是撞在肚子上,让她神志不清倒地了。

一个身形高挑的长发女子迈着长腿冲了上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扫把,直符虽然皮肉坚实,但也不想挨打,直接一个冲拳打到女子面门上面,打的她头破血流。

还有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婆子同样拄着拐棍要打到直符身上,直符皱着眉,实在有些无奈,伸手抓住拐棍,一把抽了过来。

老婆子没了拐棍,怪叫一声,就是跌了一个踉跄。

“你们这到底什么地方,怎么还有老婆子?”

直符实在是无语,赤着手左右开工,虽然对面人多,却是没人近了直符的身边。

不到一个片刻,直符身边萎缩着只有两三个女人了,剩下的全都倒在了地上。

直符朝着远处一看,远处一个腰软似柳枝的女人正手里提着包袱,把昏迷的白汉扛到背上,准备跑路了。

果然嫁鬼带着白汉便是收拾了细软正要跑路。

她身为阴神,这些女人说到底不过是她的褪下的身躯而已,嫁鬼根本不会心疼。

只要还有男人,那她就有再来的机会,只要再找一个村子,她就能...

嫁鬼面目狰狞,原本姣好的面孔此时便是有了几分鬼样。

可惜面对嫁鬼,直符可没什么谦让的态度了。

他直接踢开周围的女人,拔起鬼头刀,披着银白月光的钢刀闪着白光,刀尖划过空气,发出嗡嗡的声响,直接刺进嫁鬼身体里。

嫁鬼哀了一声,血溅在直符脸上,刺的他眼色发红。

直符用力一拧,钢刀搅进肉里,搅出水泥模样,红的混着白的。

直符一脚蹬上嫁鬼身体,用力一顶,抽出鬼头刀,眼前嫁鬼就是软软倒在地上,白汉昏沉着压在她的身上,更是让她进气多,出气少了。

直符高举鬼头刀,嘴角咧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病态的兴奋。

银白的刀身抹上血红色,明晃晃地劈下来。

刀尖顺着嫁鬼的椎骨分割,切断筋膜。

“骨碌碌。”

一颗大好的头颅就这么掉了下来,滚在草地里,沾了灰泥。

“哗。”

黑幡动。

【收魂二十九,一日修得一百二十日光阴】

【现有一百二十日光阴】

此时丑时,正是夜里凌晨一点,算是第二日,卖魂幡又涨了一日光阴,这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

【收魂阴神:嫁鬼,得脱骨造人术】

【脱骨造人术:肉身泯灭,白骨不毁,便可用得三年光阴修得一具肉身,重住人间,只是怕为女娇娥】

黑幡卷动,除了收魂之外,居然还出了一门术法。

直符沉眉,心思不断翻动。

黑幡除了收魂,还能得到术法,有什么条件吗?

直符看着倒在地上的嫁鬼,若有所思,难道是要杀阴神?

想了半天,直符还是摇摇头,多了一门术法,终归还是好事,而且现在对于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是先放一放了。

夜幕昏沉,此时直符才感到一丝冷意,微风吹过,浸着寒气卷动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

直符转过身来,身后地上躺着一群哀嚎着的女人,还有些站在原地,因为直符一刀捅死了嫁鬼,现在也是茫然的站在原地,不过眼神倒是清明了几分。

直符皱着眉,虽然这嫁鬼蛊惑人心,但是这些“女人”也确实没有做什么坏事。

思来想去,也只能先将她们带回去了。

只是具体要将她们安置在哪里也是个问题,毕竟城中也没有什么地方啊。

直符揉了揉眉心,还是先扭身拍了拍白汉的脸,赶紧让他起来了。

小老弟,起来干活了。

虽然直符老是将自己比作刽子手,但其实在这方世界中,他们要做的可比刽子手更多。

驱妖散鬼,镇邪避灾,可以说同灵异侧的工作都是他们在打交道,自然安置这些百姓也算是他们的工作。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

在直符狠狠给了白汉几下,之后,他也终于悠悠转醒,只是还是意识朦胧之间,就听到旁边有人用低沉的声音对他说道:

“小老弟,干活了!”

真是吓了白汉一激灵,缓了片刻睁开眼,才算看见眼前的情况。

“直符哥,我在哪儿?”

白汉揉着脸,总觉得有些火烧般的感觉。

远处直符用刀背拍着地上的女人,然后回头阴险地笑着对白汉说道:

“你且结了婚,这些都是你过了门的娘子,你赶快来抬着回去。”

“啊?”

白汉看着月光下,歪歪斜斜倒了一地的女子,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