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马戏团都没你戏多

苏澈心里清楚，姚氏酒庄很有一些问题。

最明显的就是妖魔劫酒案和姚旻夫妇的命案。

《唐闲逸编》曰：猩猩，妖之好酒者也。

《玄宗录异》有云：山魈独足，好饮陈酒。

你要说有妖魔袭击，致使灵酒失窃，合不合理？合理。

会害人性命的妖魔更多，姚旻夫妇丧命于妖魔之手出奇吗？也不出奇。

但问题是，这两件事恰好一前一后发生，未免显得太过于巧合。

姚旻开酒庄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跑过东津镇的商线，不会犯下勿入妖魔领地的蠢事。

如果不是闯入了妖魔领地遭遇袭击，那就只可能是遇到下山的妖兽肆虐。

但如果真的有大妖沿途劫掠，杀害百姓商人，自会有人上报官府，请求朝廷派遣降龙卫来伏妖。

降龙卫是大周朝针对妖魔专门设立的组织，独立于军部之外，又执行着镇守一方妖魔的职责。

他们食朝廷俸禄，借朝廷之法于山中修行，所以如果出现妖兽异动，降龙卫必然会出手封锁城镇，直到斩妖之后才会放开。

西宁镇每天熙熙攘攘的，一切如旧，让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地里做局，蓄意杀害了姚旻夫妇。

抛开这些不谈，苏澈更关心的是，姚旻为什么能酿造灵酒。

按照《纪妖》的设定，灵酒的酿造除了灵药和灵曲之外，更重要的是封罐时的灵气发酵。

但在苏澈的记忆中，姚旻应该就是个普通人，凭什么能酿造灵酒？

如果姚旻真是个隐藏的修行人士，那他极有可能留有【炼气术】，这是《纪妖》里踏入仙门的基石，也可以叫转职书。

这或许是他踏入仙途的一个契机。

解锁剑术专长后，苏澈感觉自己身上的气力似乎已经达到了凡人的巅峰。

但和能使用法术的仙家斗起来，他恐怕连近身都做不到。

而且在没有转职的情况下，他想要将技能从凡境继续往上升级，有十倍的价格代偿。

譬如【庖丁解牛】，一下阶段应该是5w通宝，但是苏澈现在升级需要50w。

50w，要是拿去做足浴，猪脚都能给你搓成玉足。

不是出不起这个钱，只是没有必要浪费——来自嘴硬的苏某人。

苏澈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几个酒葫芦上，那是之前姚家那个少年从楼梯上跌下来时掉出来的。

见苏澈蹲下身来去捡那几个酒葫芦，小六子不由得急了，刚想冲过来，却又被宋伯和自家小姐拽住了，只能不停地叫喊：

“别动我的葫芦！别动我的葫芦！”

苏澈没有理会，径直将酒葫芦从地上捡起，入手颠了一颠，里面液体晃动，发出哗哗声。

揭开酒塞，一股幽雅馥郁的粮香扑鼻而来，细闻似乎还能品鉴到其中天然谷物的香味。

光是气味就让人满面红光，精神焕然一新。

抓着葫芦，一道虚幻的光幕在眼前展开。

【姚子雪曲】

【品质：九品灵酒】

【容量：2000ml】

【服用可提高5%灵气运转速度，增加气血运行，武学经验+5%，武学领悟-5%，持续时间一个时辰】

【注：效果随服用剂量提升，在服用半斤之后达到顶峰，半斤之后效用下滑，大量服用有致死风险。】

【评价：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金钱不足，暂不可升级】

苏澈扫了一眼将这一葫芦【姚子雪曲】升级到八品灵酒所需要的金钱，心头不由得有些吃惊。

足足2w通宝。

心头略微想了一下，有些恍然。

这是成品的灵酒，价格自然贵。

就有点类似后世在商场里买东西，肯定会有各种附加的费用。

可若是他直接从酒曲，粮食原料开始升级呢？

或者直接将酿酒的工业升级，是不是就能批量酿造灵酒了？

想通其中的关节，苏澈把酒葫芦盖上，朝着姚大小姐扔了过去。

葫芦入手，三人全都有些愕然的看着苏澈，完全搞不懂他想要干什么。

特别是姚思安，在苏澈将地契塞回她手里的时候，心中的疑惑达到了巅峰。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姚思安突然脸色惊恐，裹着自己的衣服往角落里退了退，故作厉声道：

“你…你不要过来！我是…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苏澈。

不是，姚大小姐？

马戏团的戏都没你的戏多啊。

苏澈身形一顿，没再继续往前，叹了一口气，尽量露出一副正常的表情，用和蔼的语气说道：

“姚大小姐，你先冷静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闻言，姚思安似乎有些难以抑制心中的情绪，紧咬红唇：

“你个人氵…”

“姚大小姐，想不想知道你父母的死因？”

苏澈直接插嘴，将姚思安后面的语句堵在了嘴里。

苏澈故作随意地说道：

“我想你应该也觉得奇怪吧？你父亲从商这么多年，也跑过不止一次东津镇，为什么偏偏这次出了意外？”

“还有你父亲酿的那一批价值四百万的灵酒，可以说是白白失踪的，你难道不好奇？”

从父母离家，到巡检司传来噩耗，三天了，姚思安只知道父母的行商队出了事，却连尸首都没有见到。

她虽然看起来坚强，终归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若说不思念双亲、不想知道父母的死因、不想报仇，怎么可能呢？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姚思安有些迟疑的问道。

虽然可以交流了，但那双秋水眸子里明显露出深深的不信任感。

苏澈有种错觉，姚思安可能已经开始怀疑她父母的事情是不是他搞的鬼了……

一旁的宋伯和小六子的目光此时也都看了过来，流露出期待和兴奋的情绪。

苏澈点头，正色道：“我不知道。”

“……”姚家三人。

“但是……姚大小姐，我跟你一样对你父亲的死感兴趣，或者说是那批失踪的灵酒感兴趣。”

苏澈知道这话不够有说服力，于是话锋一转，故意吓唬道：

“姚庄主跟我借走了五十万，本来说好的是等和东津镇官府的交易结束后便还我七十二万，可现在货消失了，人也不见了，你们觉得就凭你们手里的那张地契，够顶账吗？”

“你们现在的这点身价，连付利息都不够。”

苏澈面色严肃道：

“我要的是酒庄地契吗？我要的是你们三个！”

闻言，三人齐齐脸色一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全部往后退了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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