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氏推理，九路柴刀

再接下来，过街老鼠舒过又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让大家回去了。

“各位！别忘了灵草的事儿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除了附加的两成利，最先到的还有额外赏钱！”

舒过垫着脚，扯着嗓子的喊，话说的难听，但意思到位了。林阳看周围的同行，年纪小些的摩拳擦掌，年纪大些的也有些意动。

深山老林子不好钻。可一般的老参补药，运气好或许就采到了呢。

……

林阳随着大流一起出了破庙。一边往家走，一边寻思。

张天锡今天这出戏唱的好，仁义大哥的形象立住了。回集的路上，听到的多是对他的夸奖。

觉得他有手腕又大方，是个人物。

当然，不光是他们，林阳也觉得张天锡有些能耐。

统购统销，当中间商赚差价，先大撒币占领市场，形成垄断再涨价捞钱，这个套路林阳见得多了，不算新鲜。

可他一个跑江湖的武者，懂这个招数就难得了。

这招数王霸道杂糅，不像是一般的江湖草莽。要说是江湖里摸爬滚打，自学成才吧，可他看起来最多三十岁，甚至更年轻。多半是另有传授。

这样的人物，不去镖局当镖师，不去武馆当教头，不占山为王不投军当兵不阿附权贵当门客，却选了赤蛇集这个小地方起炉灶。当一个混混头子……并且思路明确，上来第一时间，就将所有采药人招呼过去。想来是早就谋划好的。

……

采药人都是跑单帮的，好拿捏。他的思路没问题。

可要把赤蛇集的资源整合起来，做成这个中间商，只拿捏采药人没用，他还得打点好上面的供货商。

那么，他的底气在哪儿？

药王堂？

他背后是药王堂？

药王堂改规矩了，准备走一走低端路线，打通全产业链？

张天锡是他们推出来的棋子？

……

林阳的思路打通了，可惜没有证据。

没实力，没证据，推理也只能是推理。自个乐呵乐呵就算。比起别人的事，不如多想想自己。

“无论是三大行清理过江龙，还是药王堂统一产业链，赤蛇集都少不得要做一场，我得早做打算。”

想到这里，捏着口袋里的小块碎银子，林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打算打算，没钱完蛋。六钱银子用来买酒买肉改善伙食没问题，可要习武，那就是个寄。

哪怕去最便宜的武馆，也要十两上好雪花银做学费。散碎银子成色不好，怕得多付一些才行。林阳的家底根本不够：

“张天锡说，愿意加钱收购灵草，若是把那几个莓子卖给他……

不行，三大行还没点头呢，哪怕他身后真站着药王堂，也不能跟他扯太深。”

林阳心想：莓子换钱是条路，但是和张天锡走的太近，三大行过来清算张天锡，顺手把他也砍了，他可没地方说理去。

要是背着张天锡，悄悄去县城里买卖呢？

那也不安全。

恩威并施，这道理林阳都懂，张天锡肯定也明白。

这个新晋的大混混刚施了恩义，接着肯定找机会立威。林阳可不想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不能抱着侥幸心理，混混头子人多。

赤蛇集是个大所在，买卖铺面好几十家，常住人口两三千，在此厮混的闲汉足有三五十人。足够监控采药的了。

林阳寻思的同时，也回了集上，买米买柴买酱油，然后回了家。

他也累了一天了，回家后和放下东西就躺到了铺上，接着寻思。

“哥，你要是饿了就和我说，我去给你做吃的。”

小丫头林月儿说完这句话，就坐在他身边缝补衣服。

林阳随口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当年他老爹也展露过武艺！虽多半只是庄稼把式，可有的比没有的好吧？

只是，一般粗陋功夫，多是口口相传，不见文字。但是万一呢，万一自家留着武功秘籍呢？

想到这儿，他一骨碌下了床，往一侧杂物房走去。

家里值钱的东西，大多送去当铺了。只剩下一些杂物，就放在那里。找东西就得去那儿。

看林阳忽然开始翻找，林月儿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问道

“哥哥这是作甚？”

“当年父亲走的急，很多事没交代清楚就过去了。

我刚刚想，他可能留了武功秘籍，没跟咱们说。”林阳一边找一边回：“不管有没有，我都得找一遍才安心。”

林月儿嗯了一声，一路小跑，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个盒子：“哥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林阳接过来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发黄的线装册子。

小丫头道：“阿爹走后，我整理遗物，将带字的集起来，都存在这里了。不知哥哥用不用的上。”

“妹妹真是贤惠。”林阳叹道：“今后谁能娶到妹妹，那真是天大的福分。”

小丫头甜甜一笑，说道：“帮的上忙便好，一件小事，当不得哥哥夸奖。”

林阳随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脑袋瓜，就开始查看盒子里的书本。

大乾的文字与地球略有不同，不过林父还在时家境还好，林阳去过两年私塾，因此识得字。

“让我看看，父亲都留下了什么。”林阳一边想，一边翻看着书本。

头两册是小说话本。接着则是一份家庭用度账本，林阳随手放在一旁，再接着一看，

那账本下面，是薄薄的一本小册子，上面写是的四个大字《柴刀九路》。

林阳赶忙将小册子拿出来，放在大腿上，小心翼翼地翻看。

就看小册子每一页上，都画着几个持刀小人简笔画，几个画连贯起来，可以形成一套动作。

页面一侧，还写着招式名称，名称下面是几行小字，写的是如何发力，招式变化与应敌技巧。

预料中最好的结果出现了。林家还真有一份武技传承！还是一份适配【碧玉螳螂】的刀法！

虽然缺少采气口诀，叫真正的武者看了，肯定会笑话说是庄稼把式，上不得台面，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中奖了！”

林阳长长的舒了口气，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看他开心，一侧的林月儿也跟着露出了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