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同类

猿飞日斩接手了营地的指挥权，与砂隐村签订了停战协议。

紧接着，北方的旗木朔茂又传来情报，说岩隐村递交了停战申请，等待火影过去详谈。

第二次忍界大战已经开始收尾了，与木叶保持交战状态的只剩下雾隐村和态度不明的云隐村。

撤离前的这段时间里，栗山一一直在悉心照顾纲手，起居饮食几乎全包。

她的状态也逐渐好转，只要不提起加藤断，基本上就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但即便如此，猿飞日斩仍然担心会刺激到纲手，只能找机会询问栗山一有关加藤断的事情，但都被他以昏迷了、不知道为理由给糊弄过去。

两天后，旗木朔茂寄来信，他已经与土影约好了和谈时间。猿飞日斩带着影卫队北上，由纲手带着风之国防线的木叶忍者回村。

抵达木叶后，纲手独自一个人去了慰灵碑看望弟弟绳树。

靠着弟弟的墓碑坐下，石头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在她的背上：“绳树，你就睡在这种地方吗？”

“很快，断也要来这里了。”

纲手伸手环抱着双腿，微微低头靠在墓碑上，闭上眼睛，就这么睡了过去。

直到天空昏黄，才被一声“老师”给喊醒。

“嗯~”

粉嫩的唇瓣微张，发出诱人的娇哼，纲手缓缓睁开朦胧的眸子盯着眼前的栗山一。

“老师，该回家吃饭了。”

纲手沉默不语，扭头看向栗山一身后，目光落在火影岩上。准确来说，是落在猿飞日斩的影岩上。

“我还有家吗？”

她心中是有怨气的，对猿飞日斩的怨气。

如果不是他的过错，涡之国就不会覆灭。如果不是他心中有愧，把自来也留在雨之国，加藤断就不会死。

她是木叶的公主，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可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好陌生。

纲手，想要逃离这里。

“老师在说什么胡话呢？”

栗山一弯腰，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则是摸上她的额头。

“体温很正常，没有发烧……”

他装模做样的说着，引来纲手一笑，她忽然一问：“小栗山，你觉得木叶怎么样？”

栗山一眨眨眼：“我觉得这里很棒，这里没有饥饿，也没有战争，比我以前呆的地方好多了。”

“你说的不完全对，只是战火没有烧到这里，但战争却一直都在。亲人，朋友……一直都在战争中死去。。”

就在这时，栗山一忽然跪坐下来，将她抱住。

“老师，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死了。”

“木叶不是我的家，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唯一，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纲手没有想到栗山一竟然会如此大胆，但她心底生不出反感，和背后的石碑相比，她只觉得面前的拥抱十分温暖。温暖到……她甚至没察觉到栗山一在说话的时候抹去了所有敬词，直接用“你”来称呼她。

栗山一是故意的，他在潜移默化的创造一种平等的氛围，淡去师生之间应有的距离感。

“行了，”纲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松手，“回家吃饭吧。”

“嗯嗯。”

栗山一站起身，把纲手从地上拉起来，一起回家。

晚饭之余，纲手断断续续的聊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小栗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想那段记忆的。

漩涡水户有些心疼，轻抚纲手的头发：“漩涡一族的历史上也没有出现过小栗山这种情况，我只能猜测，应该是血继限界发生了某种异变。”

“血继限界发生异变？”纲手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话，难免会有些错愕。

提到这件事，漩涡水户变得有些严肃起来，看着桌子旁的栗山一和漩涡玖幸奈。

“漩涡族人天生就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外人可以通过吸食漩涡族人的血液来夺取生命力，治疗自身伤势。”

“小栗山这种情况，应该就是主动将自身生命力度给他人，所以才会伴随着剧痛。”

纲手脸上一沉：“这已经超出了医疗忍术的范畴，完完全全就是禁术！”

她立刻看向坐在旁边的栗山一，叮嘱道：“小栗山，那个术不到万不得已……不，就是绝对不能再用了！给我忘记它，知道了没？”

“我知道了。”栗山一十分乖巧的回答。

就在这时，漩涡水户笑着喊了一声：“小栗山。”

“我在呢，水户奶奶。”

“那个术叫什么名字？”

“【回复】。”

“回复……”漩涡水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是个十分贴切的名字。”

“每个人的生命力都是有限的，漩涡族人只是比其他人更多，但不代表无限。你使用一两次回复之术可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如果用的多了，必然遭受反噬。”

“千万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万万不可大意，救人，最重要的是先保护好自己。”

又叮嘱了几句，时间渐晚，便各自休息去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一道声音从漩涡水户心底响起。

“水户，你看见了吗？那个小鬼身上的恶意越来越浓了，他对这个世界竟然抱有如此深沉的憎恨……哈哈哈！”

出狐意料的是，这一次，水户竟然没有反驳它。

九尾愣了一下，接着说：“怎么？你终于认同我的看法了？”

然而水户仍旧没有理会它，只是自顾自的说：“我需要留个后手。”

“留什么后手，把那小子宰了不就一了百了？”

“不，我说的不是小栗山。”漩涡水户摇摇头，下一秒，她出现在精神世界里遥望着被封印禁锢的橘色狐狸。

“我说的是你，九尾。”

九尾：“什么？！”

她走上前，站在九尾的鼻子上，平视着它的眼睛：“你蛊惑人心的能力实在厉害，我很担心玖幸奈。”

玖幸奈是九尾的下一任人柱力，此前每每提到她，九尾的反应大多都是愤怒。

但这一次，它的反应却十分平静：“水户，我见过宇智波斑。”

“他曾说了些要拯救这个世界之类的话，从那时起，他的恶意便不再局限于某几个人，而是针对这个世界，就和那个小鬼一模一样。”

“唯独这一次，我没有骗你，那个小鬼和宇智波斑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