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在参与

“你只需要隔几天过来看一眼，确认是否一切正常；然后再帮我关照一下，店里一个穿古服的女生就行。”陆云棠解释道。

林袖舒听完后，认真想了想，随即问道：“怎么样才算一切正常？”

“你觉得一切正常，那就是一切正常了。”陆云棠平静说道。

对方是她的同门师姐……说是同门师姐，但两人入门其实只差了三天，平时相处，也基本以直接互唤名字为主。

对方的实力虽然比她略有不足，但差得也不算多；她能察觉到的东西，对方肯定也能察觉到。

三大正教每一代的弟子，都是从所有年轻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精英。

资质、天赋、心性、品性等，都是顶尖，绝对不会出现碌碌无为之人，也不会出现为祸一方之人。

“哦……”林袖舒应了一声，接着又追问道，“其实主要还是看那个空之魔主的后人……好像是叫许庭对吧，主要是看他有没有异常吧？”

陆云棠紧抿嘴唇，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回答道：“一半。”

林袖舒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这个问题需要纠结这么久吗？”

陆云棠避开目光，坦白道：“他现在算是我朋友，我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觉得他不会有问题；但是他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之前又出过一些异常，我不敢拿其他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所以……”

“你跟许庭成朋友了？”林袖舒一脸惊诧。

“对。”陆云棠点点头。

林袖舒微微张嘴，却没有把想问的话问出口。

正教弟子和魔教的人交朋友，放在十多年前，那绝对是离谱加震撼的大事；但是放到现在，却也算不得什么。

毕竟如今所谓的魔教中人，其实都是一些魔教成员的后人；世人对他们有所偏见是一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至今都没惹出过什么事。

她对许庭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不排除对方表面上是个和善之人、值得正教的人与之相交的可能性。

她想了想，问道：“所以你是觉得，让我偷偷监视，是对朋友的不信任；但是不监视，又是对其他人的不负责？”

“差不多。”陆云棠答道，“他最近正打算用【空之领域】经营店铺，我有点不放心。”

她将许庭反向使用【空之领域】的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但是刻意隐去了自己“想要谈恋爱”的那一段。

她潜意识里有些抗拒再提起这件事。

林袖舒听完，啧啧称奇，随后笑看着她：“看来你还挺珍惜这个朋友的啊；一边只是暗中监视，一边是很多人的生命安全，你居然还因为这纠结起来了。”

在她的印象里，需要自己这位师妹纠结的事，基本都是涉及到了相当重要的事物。

比如修行、比如亲人、比如修行界的安定和谐……或许还有她们这些同门师姐妹、以及师门长辈。

除此之外，其他事物对对方来说，似乎都不怎么重要。

嗯……至少在她今晚过来之前，一直都是这样。

“其实也不算珍惜。”陆云棠认真解释道，“只是他现在很信任我，我也不想让他太失望了。”

“他现在很信任你？”林袖舒略感好奇地看着她，“有多信任？”

“嗯……”陆云棠再次避开了目光对视，“就是正常的程度。”

“嘿呀！”林袖舒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就是喜欢你吧。”

自己这师妹的受欢迎程度，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知道，被某个人喜欢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即便那个人是魔教的小魔主。

在这个问题上，陆云棠的反应却是相当迅速：“没有，他的态度挺正常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对方还很正常。

以后应该也不会变……吧？

“好吧。”林袖舒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亲自去验证过才能确定，对方说了不算。

而且，她总感觉陆云棠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对方的情绪波动，似乎比她记忆中的要明显不少，同时还有点频繁。

这是受了什么影响？

……

……

许庭和萧小渔在边青家的楼下，与同样刚到没多久的罗新宏碰了面。

罗新宏见到身穿古服的萧小渔，一脸迷惑：“她是……”

许庭先帮两人互通了姓名，随后才解释道：“小渔是我找来的帮手，到时候会跟我一起去参加市赛。”

功法改良大赛的全部比赛阶段，都不会限制是个人参赛、还是团体参赛。

毕竟创造“外力”这种事情，很难独立完成，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而改进功法很多时候也需要集思广益，单打独斗非常容易走入死胡同。

当然，若真有人打算以一己之力，挑战其他参赛选手的一整支团队，肯定也不会有人去阻拦。

“这么快就找到帮了手啊。”罗新宏听完解释，便又带着看帮手的眼神，去看萧小渔。

萧小渔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淡然地朝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罗新宏瞬间就感觉这姑娘不简单了。

这打扮、这气质，感觉就跟三大正教里的仙子似的。

而且对方看起来，比三大正教这一代的所有弟子都要年轻。

年轻，同时又有勇气、有能力给准备参加市赛的许庭当帮手。

这样想来，对方多半是个性格冷傲的修行天才了。

又或者，其实对方才是许庭敢于参加市赛的底气？

他想了很多，慢慢就陷入了沉思。

许庭抬手在他背后拍了一巴掌，催促道：“走了，去看看边青是怎么准备比赛的，我们去偷个师。”

罗新宏回过神，迈步跟上，反应倒是很快：“什么‘我们’，你去偷师关我屁事，一会儿可别带上我啊！”

说话间，三人已经乘上电梯，很快便抵达了边青家所在的七楼。

说起来，这还是萧小渔第一次坐升降电梯，心里好奇得很，但是为了维持自己沉默寡言的正常人人设，她还是努力绷紧小脸，装出了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暗地里，她已经默默念叨起了“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只等着与许庭单独相处时，询问对方自己的疑惑。

来到边青家门外，对方早就收到罗新宏的消息，打开屋门，等在了门前。

边青的年纪，比许庭和罗新宏都要大上两岁，今年已经二十五了；不过单从面相上来看，他却是看着最年轻的一个，说他今年刚刚高中毕业估计都有人信。

他整体的身材偏瘦高，模样只能算是还凑合，是三人里颜值垫底的那个；而且估计是一直在研究功法的缘故，他此时的精神看起来十分萎靡，若不是还有修行者的底子在，或许他连身体都要撑不住了。

许庭替边青和萧小渔互通了姓名，又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各自的身份，随后便带着萧小渔进入客厅，跟罗新宏一起在茶几前围坐了下来。

边青没有急着坐下，而是转身去了餐厅，把刚准备好的果盘拿了过来。

许庭也不等他回来落座，直接进入正题，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市赛准备得怎么样了，平时都在干些什么，比赛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么……嗯，我就是好奇问问，没有想偷师的意思。”

虽然他故意这么开玩笑说了，但事实上，他确实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因为这些问题的答案，跟他一个以创造“外力”为主的参赛选手，基本没什么关系。

边青将果盘放在茶几上，闻言也不在意，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拿到参加省赛的资格，我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到时候我把我大学的那份改良功法，直接一字不改地拿出来，估计也已经足够冲进市赛前十，拿到参加省赛的资格了。”

“啧，要不是之前罗新宏跟我提了一嘴，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厉害。”许庭感叹一声，接着又问道，“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是在为省赛做准备？还是说，你打算去冲击一下市赛的冠军，拿到那一百万奖金？”

“冠军不敢想，不过我确实是想冲击一下高名次，多拿一点奖金。”边青坦诚道。

“为什么冠军就不敢想了？”罗新宏吃着冬枣，在旁边插了一句。

“因为有高手啊。”边青无奈道，“跟我完全不在一个位面的高手。”

“能直接碾压你？我们市里还有这样的高手？”罗新宏惊讶道，“那他的水平是有多高？”

以他对往届市赛、以及边青个人水平的了解，他感觉边青大概率是能冲进这次市赛前五的。

一个能碾压市赛前五的高手……这得奔着拿省赛冠军去了吧？

念及于此，他下意识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的萧小渔身上，想看看对方对此有什么看法。

萧小渔眨巴眨巴眼睛，心里虽然一片茫然，表面却还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不说话，装高手。

这是许庭教她的。

罗新宏见她没什么反应，刚想主动提个问题，注意力却突然被边青说的话吸引了过去。

“我们按照官方数据来分析吧。”边青说道，“先不说其他参考维度，只说最重要的功法修行速度……官方数据，基础功法的正常修行速度是1.00，上一届世界杯冠军改良功法是4.91。”

接着，他又指了指自己，“我的只有4.43……这差不多是市赛的极限了。”

最后，他看着三人问道，“你们猜，我说的那个高手，能把基础功法的修行速度改良到多少？”

按照众多功法研究专家的推论，将基础功法改良至极限，其修行速度至多也只能达到5.00，也就是基础功法修行速度的5倍。

除去那些隐含特殊效果的传承功法，这就是所有普通修行者，可以奢求的最终目标。

上一届世界杯冠军能将修行速度改良到4.91，已经可以算是相当极限了。

要知道，上上届的世界杯冠军，也才将修行速度改良至4.86。

众所周知，从将修行速度改良到4.50开始，每提升0.01，或许都要耗去一名天才数年的努力；而且这还是在拥有无数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实现的，若是完全不参考前人经验，或许数十年都难以将这个数字提升0.01。

“有4.30差不多就能参加省赛了，然后是4.50的国赛，最后是4.70以上的世界杯。”罗新宏小声嘀咕，随即抬头问道，“他总不至于能达到4.70吧？”

边青缓缓摇头：“他能达到4.90。”

罗新宏目瞪口结：“……草！”

许庭也被惊到了：“牛逼！”

萧小渔表情淡定。

她有点没听懂。

“距离世界杯还有三年时间多，市里的领导都觉得，他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超越上一届的世界杯冠军。”边青向三人摊了摊手，“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说，市赛冠军不敢想了吧？”

罗新宏还沉浸在有些不可置信的情绪当中：“这是已经被预定了啊。”

一个小小的市赛，居然出现了一个可以比肩上届世界杯冠军的存在，这谁能想得到。

许庭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萧小渔依旧在装高手。

边青等待片刻，将目光转到了许庭身上，出声问道：“许庭你能把修行速度改良到多少？”

许庭想了想，答道：“不到4.00。”

其实他根本就没改过。

不过在剩下的三个月时间里，通过参考无数前辈积累的经验，他怎么说也能把数字提升到3.00吧。

边青闻言，皱了皱眉：“不到4.00的话，可不一定能过海选啊。”

“没事。”许庭笑了笑，“我还可以创造外力。”

“外力……”边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多问，“行，那你加油了。”

一般来说，越大众的“外力”，其辅助修行效果就越差；而辅助修行效果好的“外力”，往往都需要配合专门的改良功法使用。

前者的“外力”即便做出来，也很难给正常的功法提供太多助力……尤其是对于那些修行速度4.70以上的功法，“外力”所能提供的帮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至于后者的“外力”，基本都需要从一开始就配合专门的改良功法去创造，根本不可能在改良完正常的功法后，再突然加入一个“外力”……那是在做无用功。

许庭的这个想法……他只能说，重在参与吧。

许庭笑了笑，没有解释。

事实上，他的这个“外力”，对所有修行功法基本都是一视同仁——修行效果直接翻倍。

也就是说，他只需要改良出一个修行速度达到2.50的功法，就能直接锁定世界杯的冠军了。

甚至，当他拥有修行速度2.50以上的改良功法时，他还能突破功法研究专家推论的5.00极限，将修行速度的数字继续往上提。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得把设备给做出来。’他在心里默默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