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这么差的吗?昨天我们还在彼岸阁见过。”红袍男人的吐槽道。
“可你不是彼岸阁的阁主。”牧封谨慎的盯着红袍男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听到牧封这样的问题,红袍男人明显有了一丝不悦。
“要不是那个死人引来的执法,我也不想现在就开启我们的赌局。”
就在牧封听的一头雾水时,红袍男人摊开双手,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瞬间将二人笼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牧封本能地紧闭双眼,试图避开这刺眼的光线。待到再次睁眼之际,却已经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牧封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茫然的看向四周。
“这是……哪?”
牧封的周围是类似于星空般的深邃黑暗,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唯一可见的,就只有一张宽大的豪华赌桌。
赌桌的另一头,红袍男人正安逸地坐在太师椅上,不断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波浪在杯中翻涌。
“欢迎来到……【贪婪的赌局】”
“赌局?”
虽说流浪多年,但对于赌场中的某些设备,牧封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但这里的赌桌上,除了自己面前的四枚金币和红袍男人的一座金币山外,并无其他的道具。
“这算什么赌局,除了筹码什么都没有。”牧封诧异。
“呵呵。”
红袍男人笑了笑,“以现实做赌,仅有筹码足矣。”
“现实做赌?”红袍男人的话让牧封愈发无法理解了。
“这里不存在时间的概念,你的疑惑,我都会一一解答。”红袍男人端着酒杯缓缓起身,开始对着牧封耐心解释起来:
“作为我——贪婪,的唯一信徒。你将掌控操控现实的力量。而代价便是,这赌桌上的筹码……”
说着,红袍男人还将手插进身旁的金币山中,抓起一大把金币,然后慢慢张开手,感受着金币从手中的瞬间流逝。
牧封摸着下巴,按照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可以理解是类似许愿池,投掷一枚硬币,求一份愿望。”
听到这话,红袍男人表情有些僵硬,他没想到自己逼格满满的话到了牧封的嘴里却变成了许愿池中的王八,这让他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呃,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不同的是,就像是商品一样,不同程度的改变都需要消费对应数额的金币。”
“这么说,只要金币够,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当然,哪怕是你要杀了我,都是没问题的……”红袍男人话锋一转,又接着说:“但那样的价格,估计要我身旁的这一整座金山才够。”
牧封思索片刻,看着面前四枚金币,问道:“所以,如果想获得更多的金币的话,我需要进行你所说的‘现实做赌’?”
“聪明,以现实为赌局,赢了,便可从我这里拿走相应的金币。输了,同理,交出你相应的金币。”红袍男人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对着牧封敬了一杯酒。
看着红袍男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牧封又接着问道:“我想知道,如果金币用光了,会怎样?”
“很简单,你的灵魂将彻底归我所有。”
“可我为什么要跟你做赌或者许愿,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牧封并没有被红袍男人的话吓到,依旧一脸平静的问道。
红袍男人摆摆手,带着仿佛看穿人世的眼神说道:
“可不会有人一直安于现状,而且,作为昨夜彼岸阁到访的最后一位客人,九龙城的警司怕不是已经盯上你了。”
“看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真的只是小说的桥段。”牧封抿了抿嘴,玩笑似的回答。
“无妄之灾,在某种程度上,未必是坏事。”红袍男人谦和说道。
说罢,红袍男人高抬右手,打了个响指。
“啪!!”
伴随着响指那清脆的声音,两人周身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眨眼之后,牧封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之前的拐角处。
红袍男人此时早已不见了身影,但他的声音却一直出现在牧封的脑海中:“我唯一的赌徒,你的赌局,开始了……”
牧封此时还并不理解红袍男人这句话的含义,他现在正担心的是警司是否已经对自己展开了调查。
警司那群人的执法流程他是清楚的,只要是进了审理所,无论你之前是多么的生龙活虎,出来后,都会如少了半条命一般,终日躺着担架。
如果说只有自己他还能忍受,但按照警司那种错杀一千不放一个的执法态度,自己的妹妹牧允儿估计也会被押进审理所。
“有些棘手了啊……”一抹紧张的冷汗从牧封的额头滴落。
……………
警司内。
明亮的会议室内,七位身穿红黑制服的警长们正一脸严肃的端坐在长桌旁,听着警司内职位最高的司长——万不恭,的训话。
“城里的领导们对这位彼岸阁阁主的死讯十分重视,甚至就连城主大人都发话了,下令一周之内,务必查清事情的原委!”
“司长,不是已经确定了是自杀吗,我们还查什么?”一个长相有些青涩的男警长举手发问。
司长有点不耐烦道:“自杀也分情况,如果是被人以某种利益相逼呢?你的警司考试是怎么过的,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彼岸阁阁主又不是别人,谁能逼他啊,怕不是城中的那些权贵有什么把柄在这位阁主手上,担心泄露吧……”
散漫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瞬间将会议室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剃着光头,连警长服都穿的邋里邋遢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瓶大绿棒子,颤颤巍巍的走到司长面前。
“许懿!你再胡说八道,别说恢复警长职位,警员都不用当了!”司长顿时动怒呵斥道。
“好好好,我的老领导。先别生气,我这回是给你送礼物来的。”那名叫做许懿的光头男人扣了扣耳朵,接着甩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什么?”一个警长看着那个文件夹问道。
许懿打了个哈欠,先是从身旁拽来一把椅子,然后慢悠悠的坐下,整理了半天的衣服才回答:
“案发当晚,有流浪汉看见了那位最后进入彼岸阁的客人。
那个人叫,牧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