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辽阔无垠,在深邃的远方,一尊青铜巨柱耸立,直指九霄,贯穿幽暗的龙尸,成为天地间的桥梁。这根巨柱自天穹蜿蜒而下,末端隐没于云霭苍茫之中。柱体之上,图腾繁复玄奥,它们悄然细语,编织着往昔的壮阔史诗。
在柱巅之上,两个身影傲然端坐,宛若新生的君王,悠然凌驾于云端,静静凝视着战场。
一匹八足天马,尽管身上伤痕累累,却依旧喷吐着雷光,仰天嘶鸣。因为它是神的御座,是祂的忠诚坐骑。而它的主人,凝视着高天之上,祂的赤金色独目发出刺人的光芒,一行血泪从衪的眼眶流出,这是窥视神的代价。
衪高举手中长枪,像是要掷出必胜一枪的冠军勇士一般,而他手中那号称必中的命运之枪,却无法锁定高天之上的身影。
衪低下头环顾着四周,口中低吟着古老的证言,在茫茫的风雪中,缓缓的传来了马的嘶啼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随着低吟的结束,漫天风雪中出现一层涟漪,随后走出另外两道披甲挂胄的身影,他们除了佩戴面具,竟与之前的身影无二。不过这个过程并不长,因为铺天盖地的龙形和龙形死侍正向他们袭来。
远处,在滚烫的蒸汽中,一道人影同样在唱诵着。他吟唱的并非人类的语言,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有万钧之重,将半空中的十字身影拖向地面。那是大地与山之王一脉特有的权柄—言灵.王权。
时间像是突然停滞了一般,钟表的轮转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风雪中缓缓走出,他身着笔挺的西装,用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折刀。伴随着衣物撕裂的声音和金属扣合的回响,老人的暴血竟然达到了三度!尽管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但他说出的声音却出奇的平静:“好久不见。”
青铜巨柱之上,居高临下的身影。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旁边荡着双腿的小男孩突然起身,贴着他的脸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小男孩欣喜的念诵到:“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语气诚恳的像是一个等待了千年的臣子。
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神秘的寂静之中,每一处角落、每一个阴影、每一缕气息,都凝聚成了一股无比庄重而神秘的力量。在一这刹那,世间所有的龙族血裔,无论他们身在何方,无论他们身份尊卑,无论他们是在沉睡还是在觉醒,都如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共鸣。
他们感受到了一股自远古以来就深深烙印在血脉中的召唤,那是一种源自基因深处的呼唤,穿越了时空的长河,历经沧桑,亘古不变。这召唤如同魔咒,悠扬而又庄重,它说:“北方,是命运的归宿,是荣耀的战场,是龙族血裔最终的朝圣地。”
随之而来的,是对那未知北方大地的一种深深敬畏。那是对强大存在的敬畏,也是对自身龙族血统的敬畏。他们明白,每一次朝北方叩首,都是对那力量的臣服。
连那高高在上的龙族君主们也感受到了这份庄重与敬畏。他们低头,屏息凝神,向着北方行礼。尽管他们是龙族中的王者,但在面对那亘古不变的召唤时,也必须低下那骄傲的头颅,遵循血脉中传承下来的规则和信仰。
在龙众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却不受影响,他抬头仰望高天,双眸流出漆黑的血泪。它没有思维能力,可狰狞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的苏醒。
王座之上,那位威严无比的君王,终于缓缓地睁开了他的双眼。他的目光如星辰般璀璨,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深邃和冷凌。视线最终锁定在了旁边雀跃的小男孩身上。
王座上的身影微微一笑,他用手指轻轻叩击着王座,发出的声音并不响,但却犹如雷霆万钧,震撼着整个空间。随着他手指的落下,时间仿佛被这一声轻叩所截断,瞬间凝固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