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水笙

水府门口。

水岱恨不得十步并做一步地冲到了门口，见到门外站立着的楚天墨。

“仙……长，你……你……”水岱一时情绪激动之下，竟然也走岔了气，说不出话来了。

楚天墨见状，挥了挥拂尘，水岱顿时觉得胸口浊气一清，身轻体爽。

别说是岔气了，就连内力运转都流畅了几分。

更可怕的是，水岱根本感觉不到楚天墨在自己身上用了内力。

这是何等的手段！

水岱心中一惊，他自忖就算再修行三四十年的功夫，也决计到达不了，像楚天墨这般润物细无声的境界。

“仙长之能，神乎其技，水岱佩服。”水岱朝着楚天墨拱了拱手，俨然已经将他当做是仙人一样看待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还远远不够。”楚天墨说的是实话，但落在水岱却是万分的谦虚之词。

“仙长，过谦了。”水岱再次拱手，语气中充满了敬意，“仙长之能，已非我等凡人所能及。今日仙长驾临寒舍，实乃水岱之福。”

说完之后，水岱就引领楚天墨步入府内，忽然面露难色。

“寒舍还没有打扫干净，恐脏了仙长的仙体，还请仙长见谅。”水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无妨。”楚天墨摆了摆手。

水岱心中更是感激不已，将楚天墨带入厅堂之后，便让下人去沏上一壶最好的茶叶，以用来招待贵客。

“仙长先在寒舍小住一日，明天我亲自带仙长去游览岳阳名胜，尤其是那岳阳楼旁，便是洞庭湖。正所谓上岳阳楼高，观洞庭湖广，可谓水天一色，风月无边啊！”

水岱向楚天墨极尽毕生之口才，只求能够在楚天墨心中留下一点印象，这便是天大的喜事了。

楚天墨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中却是意兴阑珊。

他之所以答应水岱来他家暂住几日，可不是为了水岱这个中年大汉而来的。

“爹爹，我听下人说紫莲谪仙已经到了！”此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冲进了厅堂，一眼看到了坐在厅堂中的楚天墨，霎时间脚步一乱，整个人不由地向前方倒去。

只是就在身影即将脸面接地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她，让她就像是海中的鱼儿，漂浮了起来。

“多谢仙长。”水岱见到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楚天墨出手，连忙道谢。

“多谢仙长。”水笙站稳脚步，看着眼前这张丰神秀逸的脸孔，忽的俏脸一红，心中暗道：爹爹以往总说江湖传闻大多是夸大其词，不可尽信。

如今看来，传闻中对于紫莲谪仙的描述，不仅没有半分夸大，反倒是浅薄了不少。

“笙儿过来。”水岱不知水笙的心思，将她叫到了跟前，向楚天墨介绍道，“仙长，这是我的独女水笙，以往对她溺爱有加，让她有些娇惯了。刚才冲撞仙长，还请仙长恕罪。”

水笙闻言，也怯生生地向楚天墨躬身道歉。

“是笙儿失礼了。”

此时的水笙已有一份美人胚子的容貌，身上套着一袭粉衫绿裙，好似小荷初露，清雅脱俗，将来必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楚天墨目光在水笙身上停留了片刻，淡淡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水岱带着楚天墨领略了一番岳阳风光，而水笙也顺势跟在了楚天墨的身边。

水笙跟楚天墨相处的时候，不像水岱那样毕恭毕敬，反而嬉笑怒骂，无拘无束，时常缠着楚天墨，询问他各种问题。

水岱起初还会教训水笙几句，但眼见楚天墨跟水笙相处的很好，心中也就放开了。

楚天墨一方面的确是因为水笙，才来到水岱家暂住几日，但另一方面水笙现在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楚天墨也的确只将她看作是一个孩子。

而且他跟紫萱的孩子——青儿，现在也差不多长得跟水笙一样大了。

在这个因素的影响下，楚天墨对于水笙倒是多了几分舐犊之情。

水笙感觉到楚天墨对待自己的善意，心中对楚天墨更多了几分亲近，

三人登上岳阳楼，观看洞庭湖景，水笙顺势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仙长，你现在到底几岁了？”

“四十多岁吧。”

“仙长你可不要骗我，明明你看起来那么年轻，怎么可能跟我爹一样的老？”

一旁的水岱，脸皮微微抽动。

四十多岁也算老吗？

自己这个女儿还没出嫁，怎么就诋毁起自己这个爹爹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楚天墨笑道：“因为我是仙人啊。”

水笙闻言，立刻道：“那我也要当仙人。”

楚天墨反问道：“想成仙的话，就要离开你爹爹，你愿意吗？”

“嗯……”水笙顿时被难住了，犹豫片刻后，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我还要留在爹爹身边，好好孝顺他呢。”

水岱会心一笑。

真不愧是他的好女儿，还是知道孝顺爹爹的。

不过，水岱也有些可惜。

毕竟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水笙。

江湖路难，生死莫测。

他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杀死，所以无比担心水笙在自己死后，没有了依靠，会过得很苦。

如果水笙能够被楚天墨收为弟子的话，那么将来水笙就能有更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甚至能够在这险恶的江湖中立足了。

想到此处，水岱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开口请求楚天墨收水笙为弟子，但万一刚才楚天墨只是开了一个玩笑，那会不会适得其反。

水笙不知道自己爹爹心中的纠结，她指着眼前的洞庭湖水，遗憾道：“可惜岳阳地处南方，大雪不多，我今生只见过一次大雪，那时候爹爹带我上岳阳楼看雪，那般场景可比现在美多了。”

“这有何难。”楚天墨微微一笑，抬头向天。

【你不要太过分了！】

“做不做？”

【好吧，我做。】

一片片云团在空中凝聚，缓缓降下一片片的雪花。

“太慢了？”楚天墨对于这种下雪速度十分的不满意。

以这种下雪速度，要想出现他希望看到的景象，至少也要三天三夜才行。

【我虽是此界天地，但是天地自有法则。要是骤然降下大暴雪的话，将对洞庭湖四周的所有生灵，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既然你不行，那就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