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毫无血色

我心头一紧，连忙抱住叶凤至下坠的身体。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毫无血色，原本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那些诡异的黑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像是无数只黑色的小虫在她体内疯狂地钻动啃噬。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五脏道人慌了，他凑过来，颤抖着伸出手想去触碰叶凤至，却又怕加重她的伤势，手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别碰她！”我厉声喝止了五脏道人，一边将真气渡入叶凤至体内，试图压制那些黑斑的蔓延。然而，我的真气像是泥牛入海，丝毫不起作用，那些黑斑反而更加猖獗，迅速爬满了叶凤至的全身。

叶凤至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意识也渐渐模糊，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望着我，嘴唇微微张合，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凤至！你坚持住！”我心如刀绞，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冰冷的体温，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顾凡…快走……”叶凤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别管我…快走……”

“闭嘴！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我怒吼道，眼睛通红，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我从没想过，一向强大如叶凤至，竟然也会有如此虚弱不堪的一面。

五脏道人急得团团转，他抓耳挠腮，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怎么办？怎么办？顾凡，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你给我闭嘴！”我怒火中烧，猛地转头瞪向五脏道人，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

“我…我又没说错…你凶我干嘛…”五脏道人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叶凤至的性命危在旦夕，我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来救她。

“心鬼！你有什么办法吗？！”我焦急地在心中呼唤心鬼。

“嘻嘻…这个嘛…好像有点难哦…”心鬼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这种阴邪之气很特别，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嘛…我可以试试…”

心鬼说着，从我的精神空间中钻了出来，化作一道黑色的烟雾，钻入了叶凤至的体内。

“你…你干什么？！”我惊呼道，心鬼的行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嘻嘻…别担心…我会救她的…”心鬼的声音从叶凤至的体内传出，带着一丝狡黠，“不过…我需要一点報酬…”

“報酬？什么報酬？！”我心中一沉，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嘻嘻…这个嘛…等救了她再说…”心鬼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我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凤至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感觉她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流逝。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叶凤至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些黑色的斑点也开始迅速消退，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凤至！你怎么样？！”我连忙问道，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我…我没事…”叶凤至虚弱地说道，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重新变得清明，“我感觉…好多了…”

“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我欣喜若狂，紧紧地抱住叶凤至，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见。

“心鬼…谢谢你…”叶凤至轻声说道，她似乎感觉到了心鬼的存在。

“嘻嘻…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心鬼的声音从叶凤至的体内传出，“不过…我的報酬…”

“報酬？你要什么報酬？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我连忙说道，只要叶凤至没事，什么報酬我都愿意付出。

“嘻嘻…我的報酬很简单…”心鬼的声音变得暧昧起来，“我要…你…和…她…”

“我和她？你要我们干什么？！”我心中一紧，预感到心鬼的要求可能并不简单。

“嘻嘻…我要你们…亲…亲…”心鬼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就在这里…亲…亲…”

我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凤至，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目光躲闪，似乎有些羞涩。

“这…这怎么行…”我 stammered，心中既尴尬又慌乱。

“嘻嘻…怎么不行？你们不是恋人吗？亲亲很正常啊…”心鬼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快点…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我…”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叶凤至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说道：“顾凡…就…就依它吧…”

“可是…”我看了看周围，这里可是鬼王的地盘，随时可能会有危险，在这种地方亲亲…这也太…

“嘻嘻…别可是了…快点…快点…”心鬼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再磨蹭…我可就反悔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一横，低下头，吻向了叶凤至的嘴唇。

她的嘴唇柔软而香甜，带着一丝淡淡的兰花香味，让我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我沉迷于这甜蜜的吻时，突然，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和叶凤至分开。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愤怒和杀意。

我心中一惊，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们身后，他身穿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一个狰狞的鬼面具，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森森寒气的黑色长刀。

是鬼王！

我心头一凛，叶凤至也从我怀中惊醒，猛地回头。

鬼王就站在我们身后不足三丈的地方，阴冷的目光透过面具，仿佛两把利刃直刺我的心脏。那把黑色的长刀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刚刚结束一场杀戮。

“鬼王大人……”我强作镇定，缓缓松开叶凤至，“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鬼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烈的压迫感，“只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出活春宫吗？”

他一步步向我们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的心口上，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下意识地将叶凤至护在身后，冷声道：“鬼王大人，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应该知道，我背后站着的是谁。”

“哦？你背后站着谁？”鬼王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是方恨水？还是李孝准？亦或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鬼王大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运转真气，准备随时出手。

“井水不犯河水？”鬼王的声音骤然拔高，“你灭我鬼王宗满门，杀我手下无数，现在却跟我说井水不犯河水？”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杀意，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鬼王大人，冤有头债有主，你鬼王宗作恶多端，早就该被铲除了。”我冷冷地说道，“我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替天行道？”鬼王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好一个替天行道！你顾凡是什么东西？也配谈替天行道？！”

他猛地挥刀，一道黑色的刀气朝着我劈来，刀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我心中一惊，连忙拔出血渊剑，挥剑抵挡。

“铛！”

一声巨响，刀剑相撞，火花四溅。

我被强大的力量震得倒退数步，虎口发麻，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好小子，有点本事！”鬼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冷笑道，“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吗？”

他再次挥刀，这一次，他的刀势更加凶猛，刀气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我袭来。

我连忙挥剑抵挡，但鬼王的刀法诡异莫测，我根本无法完全抵挡。

“噗！”

一道刀气击中我的肩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我的衣衫。

“顾凡！”叶凤至惊呼一声，连忙冲到我的身边，扶住我的身体，“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痛，“你先退后，我来对付他！”

“可是……”叶凤至担忧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不舍。

“别可是了，快退后！”我怒吼一声，一把将她推开。

“小子，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鬼王冷笑一声，再次举起长刀，朝着我劈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运转到极致，准备与鬼王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心鬼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嘻嘻…小子…我来帮你…”

下一刻，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速度快如闪电，瞬间避开了鬼王的攻击。

“什么？！”鬼王惊呼一声，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我心中也是一惊，我竟然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鬼王警惕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忌惮。

“我是什么人，你还没资格知道！”我冷哼一声，手中血渊剑化作一道血光，朝着鬼王刺去。

“找死！”鬼王怒吼一声，挥刀迎击。

“铛！铛！铛！”

刀剑相撞，火花四溅，我和鬼王战成一团，刀光剑影，杀气弥漫。

我发现，我的身体变得异常灵活，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数倍，而且，我还能够预判鬼王的攻击，轻松躲避。

“这…这怎么可能？！”鬼王越打越心惊，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压制住我，反而被我逼得节节败退。

“嘻嘻…小子…干得好…”心鬼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充满了戏谑，“接下来…就让我来控制你的身体…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再次不受控制……

“顾凡？顾凡？！”叶凤至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我却无法回应她。

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我手中的血渊剑也变得更加锋利，剑气如虹，势不可挡。

我疯狂地攻击着鬼王，一剑快过一剑，一招狠过一招，鬼王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多处受伤。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鬼王惊恐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继续疯狂地攻击。

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鬼王！

“顾凡…住手…快住手…”叶凤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我却听不进去。

我只想杀了鬼王！

我手中的血渊剑化作一道血光，朝着鬼王的心脏刺去……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将我击飞，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心鬼！你在干什么？！”叶凤至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动弹不得，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恢复，但身体却依然不受控制。

“嘻嘻…抱歉…抱歉…”心鬼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充满了歉意，“我…我玩得有点过头了…”

我抬起头，看到叶凤至站在我的面前，她的手中握着那把黑色的长刀，刀尖指着我的心脏，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叶凤至…你…你干什么？！”我惊恐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顾凡…你已经不是你了…”叶凤至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泪光闪烁，“你已经被心鬼控制了…你…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

“不…我没有…”我想要解释，但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凡…对不起…”叶凤至闭上眼睛，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我不能让你继续伤害别人…”

她手中的长刀，缓缓地刺向我的心脏……

尖锐的刀锋停在了我的心脏前，冰冷的寒意刺痛了我的皮肤。我甚至能感受到刀尖上那股令人作呕的鬼气，正试图侵入我的身体。

“叶凤至，你疯了？！”寇弘庆的怒吼声在我耳边炸响，他巨大的身躯挡在了我和叶凤至之间，像是要将她推开。

叶凤至却纹丝不动，眼神冰冷地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寇弘庆，你让开！他已经不是顾凡了，他被心鬼控制了，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

“放屁！老大就是老大，什么心鬼不心鬼的，你个娘们懂个屁！”寇弘庆粗声粗气地骂道，他魁梧的身躯挡住了叶凤至的视线，“我告诉你，谁要是敢动老大一根汗毛，老子第一个跟他拼命！”

我想要开口解释，但我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心鬼的意识占据了我的身体，它贪婪地享受着这股强大的力量，完全无视我的挣扎和叶凤至的威胁。

“叶凤至，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吗？”心鬼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嘲讽，“你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永远站在我身边。现在，你却要杀了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承诺吗？”

叶凤至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知道，她此刻内心一定十分煎熬，一边是曾经的爱人，一边是同伴的安危，她该如何选择？

“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叶凤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凡了。你变得残暴嗜血，你已经失去了理智，你……”

“闭嘴！”心鬼怒吼一声，操控着我的身体猛地挥出一拳，寇弘庆猝不及防，被一拳击飞，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寇弘庆！”叶凤至惊呼一声，她终于下定决心，手中的长刀再次举起，指向我的心脏，“顾凡，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还能控制住自己吗？”

“我……”我想要回答，但心鬼却抢先一步，控制着我的身体，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哈哈哈，控制？我为什么要控制？这股力量如此强大，如此美妙，我为什么要放弃？叶凤至，你想要杀了我？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胆量！”

叶凤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握紧长刀，一步步朝我逼近。

“叶凤至，你疯了吗？你真的要杀老大？”寇弘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嘴角流着鲜血，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我别无选择。”叶凤至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她的刀锋距离我的心脏越来越近，“为了阻止他继续伤害别人，我只能……”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当归突然动了。他如同鬼魅般闪现到叶凤至身后，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叶凤至的脖子上。

“叶凤至，你最好考虑清楚，你杀了他，你也活不了。”陈当归的声音冰冷而毫无感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你死了，谁来保护你？你以为，凭寇弘庆那个蠢货，能挡得住我吗？”

叶凤至的身体僵住了，她手中的长刀无力地垂下，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被困在了两难的境地，进退维谷。

“陈当归，你放开她！”我嘶吼着，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心鬼的力量却牢牢地压制着我，我根本无法动弹。

“闭嘴！”陈当归冷哼一声，“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话！”他转头看向叶凤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叶凤至，你想要他活命，就乖乖听我的话。现在，放下你的刀，跟我走！”

叶凤至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长刀……